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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悉的名字,祝余沒半點波動,他隨意一瞥,發現柯甘孜身邊只兩名熟悉修士,其他五人並不在此,祝余估摸著信客團散了。
至於在他門口嚼口舌的六子與七子,祝余掃視了一圈現場眾人並未發現,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投靠了其他勢力。
柯甘孜暗恨,恨不得將這張大漢直接滅殺,他以為他是誰,膽敢胡亂說話,人家游清靈反手就能將他們滅殺,還求你奉承你,不將你神魂抽出日日煅燒都是輕的。
他身邊只九子十子兩人,戰鬥力不足,他見張大漢人莽腦袋不好使,但是武力值不錯,遂起了心思籠絡他。之前他滿意張大漢人莽腦袋不靈光,現在他恨死了他的不靈光,人家石天宗少宗是他能說的,他以為他是誰?不過無名無姓無根無萍的散修,怎麼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張大漢,你喝醉了,亂說什麼醉話!”柯甘孜提高音調,厲聲喝道,此時他卻發現圍在他們身外的陣法被破壞,當即眉頭皺得更緊,望向張大漢越發不善。
“游少宗十五築基,千年煉虛,是天之驕子中的天之驕子,是吾輩只能仰望的存在。你便算妒忌他天資背景,也不能如此編排他。”柯甘孜義正言辭,站起身與張大漢直接對峙。
“哈,醉話?我從不說醉話。”張大漢揮揮手,望著眾人目光都落到他身上,他挺直腰杆,面帶得意之色,“他游清靈算什麼天之驕子,不過是是一散修與卑賤種生出來的卑賤子,若不是石天宗……”
張大漢話未說完,立撲地,七竅流血而死。
第37章
現場瞬間慌亂。
那強橫的神識掃過在場眾人, 威壓似山般壓在一干人身上,在場之人的心臟好似被人緊緊攥住, 呼吸有頓,喘不過氣。化神修士似疾風中的勁草靡了一地,盡數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煉虛修士中實力低微的皆跪伏,眼眶鼻孔沁出血來, 實力高的也只苦苦支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 落到地面上混入泥與塵中,悄無聲息。就如他們這些低階修士在高階修士面前, 如這汗滴般無足輕重, 便算死了也是混入泥塵之中無人得知。
沒人甘做螻蟻,便算大能修士強橫,他們也不敢認命, 特別是在場的合體修士更是取出法寶,只待那些大能開殺戒之際就敢拼命。
拼得一身剮,也要讓大能吃上一壺。
強橫的威壓鎮壓了約莫一炷香時間, 抵擋不住的都紛紛軟在地上, 不願認輸的依舊在死死支撐, 不肯失去傲骨, 更不願落人拾遺。
威壓對白風的用處並不大,但當他關切的目光落到祝余身上時,卻發現他也遊刃有餘, 甚至還有閒心探究那道神識來自何處。白風用靈氣逼出點汗上額,又一扯祝余,將他摟到自己懷中,裝著祝余嚇駭了膽。
那道威壓收了回去,只發出一聲冷哼,之後良久寂靜。
現場還能站著的人面面相覷,彼此心知肚明,卻不敢再議論游清靈之事。或聚或散,皆回到自己洞府之中,療傷的療傷,恢復體力的恢復體力,更有膽大的,立馬原地復活,從其他已經昏迷了過去的修士身上摸儲物袋,貫徹摸光原則。
祝余跟白風抱著多多也進了他們的洞府之中。
這間洞府是間小木屋的模樣,外邊罩著一層保護膜,能夠保護小木屋及以內的人的安全。祝餘一進入洞府之後,立馬又布置了禁制,這還不算,又掏出陣法扔到門外。
之後,伸手環抱住白風的腰,將臉依偎在白風肩膀之上,直接傳音道,“我知道下手的是誰。”
白風垂眸望著祝余,腦中思索。祝余來此界也沒見過幾人,能夠直接用威壓取人性命的,他開口,“是老猿?”
“不錯。”祝余鬆開白風,拉著他往床上一推,自己斜靠在床頭,之後伸手一拉,讓白風靠在自己懷中。白風皺眉,欲直起上身,結果祝余手臂摟著他腰摟得死死的,白風不能動分毫。
白風不悅開口,“祝余,鬆手。”
祝余瞧白風果真生氣,委委屈屈的鬆了手,讓白風靠在床頭,自己蜷著身子窩在他懷中,兩人姿勢瞬間掉了個個。
白風當祝余是孩子,對祝余老喜歡窩在他懷裡的事也有些哭笑不得,“祝余,你個粘人精,多多都沒你這麼粘。”因著祝余是與他重逢之後忽然這般與他親近,只當之前與他分開之際嚇壞了,所以對於祝余的越禮之舉多加縱容。
祝余抿抿嘴,抱得更緊了些。
“若是老猿,他想嫁禍石天宗?”白風沒問祝余為何知曉動手的是老猿,而是對祝余的結論毫不質疑。
祝余心中偷著樂,這便是他選擇的道侶,真是好到他心窩子裡了,不過他還是要解釋兩句的,“在那白眉老猿地盤上,為防止我偷跑,那老猿時不時用神識隱晦的監視我。他太自信了,以為在他半洞天之內,他大乘期的神識不會為我所察覺,卻不知我這種族天生善於模擬,對神識、修為波動、氣息等十分敏銳,故而他神識一動,我便有所察覺,並將他神識波動給記住了。他偽裝得再好,神識波動的本質是不會變的。所以我才能篤定殺人的是那老猿。”
“那老猿已進階渡劫。”白風糾正了一句,隨即肯定的開口,“看來他是真的想嫁禍石天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