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頁
虞紹衡逸出低低的笑聲,“我幫你想起來。”之後溫緩抵入。
緊緻、濕潤、綿密無縫地纏繞下,讓他險些就把持不住恣意衝撞。逸出滿足的嘆息之餘,竭力克制地放輕放柔動作。
她鼻端縈繞著熟悉的氣息,感受著他的溫柔克制、他身體的燙熱。久違的感覺,清晰地將她籠罩。
“昔昭。”他柔聲喚著她的名字。
“嗯……”她低喘著回應,抬了抬腰肢,迎合著他的採擷,咬了咬他耳根,“沒事的……我又不是易碎的瓷器。”
他試著略略加重力道,“疼麼?”
“不疼。”她將他耳垂含住,舌尖調皮地反覆碰觸。
就這樣,彼此深埋於髮膚骨骼血液中的相思、迷戀,燃成了火,來勢洶湧地將他們淹沒。
**
翌日,皇上的聖旨到了侯府——賞賜永平侯黃金萬兩、良田千畝,另有諸多金銀珠寶、珍貴的藥材。
虞紹衡領旨謝恩。
之後,他與葉昔昭帶著忻姐兒去了相府,是自心底帶著一份對於她父母的虧欠前去——他沒能照顧好他們的掌上明珠。
葉舒玄與孟氏、膝下兒女俱是自心底高興,午間,葉昔昭留在內宅用飯,虞紹衡則被葉舒玄喚到了花廳,與兩個兒子葉昔寒、葉昔朗一起與他把酒言歡。
黃昏前,回到侯府,進到垂花門裡,看到了剛從娘家回來的三夫人。
三夫人此刻心裡很有些煩躁。她回娘家詢問了母親半晌,母親卻是毫不知情,只是勸她不要管男人們的事。等父親等到回府之前,也沒見到人。
聽得丫鬟提醒,她連忙迴轉身形,見過虞紹衡、葉昔昭。
虞紹衡依然是神色冷淡,葉昔昭依然是平靜淡然。
等夫妻二人在一干隨從簇擁下離開之後,三夫人定定望著虞紹衡的背影。
如果虞紹桓所言非虛,那麼虞紹衡哪裡有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該有的城府,分明是老謀深算。如今稱病在家休養,恐怕只是因為風頭太盛避免被人說功高震主吧?
之後,她又望向葉昔昭的背影。
如果虞紹桓所言非虛,那麼葉昔昭知不知道其中緣由?如果知道,那麼自己在她眼裡豈不就是個笑話?先前毫不干涉她主持中饋,絲毫也不介意她如何行事,意味的是出於一份同在一屋檐下的大度,還是根本不屑於與她一較高下?
如果是事實,她日後又該如何自處?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半道卡文了l3l4
☆、91
有很久一段時間了,皇上、葉舒玄、吏部為了發落、選拔官員忙得焦頭爛額,朝堂、京城添了一批朝臣、京官,而這一批官員,有半數都未過而立之年。
這些官員都曾往相府、侯府遞過拜帖,卻都吃了閉門羹——丞相繁忙,永平侯抱病謝客。
如今的京城,有葉、虞、秦、蕭四尊佛,前兩家見不到人,秦安槐在南疆征戰未還,餘下的蕭旬,人們就更不抱希望了。
可也就是蕭旬,一改往日的暴躁、不近人情,對登門拜望的來者不拒,他看著順眼的,日後遞帖子宴請他的時候,從來爽快赴約。酒量好的,他會主動邀約下次再聚。
慢慢的,人們看出了苗頭——這暗衛統領是個酒鬼,如今擺明了是以酒會友。之後,酒量好的、藏有好酒的人都興奮了起來。
所以,蕭旬送葉昔昭回京之後,一直很忙,忙著赴宴廣交酒友。時日久了,就有了幾個常來常往之人。
喬安與葉昔昭得知這些事,皆是心安不少。蕭旬如此,再好不過。
