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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祝余與白風這些日子皆是夜臥床頭聽竹葉瀟瀟,曉來鸞啼聲中清醒神歸。
這日也不例外。
伴隨著鸞鳴之音,祝余愜意的從床.上醒來, 有些不想離開這溫柔之鄉。
可是,昨晚他答應了白風,要讓他嘗嘗自己的手藝, 雖然他也不知自己有什麼手藝, 但大丈夫說到做到, 所以, 他決定趁白風還未起床,先去準備準備。
他起身欲下床,忽而發現自己衣襟下擺被白風壓住了。
祝余望著白風沉睡的睡顏, 忽然想起地球上斷袖的故事。此刻他恍然明白,為何那君王要斷袖了,因為自家愛人躺在床.上睡覺的畫面太美太溫暖,愛人熟睡太香太甜,讓人不忍破壞。
祝余痴痴地望著床.上白風的面容,許久才捨得移開目光。
他心內嘆息著從儲物戒中取出剪刀,準備效仿漢哀帝斷衣襟。
他手執金剪子朝自己衣襟一剪。
嗯,沒剪斷。
祝余取過剪刀一瞧,發現剪刀刀口翻卷,已經不能用了。
祝余恍然想起,這裡衣是白風用以往褪.去的毛毛煉製而成的,祝余很是珍視。他怕這件衣服受到什麼損壞,煉製好後就給下了禁制保護起來,那把剪刀根本無法破壞一丁半點。
也是昏了頭了,祝余平時很珍惜這件裡衣,等閒不穿出來。昨日是白風難得答應他親近一下,祝余心中激動,便特意穿上這件,以示親近——至於其他,比如想化身鸞族交尾之類的,祝余才不會承認呢。
醒來後祝余滿腦子都是白風,一時倒忘了這茬。
斷袖的打算是不行了,祝余打算脫掉身上這件裡衣,以免驚擾到白風,然而當他扯開胸.前衣襟之際,察覺到一股不容忽視的視線黏在上邊,祝余心若所覺,偏頭朝床.上瞧去,果見白風正偏頭瞧他,眼底盛滿笑。
見祝余瞧過來,白風起身跪坐,給祝余穿好衣裳。
祝余起來之後他其實也醒了過來,只是祝余之後的反應太過出乎意料,他才裝作沒醒的樣子想看看他能做出什麼事。之後瞧見祝余作出一系列的傻事,白風好笑之餘,又禁不住心軟成一灘水。
他仔仔細細替祝余撣平衣裳,又取過一旁法衣展開在祝余面前,其寓意不言而喻。
祝余頗有些受寵若驚的將雙手伸進去,享受著白風這難得的溫存。同時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白風這是不是覺得他智商低,給他愛憐的安慰?
此時回想,祝余也覺得自己做得一系列事都蠢得不忍直視,完全不像個修士。
然而,在那瞬間,他也確實完全忘了修士本能。
白風瞧出他的惴惴,忍住笑給祝余遞了個台階道:“你不是要大展身手麼,去吧,我等著你的大餐。”
祝余被白風服侍著穿好衣服,不太自在的點點頭,同手同腳走出內室。
白風禁不住又露出個淺淡的笑,對祝余的氣忽然就消了。
祝余走到廚房門口,無意識地走到裡邊的小凳子上坐下,他呆呆地望著眼前食櫃,心思卻不在這上邊。
這食櫃是祝余根據地球上的冰箱樣式請白風煉製出來的,裡邊的食材較之冰箱能保存得更為久遠更為新鮮。
祝余發了會呆,燒成高溫的大腦漸漸冷靜了下來,祝余捂住臉,低低地慘叫了一聲,又在白風滿前犯傻,沒臉見人了。
啊,他想像中的英勇雄武、高大可靠的形象,徹底一去不復反。
祝余揉揉臉,認了命,從食櫃裡準備挑選食材,只是隨及他的手頓住。
他為木屬,雖然火光不會傷到他,但他本能的不喜使用火光。當然,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對火候可能把握不准。
所以,祝余雖然對自己很自信,但還是覺得不要一開始就挑戰高難度的,比如炒菜。
他手在玉雪兔肉上頓了頓,決定就它了。
地球上有種名吃叫做叫花雞,他就在修真界做叫花兔吧。
他動作麻利地將處理好的兔子肉取出,取出刷子將他認為需要添加的調料將兔子肉里里外外都給抹了好幾遍,用韌性十足的闊葉子將兔子肉包好,之後祝余尋到溪邊,用淤泥包裹在闊葉外邊,埋了之後在土地上邊使用火符。
擔心一張不夠,祝余連續使用了四五張。
待火符燃燒畢,祝余信心滿滿的挖出叫花兔,嗯,祝余挖出一坨焦塊。
祝余不死心的回到洞府內繼續嘗試,然而不是焦了就是生了,生了的最後又會變焦,等祝余想要再次嘗試時,發現他將白風處理好的肉類都給禍禍完了。
祝余站在食櫃前有些心虛,他偷偷摸摸地從廚房朝外邊瞧去,沒發現白風身影,祝余鬆了口氣。
之後祝余回到食櫃,發愁地望著上方空出的一塊,有些苦惱。
鸞族內玉雪兔與其他妖獸都是有定數的,他這麼一禍禍,要補給就得偷偷摸摸去外邊獵捕,真是麻煩吶。
祝余目光落下下邊的靈果靈食之上,果斷改變了主意。
他浪費的時間已經夠久,白風該等急了,他還是做個不為難自己的。
他伸手摸到類似西紅柿的靈果之上,之後又挑選了其他靈植靈果,最後目光落到五色谷上,祝余猶豫了會,放棄了。
五色谷的回憶雖然很美好,但還是不要重溫了,就讓它在回憶中更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