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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渡劫老祖的威壓不太對勁。”祝余伸展葉條的動作一頓,狗尾巴指向石天宗山峰方向,好似朝那邊探頭一般。
他跟多多一植占據一個芥子靈園,比起他現在丑不拉幾的模樣,多多碧色的荷葉多麼鮮嫩,漸變的淡金色花苞多麼漂亮,祝余擔心白風喜愛多多勝過自己,直接將多多的芥子靈界拉到一旁,自己占據在床頭,還不忘伸出一塊葉子挽住白風的手腕,正與白風玩你拍我拍的遊戲,簡直不能更幼稚。
白風見多多呆在芥子靈園裡正在沉睡,也便縱容了祝余這近似爭風吃醋的小性行為,此時他迅速食指中指一夾葉片,開口道,“夾中了。”
“你這是趁人之危。”祝余掉轉狗尾巴,抖抖被夾住的葉片,氣呼呼的開口。
“誰讓你分心的。”白風順著他的力道鬆口手指,慢悠悠開口道,“是不太對勁,威壓虛浮,底蘊不足,像是偽渡劫境界,又或者是嗑藥磕到了渡劫期。”說到後一種可能時,白風把自己也給逗笑了,嗑藥磕到渡劫期,怎麼可能,若是渡劫期能嗑藥磕到,修真界不知多少渡劫老祖了。
用丹藥堆修為,最多堆到元嬰,元嬰之後,心性占主導地位,心性修為不夠,那大境界之坎是怎麼也邁不過的。
“再來,我這次肯定不讓你夾到。”祝余抖抖葉片,一個勁亂動,白風專注的落到葉片之上,預判葉片運動軌跡,之後快很準的伸手一夾,“若再被我夾住了呢。”
“哼哼,才不會呢。”祝余輕鬆避過,他很自信自己不會輸,大不了到時作弊,“那邊應該是發現華清如以及花才的屍體了。”
“若我贏了,用你本來面貌撒個嬌。”白風夾空之後,愈發專注,“不許作弊。”
“好吧。”祝余不情不願的應了,不作弊就不作弊,不作弊一樣能贏。
他目光掃向旁邊的沙漏,見沙漏已經漏了一半,愈發氣定悠閒,“若我贏了,你抽出一天時間,全程聽我的。”
唔,情侶之間相處,應該約會,他跟白風還沒去約過會呢。
“可以。”白風抬頭朝祝余笑了一下,又低下頭,盯著那葉片一動不動。旁邊沙漏一捧一捧的往下掉,祝余調皮的動了動葉子,故意繞著白風的兩根手指遊走,白風手指微動,葉片飛快遊走,待白風不動了,又回來調戲,見沙漏只剩最後一點點,祝余勝券在握,穩坐釣魚台。
白風四平八穩,在最後一點沙漏即將掉落之際忽然語速很快的開口,“卑賤種是橫公魚。”
“什麼?”祝余大吃一驚,躲避的動作稍微晚了一瞬,就這一瞬,白風又快又準的夾住了。
“橫公魚!”祝余不敢置信,卑賤種竟代指橫公魚,這方大陸的人什麼毛病?等消化完這個消息後,祝余再次驚呼,“你耍詐,你居然耍詐。”此時他才發現自己輸了。
“兵不厭詐。”白風挑眉,笑得得瑟。
“那你還不許我作弊。”祝余痛心疾首,覺得無明大陸風氣愈發不堪,連純良的白風都給帶壞了。他堅決拒絕承認,白風本來就是個黑的。
“作弊就是耍賴了。”白風拍拍纏在他手腕上的祝余的葉片,示意他鬆開。
祝余不情不願的鬆開了葉片,又以更快的速度纏上他,軟萌萌的開口,“白風哥哥,換個要求可以嗎?”
“你有三天時間準備。”白風話語不容置喙。
祝餘氣呼呼的鬆開葉子,將身往後一道,整株草倒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白風在旁瞧得可樂,他知道祝余是個戲精,還很注重人設,比如撒嬌必變成小可愛,正常交際時就成為有點俊朗但氣質一般的普通人,臭美自戀時就變得雌雄莫辯嫵媚柔和,變換出什麼樣的外貌就給自己加上個什麼樣的人設。
最為重要的,其他容貌祝余可以自由的撒嬌逗趣,但本來面貌的人設——一朵人家富貴的高嶺之花——祝余端得高高的,唯一一次撒嬌還是因為太激動忘記了,等想起來立馬就將臉給換了。
白風這個要求強祝余所難,他可不就覺得生無可戀麼。
祝余傷心了會,又直起身子,開口相問道,“橫公魚怎麼成為卑賤種的?”
白風攤手,“其實我亂說的。你掛心卑賤種是什麼,我隨便說個種族,你都會下意識的將心神放到我說的話上,便算我指鹿為馬,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你心神都會分,我就看這兒是橫公海,就胡謅橫公魚了。”
祝余聞言瞭然,確實是這個理,“還以為你真知道卑賤種是什麼呢。不過橫公海,橫公魚,石湖,會不會天倫秘境與橫公魚有關?這個大陸最後的一個飛升者就是橫公魚一族的?”
橫公魚生於石湖,此湖恆冰。其長七八尺,形如鯉而赤,晝在水中,夜化為人。
白風思索著族內有關橫公魚的記載,印象最深的便是“刺之不入,以烏梅二枚煮之則死,食之可去邪病。鳳凰真火炮製最佳,南離明火次之,五色鸞火再次之”。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家都是吃吃喝喝進階之時,白鸞種族食譜上便有橫公魚,橫公魚味道極好,先祖念念不忘,便在傳承中留下隻言片語。只是後來修真界的演變,將生靈分為有智與無智之後,就不興吃橫公魚了。畢竟橫公魚一族都是智慧種族,直接吃智慧種族未免太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