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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抖了抖筍尖的兩塊嫩芽,奇怪道:“這事,應該沒流傳出來才對。”
五叔祖他們明明說,這事暫時不公布,怕引起修真界動盪,怎麼此時便有人將此事宣傳出去?
那修士演技浮誇,白風與祝餘一眼便瞧出他的刻意之處。骨齡大而修為低,說明此人資質差;身上穿著,點碰酒菜,說明這人錢財不豐,經濟拮据,況且還是在底層爬模打滾上來的散修,這樣的修士,有了大機緣,便算自己不能盡占,也會將此事爛在肚裡,怎麼也不會宣傳出去便宜他人。多年爬模打滾,還能保持純然心性的,已是不多,況且修者為爭,哪會如他這般,‘捨己為人’?
“我那兄弟只是元嬰小修,被捲入龍轉風中後,那叫一個悲憤,只能心中默念我命休矣。但是呢,你們猜怎麼著?”
“應該。”白風答了一句,從這窮酸散修身上,他看到一個大陰謀,修真界又要不太平了。
“莫非有人想攪亂修真界?”祝余胡亂揣測,“之後好渾水摸魚。”
白風嗯了一句,朝一旁等著的小修士道,“你跟那位貴客說,我這有急事,明日再聚。”
“機緣到啦——”旁邊有人捧了一句,那人一拍大.腿,對旁邊之人激動道:“可不是機緣到了嘛,我那兄弟不僅沒被龍捲風絞碎,反倒被那龍捲風丟到了那個新大陸。那新大陸上寶物遍布,靈石滿地,靈泉靈源應有盡有。我兄弟被那邊的天才地寶勾得樂不思家,只用傳送符將此事告知與我,讓我去新大陸尋他。”
“真的假的?”旁邊有人不信,若真有新大陸,怎麼就只他兄弟遇上?
“真,怎麼不真!”那人撫掌而笑,“我明日就準備去那新大陸尋我兄弟,大家有興趣的,可自個兒去尋。都是散修,生活不易。”
他說完後,將杯中劣質靈酒一飲而盡,走出酒店之外。
“白風,跟上去。”祝余在修士身上做了記號,雖然不怕失去那修士的蹤跡,但祝余怕那修士被滅了口。白風亦是如此打算,抱緊了懷中的\陶瓷,也下了樓。
只是他下樓之際,那小修士又出現在他身側,將一隻仙鶴送給白風,苦笑道:“那位貴客讓我將這送給客人,言他身處樊籠,不得自由。”
白風見小修士懷中的仙鶴奄奄一息,好似隨時都會撒手歸西,又聽小修士如是說話,心中甚感怪異。只是那人已經快走出仙鶴居,白風也沒來得及細想,朝小修士點點頭,道:“勞煩你與他說,無恩不受惠,這仙鶴我不能收。”白風卻是怕有人以沈卓昭之名送禮,在這仙鶴上動了手腳。
小修士見白風不收,抱著仙鶴沒做多餘之事,顯然托他之人已經料到白風的反應。
白風推辭之後,便下了樓,緊跟在那人身後。
那人顯然心情十分好,出了駕鶴樓後,哼著沒詞的小調得兒朗得兒朗地唱著。白風不遠不近地輟著,行至偏僻處,那人忽然身形不動,抽搐了下,朝前倒去。
白風心一驚,瞬間出現在那人身邊。
然而還是晚了,那人神魂瞬間不知所蹤,而他腦門之內空空,記憶中樞也一併被絞碎。
這徹底絕了白風從那人身上獲知信息的可能。
“祝風,你竟敢在江關城內殺人,好大的膽子!”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暴喝,同時一道攻擊從後邊而來。
白風抱著陶瓷朝旁一躍,避過那一擊。
那道黑色水箭打入小巷之後的牆壁之上,牆壁之上禁制浮動了下,將黑霧吞沒。
“是游清靈,他身後跟著三個江關城守衛。”祝余呆在白風懷中,一眼就瞧見了游清靈以及他身後三個修士,那三個修士身上所穿法袍與之前那四個大乘修士一模一樣。
他們三人修為也是大乘,盡職的守在游清靈之後,同時,也牢牢鎖住白風的逃跑路徑。
白風心知不能善了,這游清靈對他惡意太過明顯。
也不知這四人是何時跟在他身後的,竟讓他與祝余都未曾發現。不知這人是游清靈針對他的局呢,還是只恰逢其會?白風腦中轉過不少念頭,卻無一絲一毫畏懼害怕。
他目光在當頭游清靈神識掃過,又落到其他修士身上,冷冷開口,“游道友好大的威風,空口白牙便斷案判凶。江關城這是由游道友當家做主了?”
然而讓白風失望的是,那三人聽到白風話語,並未露出任何不滿之處,要麼這游清靈在江關城內地位崇高,讓人覺得理所當然;要麼抓他勢在必得,可以讓游清靈全程做主。
游清靈嗤笑一身,“至少可以做你的主。抓住他!”游清靈忽然面色一冷,伸手朝後方三人示意。
游清靈做出“上”的動作之後,其後三名大乘同時取出子母爪,如餓虎下山般朝白風包抄而來。
他們扔出子母爪朝白風襲擊而去,一人對付白風左手,一人對付白風右手,一人對付白風雙腳,試圖將白風四肢所住,擒捕歸案。
只是那子母爪還未觸及白風身上,便先觸碰到一道看不見的禁制。
子母爪與禁制相碰撞,發出‘叮’的一聲又飛回三人手中。
“空間規則,白余!”游清靈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開口,“我就說你倆一向形影不離,怎會分開,原來白余躲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