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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祝余?”朗月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他十指不自然蜷起,藏在垂落的衣袖之中,死死扣著內襯衣袖。
“祝余,原來你還記得我這顆祝余,你他.媽的還記得我這顆祝余草,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抹殺靈植妖修的靈智?”
朗多多眼底閃過痛苦之色,他緊咬著唇,頭朝旁偏移,連身子也佝僂著,好似數座大山壓在他脊背之上。他游離了會,隨即堅決得回望祝余,道:“王蓮是復活彌逸需要的材料。”
他緊盯著祝余,“你也想要彌逸復活對不對?所以,將王蓮給我,給我!”
祝余再次緊箍住懷中瓷盆,雙目直視朗月,“你先告訴我,彌逸被殺之時,你在哪裡,在做什麼?為何沒有出現?”
朗月身上氣勢瞬間低靡了下去,“我在閉關。”
朗月捂住臉,痛苦道,“我在閉關。”說道最後,竟哽咽無語。
“閉關。”祝余身子一軟,竟有些站立不穩,白風忙伸手一攬,令祝余倚靠在自己懷中。
祝余想了很多可能,也給狼多多找了很多不得已的藉口,可當真相從狼多多嘴中證實之際,他依舊無法接受。他望著狼多多痛苦不堪的模樣,既痛快又心傷。
“來戰!”祝余忽然大喝一聲,從儲物戒中取出白風的那間農家小院往殿外平地上一扔,望向狼多多,“來啊!”
狼多多抹了把臉,走向祝余。
祝余將懷中多多遞給白風,轉身走進農家小院,狼多多隨後跟上,農家小院外邊禁制一閃,狼多多瞬間沒入。
族長瞧見這熟悉的法寶,低聲對白風道,“小九,這不是你的那個,”
“嗯,”白風點點頭,“是我的那個法寶。”
“他,他,怎麼能用啊?”族長指指小院。他望得真切,白風未開啟小院,也就是說,這小院是白風那好友掌控的,“你送給他了?”
“他是我道侶,名喚祝余。”白風抱著多多,將視線從小院上收回來,朝族長道,“我此次回來便是想在族內舉辦道侶儀式。順便,給五叔祖他們傳下話。”
五哥?族長一驚,倒吸一口氣,頗有些不穩重,鸞洋鸞遲他們之事是機密,目前族內僅有幾人知道,白風從哪知道的?
“你?”族長剛開口便閉了嘴,示意白風跟上之後,轉身進入大殿。
一入農家小院,狼多多望著熟悉的景色禁不住潸然淚下。
當年,彌逸所住便是茅草蓋頂木為牆,篁竹清幽三兩隻。彌逸最喜歡的便是躺在小院門口曬太陽,而他則喜歡與院中祝余玩樂,可是,這一切都沒了。
祝余見他哭泣,忍不住偏頭,在院內直接化作狗尾巴草,朝狼多多吼道,“哭什麼哭,來啊,打一場!”
狼多多抹抹眼淚,化作一隻幼狼,朝祝余齜牙咧嘴。
兩人都不用靈氣,純用本身力量纏鬥。
這是幼年兩人喜愛的遊戲,此時溫故,卻是為了發泄。
狼多多朝祝余嚎叫一聲,純白如雪的皮毛在空中斜墜著,拉長的身子矯健有力,一點也無幼狼肉滾滾的笨拙感。
它高高躍起,爪尖厲芒閃爍,徑直朝祝余的狗尾巴撓去。
祝余雙葉一合,將狼多多的前爪架住,一剪一掀,就將狼多多掀翻了去,狼多多在空中翻轉個身,掌心肉墊先落地,無聲無息。它在地上用力一刨,再次朝祝余撲去。他身子高高躍起,帶著破風的凌厲。
祝余兩片葉子看著脆弱,仿若輕輕一摘便會斷掉,然而那兩片葉子比牛皮還要堅勁,比刀片還要鋒利。他葉片隨風而搖擺,卻始終不忘護住那束狗尾巴。
他狗尾巴束讓過那凌厲一擊,兩片葉子如最靈活的雙手,連環拍打在狼多多爪子。狼多多靈巧的在空中翻轉個身,避過葉片的攻擊,落到狗尾巴草的身後。
嚎——
多多又大吼一聲,前爪往下一按又高躍起,身子在空中拉長。他尖牙森寒,前爪指刃連環閃動,空中白色的劃痕交叉閃現,盡望祝余狗尾巴招呼而去。祝余葉片迅速招架,細細的葉片托住狼多多前爪,兩爪兩葉你來我往快得只看見一片殘影,時不時聽到“砰”“咚”“啪”等撞擊之音。
小院之內的草木隨著兩人的打鬥帶出的風而在空中飛起,旋轉著而落,灰塵也揚起一人多高,落下時粘在狼多多皮毛之上,雪白的短毛之上很快變得髒兮兮的。
可是狼多多完全顧不得自身髒不髒,他只知攻擊,攻擊,像以往那樣使盡全力攻擊。
祝余也什麼都不想,兩片葉子使得虎虎生威,時不時抽到到狼多多身上,盡情發泄自己的憋屈。
兩人就這麼完全肉搏著,發泄著,奮力地使勁全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狼多多被祝餘一葉子拍了出去,像拍網球一樣在空中翻轉著旋滾著,落到地面上滾動了幾圈,趴在地上不動了。他躺在地上喘著氣,閉著眼無聲流淚。
祝余也朝地上一癱,兩片葉子以及狗尾巴貼在地面上,蔫搭搭的沒什麼精神。
他聽到狼多多無聲痛苦,仰頭望天,腦中一片空白。
狼多多哭夠了,開始傾訴道,“我到了坤元大世界後,便被族群找了回去。我不想離開彌逸,可是彌逸認為,在族群之內我才能得到完全的傳承,以及更好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