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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白風是白鸞,他族內上一隻飛升的白鸞老祖宗霸道的將他的傳承給了白風。只是這隻白鸞不愛干正事,整日偷雞摸狗、殺羊宰牛、烹食饌酒,白風不愛翻他的傳承。
幼時白風還不忿,覺得那老祖宗太沒用了些,留給他的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可他那老祖宗道,“人生大事,不過吃吃喝喝睡睡而已。至於其他的打打殺殺,天材地寶,你自己去經歷,豈不是更精彩?”最後老祖宗語重心長道:“你想要了解什麼,想要知道什麼,主動去學吧,努力學來的東西,比不勞而獲更令人高興。”
幼時,白風不能理解老祖宗的這句話,看其他鸞接受傳承就能知曉他努力去學的東西,還會嘲笑他學錯的東西,白風覺得很委屈很委屈。為了不讓小夥伴笑話他,也為了證明他就算接受的傳承是廢請,他也能和他們一樣優秀,不,比他們更優秀,白風開始瘋狂學習之旅。
從學習之始,他就勤奮又自律,付出多倍努力趕超小夥伴,小時候還不顯,等到修為高了,他這優勢就出來了。小夥伴懶懶散散的,他努力修煉;小夥伴三天曬魚兩天打網,他努力修煉;小夥伴們到處瘋玩,他努力修煉;小夥伴基礎不紮實,被壓著修為不許進階,他一路進階無瓶頸。
直至現在,他依舊是鸞族年輕一輩的領頭人。
所以,白風對傳承的感官很複雜,一方面依舊覺得它坑,另一方面卻又覺得沒有這傳承就沒有優秀的他,因此對老祖宗的那些話又很是感激。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老祖宗那些話就是策他的,老祖宗經歷得太多,懶得整理經歷,就乾脆只傳承各種食材了,畢竟那些食材都是妖獸,能獲得多少,端看後輩自己的悟性,不關他事了。
就那般隨意。
白風現在已經學會如何從老祖宗的傳承里獲得自己想要的知識,也習慣了有疑問自己去學習,對傳承並不依賴。若是遇事跟祝余這般去翻看傳承,反倒不習慣。
兩人知道這兒是指尖砂,不會真正死亡後,放心了。
在指尖砂內,祝余、白風等人既要生存下來又要尋找出路,若是未能找到出指尖砂的方法便死了,那麼等劇情完成後一切重來,若是生存到最後沒找到出去方法,繼續重來。如是反覆,直至一直生存著尋到出口。
此時他們已經死亡,只能等待劇情完結了。
等待過程無聊,祝余與白風便在旁揣摩渡劫修士間的戰鬥,通過觀察強者戰鬥,並不斷學習,對自身實力提升很有幫助。
“這些渡劫修士,實力很強。”祝余觀察了會,對白風道。
白風點頭,“他們皆主修規則。”
“是的。”若是不主修規則,他們三人也不會被瞬間秒了,祝余饒有興趣的與白風觀察各位渡劫大修如何使用規則戰鬥,他們修煉的道意如何,同時與自身所修所感悟想印證,兩人從頭到尾沒說話,全是通過道侶契約傳音,他們才不帶韓離玩呢。
韓離見兩人理都不理會他,不甘寂寞的開口,“喂喂,你倆別顧著打情罵俏啊。兩人計短,三人計長過來一起討論下,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出去啊。”
祝余與白風充耳不聞,第三人,那是誰?
渡劫修士主修規則太過高深,兩人只能瞧出個皮毛,若想感悟更多,不是這一時半會的事。兩人意猶未盡的住了嘴,開始打量這方空間。
地上屍殍遍野,血流成河,較之之前他倆在天倫秘境裡所經歷的事也不多承讓。
戰爭,從來都是以人命堆砌而成。
“那好像莫長青”,白風眯著眼,直盯著不遠處昏迷了過去,只剩下半縷氣的人。那人趴在地面上,臉被頭髮與污跡擋著,看不真切,他懷中還抱著一個人,那人被他死死抱在懷中,兩臉擋住了,並不能看清人臉。
祝余與白風飄了過去,正在仔細辨認,韓離緊跟兩人而來,驚訝道,“這是莫長青,少年版本的莫長青。”
韓離認識莫長青時,莫長青已經長成,但這並不妨礙他認錯少年莫長青,畢竟當年莫長青一言不合就鎮壓他,之後更是將他壓在生死陣中萬年,因此對於莫長青的相貌他一直牢記心底記憶尤深,畢竟,他可是時不時就要將莫長青在腦海中拎出來鞭打一頓的旱魃啊。
所以,莫長青他怎麼會不認識呢。
聽到這人是莫長青,祝余與白風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他懷中的那人身上。他倆都想起七叔公說的,莫長青他師父為護他而死,莫不是就是此時?
等看清莫長青懷中人的穿著,祝余與白風都往那個無面人瞧去。
莫長青懷中那人,分明與那無面人穿著一模一樣,一身月白色修竹暗紋,金色鑲邊祥雲,內斂又暗含華光,低調又奢華。
那無面人依舊在盯著底下那群渡劫修士瞧,雖然他五官全無,但祝余不知怎麼的,就瞧出他的疑惑。
疑惑,他在疑惑什麼?
忽然,莫長青身邊忽然綻放出萬丈劍光,劍光所到之處,屍體盡數化為齏粉,地皮也被颳得乾乾淨淨,看不出半點戰鬥的痕跡。然而他身上劍光縱然大綻,他懷中之人的屍身卻毫髮無傷。
他顫了顫睫毛,將埋在屍身之上的上身直起,他明明沒哭,卻讓人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他的悲嗆。他睜開一雙濃郁地化不開墨的眸子,雙目似劍般盯著那還斗得不可開交的渡劫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