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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安心的在石天宗駐地潛伏起來。
他不經意溜達間路過章鳴的院子,發現他外邊守著不少修士,甚至還有一個合體,日夜不停的監視著‘章鳴’,看這架勢,那‘章鳴’暫未有異動。
沒料到華清如這般雷厲風行,祝余暗自慶幸脫身得早。
祝余與柳岩邊說邊笑,狀似不經意的瞥見赤蠕院子,笑道,“快到常師兄所在的院子裡了”
柳岩是住在這化神修士左邊的修士,平時與蕭奕多有往來。今日柳岩像往常一般邀請蕭奕去演武台,祝余提議與常師兄一道去,祝余嘴中的常師兄是住在章鳴院子右邊。
祝余選擇柳岩除了他送上門來外,還有一個則是柳岩嘴比較碎,是傳播八卦的好源頭。
柳岩抬頭,笑道,“確實。”他視線不經意轉到旁邊章鳴的院落,驚呼道,“玄鳥!”
駐地內修士的住處是一屋帶院落,院落外是肩高籬笆門攔著,若不特意設陣法,從外邊朝里望,可以將院落一眼掃完。駐地內的修士一般都只在屋內設有陣法,門外的院子任它空著,這也是一個暗藏的潛規則,示意著自己對法寶主人的信任。只有愣頭青或不懂這潛規則的人,才會傻乎乎的連院子也給藏了。
也因此,昨日易小流很輕易的摸進院子,柳岩一眼能夠看到玄鳥。
祝余順著他的視線瞧去,也驚呼,“玄鳥。”
兩人進入院子,站在玄鳥屍體前面,柳岩可惜道,“死的。”
祝余裝模作樣的取出符隸道,“我看看昨日發生了什麼事。”
符隸中封印了水鏡術,可以還原過去記憶。這記憶自然是篡改了,祝余與柳岩瞧見章鳴回到房間,一直未出現。之後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進入院子,這人影飄忽著虛幻成一團,不辨五官,不辨身形,他朝房間門上貼了一張符。那人影在門口站了一會,又離開了院子,之後玄鳥飛了出來,飛到一半,倒在了院中,不動了。
“幸好不是真的玄鳥,不然得心疼死。”柳岩也認出了這是作假的玄鳥,一半可惜一半幸災樂禍,“這假玄鳥是章鳴師兄的。”
“我昨日瞧見了章鳴師兄的玄鳥,還羨慕章鳴師兄的好運呢。”祝余笑,壓低聲音道,“會不會是章鳴師兄發現這玄鳥是假的,一氣之下殺鳥泄憤吧?”
“不能吧。”柳岩也不確定,還不待他指出理由,就聽見‘蕭奕’的一聲驚呼,“易師兄。”
“誰?”柳岩湊過來,目光也落到這個靜止的畫面上,“易小流師弟?”
原來易小流不夠謹慎,仗著退走的速度快撤去隱身,被水鏡術給捕捉到了,雖然只捕捉到最後一個離去的背影,但那身影,熟悉的人根本不會認錯。
祝餘一把揮散水鏡,催道,“柳師兄,游師兄快要駐台了,喊上常師兄趕緊走吧。”
“哦哦,好的。”柳岩疑惑的目光投向章鳴屋內,外邊這麼大的動靜,章師兄怎麼沒任何反應?不過想到章師兄苦修人設,也就釋然了,跟著祝余去了隔壁院子,與常師兄一道去了演武場。
“常師兄,你可知你隔壁的章師兄買了只假玄鳥?”果然,在路上柳岩就忍不住跟人分享這件事。
常石偏頭,好奇道,“假玄鳥,章師弟什麼養鳥了?”
“我也不知。不過今早我在常師兄院中發現一鳥屍體,開始還以為是玄鳥呢,還在想誰那般暴殄天物,誰知道那玄鳥卻是火焰鳥造的假。”柳岩繪聲繪色的將早上的那一幕給說了,低聲八卦道,“我猜是昨日易小流易師弟瞧見了章鳴師兄的玄鳥,心起貪念,打算趁夜去偷,誰知發現那玄鳥是假的,便殺了假玄鳥泄憤。”
柳岩自動忽視了一切不合常理之處,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常石眼底精光一亮,一個勁的點頭,附和道,“沒想到易師弟平時表現得那般清高,誰知能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來。”常石是游清靈那方的,因此毫不客氣的踩著易小流。
“誰能知道呢,可惜那玄鳥了。”柳岩似模似樣的哀嘆,好似易小流當真殺了玄鳥一般。
很快,這一消息在柳岩與常石的嘴中飛快的流傳,宗門內都知道易小流妒忌殺鳥案,瞧著易小流的目光都有些不對,並將自己的寶物藏得更深更嚴實,且怕自己平時說話不留神漏了口風被易小流得知,一見易小流湊上來不約而同的閉嘴不語,或者言有事攜伴離去。
其實這種殺人奪寶或者偷寶之事宗門內數見不鮮,只是彼此心知肚明,只是以前沒人將它放到台上來,心照不宣之下粉飾太平。現在易小流成了典例,變成了穿新裝的皇帝,其他人可不趕緊擺出自己的態度,好顯得自己多麼光明偉正一般。
祝余坑易小流也只是順手坑一把,也沒想拿他怎麼樣,見他名聲壞了,心裡聽了也歡喜。至於更多的,祝余心知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只歡歡喜喜的準備瞧華清如導演的大戲。
演武場上的游清靈意氣風華、眉眼飛揚,從清晨守到傍晚,十幾個煉虛修士一一輪過,游清靈依舊挺直站在擂台之上,昂著下巴下視眾修士,臉色露出肆意的笑來。
祝余想起那日,這人也是這般神態,高高在上的自信昂揚的,瞧他像瞧什麼物件似的,這樣的目光真是令人不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