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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說不上,畢竟他在白風眼中是個陌生人,防備些也是正常的;心疼,好像有點,那般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舉止,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形成那般條件反射;委屈,十分濃重,竟然沒認出他來,真是太不夠意思了。還是說,白風只喜歡他那張麵皮,不喜歡他的內在,所以才不能第一時間認出他?
雖然祝余也知這對白風太過苛刻,但此刻祝余放任自己胡思亂想,因為,他身上真的很疼!
祝余呆呆的躺在坑底,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他終於緩解身上疼痛,以及從見到白風以及被白風扔掉的衝擊中回過神來後,他用手撐住上半身坐起,隨即雙手朝上攀緣,費勁的從坑中爬出來。
哦,剛見到白風,又要失去白風的消息了,祝余捂住胸口,做出西子捧心的難受姿態,只是此時他頭上插滿枯草,臉上沾上塵灰,身上衣服皺巴巴的,哪怕顏值再高,此時也有種東施效顰之直視感。
忽而他身邊草木動了動,如疾風過境般朝祝余盡靡。祝余眼底精光閃動,一邊積蓄著力量一邊解讀草木帶給他的訊息。
百里之外,一行數人擁護著一華衣尊貴男子緩行。修真界大多乘坐法寶,鮮少有人步行,而這行人卻並未使用神通,更沒施展術法,而似凡人般一步一步緩行。
“少宗,”紅衣女子站在華衣男子身後一步,嬌滴滴的開口道,“您真要替雲衣姐姐報仇麼,雲衣姐姐因誤會而仇恨於您,巧兒擔心雲衣姐姐太過偏激,而設下陷阱。”巧兒媚眼如絲,水汪汪的大眼情意綿綿。
華衣男子一人當先,聞言只道,“雲衣她,是真的隕落了。”作為她同胎同胞者,雲衣是否隕落青年能夠察覺,他面冷如霜,不悅開口道,“不管是否為陷阱,雲衣最後的要求,我這個作為哥哥的,合該滿足她的遺願。”
他與雲衣的名字來源於一句詩,“游清靈之颯戾兮,服雲衣之披披”。
當年他爹娘一胎生下他與雲衣兩人,恰好又是父姓游母姓雲,故而兩人一人喚作游清靈,一人喚作雲衣。他跟著父親在石天宗長大,雲衣隨著母親淪落在外為散修。一對兒兄妹,一人在宗門內高高在上,一人為散修為生活苦苦掙扎,故而從一開始,雲衣對他便是仇恨狀態。而他,對這個所謂的妹妹也沒多少感情。不過到底兩人是一目同胎兄妹,他可以不管雲衣,但若有人殺害雲衣便是與他作對,不管是雲衣的遺願,還是為著他的權威,他也不能容許這個殺害雲衣的兇手流落在外。
更何況,那人還不知死活的拿走了,他給雲衣的天倫子玉。
“少宗對雲衣姐姐真好。”巧兒眼珠子一轉,繼續開口道,“都怪那白余兇徒,竟讓雲衣姐姐再沒機會了解少宗的心意。只是少宗,那白余若果真手握子玉,母玉又怎會毫無動靜?會不會是雲衣姐姐……”巧兒停下嘴,小巧的唇動了動,卻幾度未曾發出聲音,似是不知如何說。
游清靈斜著眼冷冷的瞥了巧兒一眼,巧兒怔住,真正的閉了嘴,心底卻對雲衣愈發厭惡。與少宗擁有同一血脈,卻不知珍惜,反倒時時與少宗作對,當真是討厭極了,若與少宗擁有同一血脈的人是她多好。她抬頭望著游清靈側臉,眼底露出一絲痴迷。
游清靈頓時滿意了,“白余之事不急,他取得子玉,總會來天倫秘境。進入天倫秘境後,他便是我掌上螞蚱,任我磋磨。”
“少宗深謀遠慮,是巧兒錯了。”巧兒見游清靈心情不錯,試探的伸出赤裸的雙臂挽住華衣男子,見男子並未拒絕,臉上綻開了嫵媚的笑,“巧兒一直以為少宗來此是找那白余,巧兒真是愚鈍。”巧兒故意用手敲敲額頭,小聲嘟囔道,“巧兒怎麼這麼笨呢。”
游清靈低頭,見巧兒笑靨如花,此時也起了調笑心思,“巧兒哪兒愚笨了,我看巧兒心思敏捷著呢,不然怎麼這麼得我歡心?像是長在我心坎上似的,離開巧兒,讓我以後還怎麼活?”
“少宗盡會哄我。”巧兒笑容越發甜蜜,她將臉依偎在游清靈臂膀之上,順著這個角度視線落向遠處高聳入雲、似椽筆筆直的山峰,她驚訝的“咦”了一聲,站直身子,指著那座山峰驚呼,“少宗,那是不是登天峰?”
游清靈及他後邊幾個下屬紛紛抬頭,皆目露激動之色。
第32章
登天峰, 取一步登天之意。
傳說登天峰現,天倫秘境出。能入天倫秘境, 又若能出的話,可不就是一步登天。
只是天倫秘境不是明年七月十五再開,怎麼提前了?
游清靈等人激動之後, 便迅速冷靜下來,心底泛起陣陣狐疑以及各種揣測。游清靈取出一張傳訊玉符, 將此事記載之後往空中一扔,傳訊玉符似一道光迅速消失於天際。
“登天峰現世, 此乃大事。”游清靈望著登天峰沉吟,忽而偏頭朝紅衣姑娘道, “巧兒, 你留在此處繼續尋找那隻白鸞。天倫秘境將開,眾人目光將聚集於此,白鸞之事必將有所疏忽, 此乃吾等機會。”
巧兒有些不甘不願,卻不敢直言,拐彎抹角道, “少宗將此大任交給巧兒, 是對巧兒的信任, 巧兒必不會辜負少宗信任的。只是巧兒擔心, 那隻白鸞聽聞天倫秘境將出,並不盤桓這恆公山脈。畢竟那白鸞之前一直在橫公海出沒,若非行跡暴露, 也不會隱藏在這恆公山脈之中。可見它對天倫秘境也是有大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