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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葉昔昭覺得他有些惱火,由此更是好奇了,“是蕭大人送與侯爺的?”
蕭旬心說我又沒瘋,才沒這麼大方呢。之後敷衍地回了一句:“是紹衡一位故人相贈,嫂夫人只管安心收下。”
作者有話要說:周一工作比較忙,所以下午更新時間不能確定,但是最晚不會超過16:00
謝謝補分留評的菇涼,麼麼噠!
☆、45晉江獨家首發
暮光降臨之際,太夫人與虞紹筠回到府中。
太夫人著實乏得厲害,回房後吃了些東西便歇下了。虞紹筠則是神采奕奕的,去了正房詢問這一日可有趣事。
唯一的趣事也不過是蕭旬送酒,葉昔昭便與虞紹筠說了。
“是嗎?”虞紹筠訝然挑眉,之後顯得分外愉悅,“這下大哥可有口福了。”
葉昔昭笑道:“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管那些做什麼,別人送上門的東西,又不是偷來搶來的,只管收著。”虞紹筠轉而吩咐丫鬟將繡架搬回自己房裡,又對葉昔昭解釋道,“我每日前來正房也不像個樣子,還是安心留在自己房裡為好。”
葉昔昭自然沒有異議。
虞紹衡回來之後,看著十壇美酒,亦是有些疑惑,“我怎麼覺得那廝沒安好心呢?”
說是這麼說,卻找不出切實的理由。
接下來的幾日,葉昔昭逐一見了打理嫁妝的相關人員,不時與太夫人請教一些心存疑惑之事。太夫人對此是自心底樂見其成,又見葉昔昭是個一點即通的,便將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傾囊相授。
這日,虞紹衡將抄錄修改好的葉舒玄那本詩集拿給葉昔昭,讓她送回相府。之前那一冊,自然是銷毀了。
葉昔昭先前雖是記掛著葉昔寒房裡的事,卻沒命人回去打聽過,畢竟是出嫁之人,對這種事便是再看不慣也不可做到明面上。這次回娘家,正好趁機詢問一番。
孟氏一提起那件事便是蹙眉,惱火於葉昔寒對妾室縱容,之後道:“嫣紅那邊,我賞了一碗藥。前兩日整日裡哭哭啼啼,找了多少個藉口讓你大哥去看她,我索性讓你爹把找了個事由把你大哥打發出去幾日,餘下的,就看你大嫂了。”
聽聞父母相互幫襯著,葉昔昭由衷笑道:“您與爹如今算是齊心協力了。”
孟氏苦笑,“可不是,多少年了,才有了這一日。以往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一句婦人之見就足以讓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了。”轉而還是說嫣紅其人,“先前紅玉的事就已讓我對她心存忌憚,眼下倒好,竟敢生出這等事來,真是!仗著你大哥對她偏疼了幾分,當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我大嫂呢?”葉昔昭問道。
“你大哥那樣混帳的性子,我怕你大嫂為難,此事也沒讓她介入。日後要如何,卻終究還是要看她自己。”孟氏說著又忍不住蹙眉,“這些誰都不怪,說到底就怪你大哥。”
“這倒是。”葉昔昭遲疑片刻,問起唐鴻笑,“唐家的人還經常來相府走動麼?”
孟氏說道:“李氏來過內宅幾次,我都找了託辭沒見,日後心裡也該識趣了吧?唐鴻笑與你爹自然還在來往。聽你爹話里話外的意思,唐鴻笑是存了心思試探,看你爹知不知道你與他翻臉之事。你爹自是不會流露出來。”
葉昔昭就笑道:“官場裡的人,怕是比內宅女子還要慣於掩飾心緒。”
之後,葉昔昭聽說了葉昔錦近況:
葉昔錦與韓成的婚期定在這個月月末。
葉昔錦每日裡連房門都不出,終日躺在床上以淚洗面。三姨娘呢,要麼看佛經,要麼誦經,竟大有在相府辟出一方淨土之意。
記掛的事情都暫時有了個著落,葉昔昭略略心安,回了侯府。
太夫人正在房裡,滿面狐疑地看著一籃子葡萄、一籃子蜜瓜,見到葉昔昭,惑道:“我這心裡實在是奇怪——蕭旬這是要做什麼?三天兩頭地送這些時下稀罕的物件兒過來,到底是什麼用心?”
這又何嘗不是葉昔昭百思不得其解的,當即苦笑搖頭,“兒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往日裡他與紹衡交情匪淺,卻無人曉得。如今則是三天兩頭登門,打的是什麼算盤呢?”
因為這些不解之處,虞紹衡回府前去請安的時候,太夫人直言相問。
虞紹衡心中疑惑不比任何人少,也早已問過蕭旬,蕭旬只說是得了好東西就與好兄弟一起分享——那樣一個性情暴躁之人竟說起這些泛酸的話來,事情沒蹊蹺才怪。
晚間,歪在大炕上,虞紹衡一面詢問府中情形,一面尋找可疑之處。
正房他是沒什麼擔心的,二爺與二夫人一如既往,三爺最近開始苦讀詩書,虞紹筠呢,則是每日安安靜靜留在小院兒里做繡活。
“她安安靜靜的……”虞紹衡坐起身來,目光微閃。
葉昔昭也在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旁人安安靜靜的是正常,可換在虞紹筠身上,就有些不正常了。
夜靜更深的時候,虞紹衡帶著長安去了虞紹筠的小院兒。
值夜的丫鬟在打瞌睡,輕而易舉便能進到門內。虞紹筠寢室內還亮著燈。
虞紹衡讓長安等在院門口,自己推開房門,將腳步放得更輕微一些,緩步轉入寢室。
他站在屏風前,遲疑片刻。畢竟,大半夜跑到別人房裡,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妹妹,也實在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此時,卻聽到虞紹筠低聲道:“裝神弄鬼的做什麼?要你帶的東西拿來沒有?”
虞紹衡俊顏生寒,轉過屏風,“誰裝神弄鬼?你要誰帶何物過來?”
虞紹筠此刻見到虞紹衡,不亞於白日裡見到鬼,當即嚇得跳了起來,“大哥……”
虞紹衡疾步過去,反剪了她雙臂,拎起她就走。
“大哥!你要做什麼啊?”虞紹筠頭朝下,很是難受。
“閉嘴!再說話我打死你!”經過長安身邊時,虞紹衡吩咐道,“找個人頂替她在房裡坐著,再喚幾個身手不錯的,守株待兔。”
“是。”長安疾步而去。
葉昔昭聽到重物沉悶落地聲時,慌忙穿衣去了廳堂,就見虞紹筠被丟在地上,虞紹衡負手而立。
虞紹衡語聲平靜:“是你讓蕭旬給侯府送的諸多禮品?”
“是。”虞紹筠說著,要站起身來。
虞紹衡卻抬腳輕踢,使得她又跌坐在地。
虞紹筠在虞紹衡面前從來很識趣,由此索性坐在地上不動了。
“原由。”
“是他自己說的,我想要什麼他都能讓我如願,我就試了幾次。”誰知道,這一試倒好,露餡兒了——虞紹筠在心裡補充道。
“原由!”虞紹衡語氣略略加重,腳尖輕輕踢在虞紹筠肋部。
虞紹筠立時蹙眉,很痛苦的樣子,身形也隨之蜷縮起來,卻還是老老實實回道:“我不知道啊,他莫名其妙就來了侯府,和我說了這些,我也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