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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打了個哆嗦,心道,你的狼子野心果真暴露出來了,就知道當初救我沒安什麼好心。然而話語依舊慫慫的,“祝余哥哥,我只能長一個蓮台。”
這熟悉的話語,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很熟悉啊,不就是之前他對白風的偽裝麼,多多這學習得蠻快啊。祝余略微挑眉,放低嗓子道,“多多弟弟,可是我想吃蓮子啊。”
同多多一樣的語氣,一樣的可憐,噎得多多無語凝噎心中滿是滄桑,難道它這蓮台真的保不住了嗎?可是,這就等不急了?好歹等它蓮台長成再說吧?!
不過想起自己成熟所需要的時間,也無語了,等它蓮子成熟,確實不知道要等多久。
白風哥哥,多多從沒如此刻思念你,有白風在,祝余為了保持他的人設不會對它做什麼,不僅不會做什麼,還會假兮兮的將靈氣分給他,現在原形畢露了,多多禁不住悲從心來。
多多猶不死心的繼續掙扎,“祝余哥哥,我幫你尋其他蓮子好嗎?”
玉兔金烏,日升月落,祝余帶著多多一路從荒天枯草黃沙漫地走到原野青青草木榛榛之地,逃過囂張過,避過放肆吞噬妖獸過,一路走走逃逃,吃吃喝喝,直接從元嬰修為吃到合體期初期,在經過一處小山坡腳下直接被劈成一顆種子。
祝余的雷劫聲勢浩大,那道道紫色劫雷打下,像是恨不得劈走祝余性命,幾多凌厲,完全不似正常雷劫。等雷劫終於過去,多多心有餘悸,好半天都緩不過來。
山腳下因為雷劫而變得一片焦黑,本來翠翠綠綠的青草地也只剩下一片焦黃與碎石,不見半點綠意。雷劫殘餘威力凝聚於此,草木生機不復。
因這雷劫盛壯,卻並沒有雷劫度過之後的恩澤雨露與七彩雲霞,無論是妖獸還是修士都以為渡劫之人或妖已經隕落,不少人都會來此轉上一圈,冀以發一筆橫財,只是他們在此方圓十里之內轉悠完畢,皆未發現任何法寶或者妖獸屍體,甚至連殘留碎末都未曾發現,乾淨得簡直不像是有人或妖渡劫。總不能是連人帶法寶或者妖獸屍體在雷劫下飛灰湮滅了吧?
多多膽戰心驚的躲在芥子靈園裡看修士與妖獸在身旁轉悠,深怕他們誰本事大一點就將它發現,然後吞吃了它。它時刻留意這些修士,稍微人或妖獸靠近它位置一點就心驚肉跳,提心弔膽,等人或妖獸走開後才敢放鬆片刻。
甚至有好幾次妖獸就探頭與它面對面,鼻尖與犬牙近得清晰可見,只要微微張嘴朝前一咬,就能咬碎芥子空間然後發現它。只是不知祝余做了什麼,它的芥子空間所在之地竟然藏得十分隱秘,猶如與那些人在兩個次元。
儘管如此,多多也不敢徹底放心,直至一個月後再無人到此,多多才將那口提的氣鬆了。
隨即,他就有些憂心祝余的處境了。之前祝余度雷劫前面色輕鬆得好像不是要去度雷劫,而是去吃一頓一樣隨意,而且瞧他那神情,對雷劫的到來心知肚明,像例公行事般毫不在意,因此多多一直不擔心祝余,憑它對祝余的了解,誰都可能死,就他不可能死。
只是這麼久沒見他出現,況且又是那麼浩大的雷劫,祝余不會深受重傷躺在哪兒了吧?如此一想多多就著急了,雖然祝余老是威脅他,還虛偽又兇殘,但他對它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還對它有過救命之恩,因此他並不希望祝余出現什麼意外。
多多準備探出它的神識在附近找找,只是它脆弱的神識剛探出芥子空間,便被殘留的雷劫氣息給燙傷,多多禁不住又收回神識,只是到底不甘心,又不死心的試了好幾次,只是整棵植株都有些蔫蔫的,才停止這一無用的動作。多多望著這一片被雷劫肆虐過的土地,有些無奈。
祝余怕是已經料到這一情況了,度雷劫之前還將所有的靈石都往戒子空間一扔,日後它三年的靈氣都足夠了。
多多沒法子,只能努力修煉了,若是能夠化形也不至於這般被動了。多多沉下心一心一意修煉,很快修煉不知時月。它再恢復意識時,又是一年春夏,多多望著外邊這塊草地上繁盛的綠草坪,心中詫異,它竟修煉十餘年之久麼?
這方土地的殘餘雷劫氣息消失後,方能恢復生機,因此見外邊鳥雀喈喈草木蓁蓁,多多下意識的以為十幾年或者幾十年過去了。
只是感受到芥子空間剩餘的靈氣之後,多多又不確定了。若沒過去那麼久,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祝余就在這方天地,就紮根底下的土地上,它可沒忘記祝余身上濃郁的生機。
“祝余哥哥,祝余哥哥——”多多探出神識在外邊大喊。
多多喊了好幾聲,見無人應答,多多以為自己猜錯了,有些失望,懨懨的收回神識。
“別叫了,我在這。”祝余的聲音在這方天地響起,帶著他慣有的清冷色調,以及一絲懶洋洋的味道。
多多神識亂掃,沒發現任何一朵蓮花模樣的植物,“祝余哥哥,你在哪啊?”
“你找不到的。”祝余沉默了會,忽然開口道,“我現在變成狗尾巴草了。”
狗尾巴草?多多望著這一大片的狗尾巴草,沉默了,這麼多的狗尾巴草,它確實找不到哪顆是祝余。
“祝余哥哥,你怎麼變,”多多本想說怎麼變成狗尾巴草,但想了想還是委婉了下,“變物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