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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舉手間鷗鷺飛灰湮滅祝余也可做到,但問題是游清靈進步未免太快,當初操控魔元還算勉強,此時已猶如臂使,再無半點凝滯。
祝余雙目一凝,望向游清靈不由得慎重起來。
鷗鷺掃之一空後,游清靈目光落到白風身上,又低垂著眼望向祝余,陰測測的笑道:“祝風,白余?”
“或者說,白風,白余?”游清靈到了這個大陸,自然聽說過鸞族白風之名,只是祝余的名字依舊不知。
見兩人不說話,游清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是兩位尋我有事,怎麼這般沉默?還是說白道友因違背江關城規則,又抗捕逃亡之事被族中長輩獲知,族中長輩押你來此,尋我告罪?”
祝余忍不住笑道:“誰給你的臉這麼敢想!江關城規矩?我好怕怕哦。”
祝余話中譏誚一覽無餘,游清靈面色瞬間變了,陰沉道:“那你倆尋我,是送死來了嗎”
“游道友還是這般天真可笑。”祝余笑道:“是什麼給了你底氣,覺得你能在我倆聯手下攻擊下,還能逃出生天?江關城城主麼?不妨告訴你,江關城城主已被莫長青斬殺了。”
聽得前一句,游清靈大怒,等聽到最後一句,游清靈哈哈大笑,蔑視道:“莫長青殺城主?笑話!若不是莫長青還有用,他豈能活到現在?我知你想套我話,我不妨告訴你,城主大計已成,誰也不能阻擋。你倆若向我磕三個頭,我既往不咎,否則待城主歸來,你倆逃到天涯海角,也插翅難逃!”
第102章
游清靈此話一出, 現場俱是一靜。
尹景天雙眸閃了閃,朝前一步, 道:“兩位道友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為好,不然像晉中客那般,淪為階下囚就不美妙了。”
游清靈冷厲的颳了尹景天一眼, “景天!”
尹景天被游清靈冷喝嚇了一跳,閉嘴訥訥不語。
祝余與白風多瞧了尹景天一眼, 他那話有些微妙,故意透露出消息?抑或本性心直口快?
還有游清靈, 當真這般自信?
祝余見不得游清靈這自大樣子,冷嘲道:“江關城城主成功與你有何干係, 你一不是他道侶, 二不是他兒子,不過一條隨時可捨棄的狗,這般愉悅地麼?什麼時候清高孤傲的游少宗, 也享受做狗的快感了?”
游清靈面色一變,陰沉如雨布,他望著祝余, 視線如鋸子, 在祝余身上割來鋸去。祝余身上規則一卷, 將這種不適感消散乾淨。
游清靈面色愈發不善, 他本以為祝余是受傷太重而導致身量變小,可這一觸即分的較量讓他明白並非這回事,他眼底忌憚之意不減, 冷笑道:“呵,等你成為死鸞,望你還能如此說。”
祝余忽然出手,口啟虛字訣,食指指向游清靈,一道細長猶如雷射的白線迅疾又高速的朝游清靈而去,同時嘴中不忘譏諷道;“我先讓你成為一隻死狗,如何?”
游清靈身上魔元之氣一卷,掌心夾著水靈氣的魔元攀援上那道白色細線。
白色細線為虛字凝成規則之線,所過之處,一切皆化作虛無。
而游清靈的魔元具有極強的腐蝕性,虛對上腐蝕,交相湮滅。因為瞬間湮滅的能量太大,使得祝余與游清靈之間的空間扭曲了下。風忽而颳起,卷著地上黃塵荒葉於空中,颳得人身上衣裳飄飄斜起。
祝余銀髮朝旁斜飛,身上衣裳烈烈作響,風跟刀子似的刮在臉上刺的皮肉生疼。
游清靈也不例外,他試圖以魔元之氣阻攔大風颳過,那魔元之氣在這大風之下支離破碎,潰不成圈。
這風來得無緣無故,祝余與白風還在警惕四顧,一邊試圖定住這風一邊試圖找處幕後之人,游清靈卻是面色變了,驚呼道:“天罡煞。”
祝余心念一動。
天罡煞,天地異象之一,形成條件十分苛刻,曾有詩言:“青山埋屍骨,怨氣成煞濃。骨中花將開,靈氣盡入懷”。
這首詩是說,青山之下坑埋修士,修士死後會怨氣不散,久之凝而成煞。之後將骨中花種埋入修士屍骨之中,骨中花生長,大肆吸納靈氣,釋放煞氣,釋放出的煞氣會與外邊怨氣混為一處;骨中花將開之際,青山方圓之側的靈氣盡數掃之一空,猶如凡人地界般稀薄,靈氣一無,煞氣成罡,是為天罡煞。
因骨中花開,靈氣不足之際,天罡煞會將附近修士靈獸捲入青山之中,為骨中花提供靈氣。
恰恰不巧,祝余與白風前不久才誤入凡啟之地,因為時間緊張,又兼之對江關城城主沒有懷疑,故而兩人都沒有心思一探凡啟之地。可是此時,天罡煞出,凡啟之地是自然形成還是人為,這就有話說了。
祝余覺得頭疼,凡啟之地,以及之前的幽蘭之境,本以為是自然奇景,誰知皆是人為。這些人為之地存在萬年之久,那幕後之人的策劃只會比這些存在更久。
祝余望向白風,以眼神示意,闖還是不闖?
白風微不可查的點頭。
祝余伸手一拉白風,放鬆自己的力道,任天罡煞將他與白風捲起。
游清靈面色微變,只是他本來便面色陰沉,又被天罡煞颳得臉上肌肉變形,變幻了臉色也無人發現。他一邊遮擋著面孔一邊望著空中沉浮的祝余白風,眼珠子轉了轉,最終還是忍住沒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