虞紹衡雖然孤傲,卻有著諸多對他心懷敬佩的官員,他有自己的人脈。而蕭旬卻是不同,在之前,眾所周知的好友只有虞紹衡一個。皇上如今或許會覺得他們兩個惺惺相惜是正常,可是時日久了,經人挑撥之下,少不得就會犯疑心病,認定兩人聯手蒙蔽他諸多是非。那樣一來,會遭殃的是蕭旬。暗衛的職責之一是將各路官員的秘事據實相告,如果暗衛統領一心偏袒一個人,皇上就等於被蒙蔽了雙眼,那麼蕭旬的位子就會搖搖欲墜了。
蕭旬若是出了岔子,只有一個下場——死。皇上便是與蕭旬有些情分,也不會允許一個心底裝著無數皇家、朝堂秘事的人在失去利用價值後依然存活於世間的。
所以,蕭旬要麼就孤僻到底獨來獨往,要麼就廣結人脈門前車水馬龍。面上跟誰關係再好,該告訴皇上的事還是不會隱瞞。唯有如此,他才有一世太平。
以往喬安與葉昔昭就為兩個男人的交情是眾所周知之事擔心過,怕他們因此遭皇上忌憚。
幸好,他們總是想在她們前面、做在他們前面。
蕭旬在虞紹衡回京三日後,午間在家中設宴,為虞紹衡接風洗塵,有幾名官員作陪。
這日晚飯前,喬安到了正房,對葉昔昭說道:“過兩日,我就要與姐姐搬去陪嫁的宅子裡住了,總住在侯府,落人閒話。否則,他們這些功夫就白做了。”
葉昔昭知道,這件事勢在必行,只是很有些不舍,“這麼久了,都習慣與你們住在一處了。”
喬安笑道:“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你與蕭旬——”
“我爹娘總是勸我,還是等等看,儘量還是不要鬧到和離的地步。”喬安微笑,“我若是回到娘家,也是惹得他們看著我唉聲嘆息,少不得又要給我找人家再嫁,算了。就這樣也不錯,他過他的,我過我的。”
葉昔昭對這對夫妻的現狀很是頭疼,心裡只怪蕭旬不爭氣——倒是多陪陪多哄哄喬安,夫妻二人做得什麼朋友?再說如今應該是他上門來接喬安回府,他倒好,每次過來都是把喬安留在府中的東西陸陸續續送過來……“這廝就不應該娶妻。”最終,她蹙眉說道。
喬安只是笑了笑,看看時辰,起身道辭,“你該去太夫人房裡了。”
葉昔昭送喬安出門,轉身返回時,無意一瞥,頓住了腳步。
長安正站在院門,與芷蘭低聲說著什麼。神色先是一如往常的沉著內斂,末了卻是神色一緩,多了溫和關切,語聲更低的問了兩句話。
芷蘭一直是大大方方的,到最後,微微垂了頭。
葉昔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緩步轉身進到室內。
片刻後,芷蘭進門通稟:“方才長安過來傳話了,侯爺出了蕭府,又被大舅爺、二舅爺的貼身小廝請去了天香樓,今日要回來得晚一些。”
“知道了。”葉昔昭笑著站起身,“服侍我去更衣,也該去太夫人房裡了。”
芷蘭見葉昔昭很高興的樣子,有些疑惑。侯爺與蕭大人、大舅爺、二舅爺那樣性情的人相聚,少不得會帶著一身濃烈的酒氣回來。夫人一點也不擔心,怎麼還這麼高興?
葉昔昭見她一頭霧水,笑意更濃,更衣時道:“我以往竟沒看出,長安也算是一表人才。”
“是麼?”芷蘭先是應了一句,隨即便是一愣,腦筋飛快轉動,神色變得慌亂起來,“夫人!”語聲雖低,卻很緊張,“長安不時要來正房傳話,夫人侯爺不在府中的時候,他也常託了人前來照顧奴婢們一二,奴婢與他也就慢慢熟稔了。方才與他多說了幾句,是因為前幾日嗓子有些疼,說話吃力,他今日就問了問……”說到這裡,發現自己要越描越黑了,愈發不安,“奴婢、奴婢不曾做出壞風氣的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