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什麼東西?」不是毒藥。賣給我老鼠藥的老頭曾經因為我買藥頻率過高,開玩笑的問我是不是家裡住進了老鼠精;我告訴他因為毒不死自己,所以把他的老鼠藥當零食吃,味道還不差。他不相信。以身試藥的結果是──他當天就進了太平間。
看到瞪大雙眼的我,震北王停下動作,把垂到額前的發甩到腦後,一雙冷冰冰的玉手摸了摸我的臉──真是,明明……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怎麼長了雙比女人還漂亮的手!
「別怕,好東西!呵呵!」說完還衝我擺出個嫵媚至極的誘人笑臉,繼續埋頭苦幹。
好、好、好可怕……娘啊,爹啊,老公啊,老婆啊——叫錯,我忘了我還沒老婆,以後大概也不會有——總之那個誰誰啊,拜託誰來救救我吧!
紅燭燃進一室春色,糾纏的身影映在了牆上,喘息申吟交織出亘古的旋律……切記:非禮勿視。
——
我在一陣顛簸中醒來,對上的是一雙閃著算計的狐狸眼——宇文淵!
「你醒了?」
這不是廢話嗎?我還昏著,現在和你大眼瞪小眼的是誰?
「你昨天夜裡是在爹房裡過的吧?」
一雙狐狸眼瞬間大放賊光。反正這個狐狸肯定早就知道了,何必問我?不理他。
「還是你主動去找的爹!」
是啊,我怎麼就犯傻的主動去找那老狐狸!我現在還後悔著呢。
「你怎麼從來就沒主動找過我?!」
我一翻白眼。因為你不會連續一個月半夜提一把刀,鬼似的在我房裡晃悠,就為把我塞進廚房作飯去填你的胃,然後一個月把我當空氣似的不理我,讓我成天提心弔膽,就怕後半生要陪廚房菜刀過活。
就算我哪天想不開的去找你,恐怕早被你啃碎,連個渣都不剩的吞進肚子裡了!
見我愛理不理的樣子,宇文淵的狐狸眼裡冒出兩把火!
……喂!狐狸!你的爪子在幹嘛?!
「怎麼不說話啊?親親。」
「嘶」一聲,好熟悉的聲音!我說狐狸啊,爪下留情啊……有話好商量,我這身新衣服可花了十兩銀子!
我兩眼噙著淚,苦哈哈的求那隻沒心少肺的狐狸。他不理我!我的上衣宣告壽終正寢!
「你敢再撕,我叫我老公砍你!」軟的不行,我來硬的!
他還是不理我。我的褲子也英勇陣亡!
這位今天不知道吃了幾斤辣椒,噴出的唾沫星子都帶著火藥味!不顧我的苦苦哀求和沒什麼震懾力的威脅,一勁頭的對著我那身衣服埋頭猛撕。
心疼啊……我的銀子啊!
沒想到,那撕在興頭上的狐狸突然停下爪抬起頭:「想不想我放過你?」
「你會這麼好心?」我懷疑的看著他。
「不相信我就接著撕!」
「別!我信!我信!」
「不過有個條件……」
我就說這個狐狸怎麼會這麼好說話,果然不安好心!
「把這個吃了。」
咦?怎麼和老狐狸給我吞的藥丸那麼像?
「你要是吃了,」他在我耳邊吹著氣,「我就讓你在我『上面』。」
賊狐狸到底是賊狐狸!見我遲疑,馬上提出一個讓我口水流滿地的條件!「真的?」
「當然!」說完還衝我拋一媚眼,不愧是龍雪融那老狐狸精的兒子,夠媚!
「可我們在轎子上……」
「我都不在乎了,你彆扭什麼?」
好!為了在上面,我一把抓過藥丸和口水就吞了!老鼠藥我都當零食嗑,還怕什麼?
「呵呵呵呵……來吧,我讓你在上面!」
於是,昏了頭的我就喜孜孜的撲進了宇文狐狸的蜘蛛網裡!結果,結果當然是——
「你個賊狐狸!你騙我!」隨著他在我體內的撞擊,我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是讓你在上面啊!你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他喘著氣回答我。
隨著體內翻騰的熱浪,我只能無力的申吟。隨著劇烈的晃動,轎子裡傳出了我憤怒的吼聲和宇文狐狸志得意滿的jian笑聲,久久不絕……
——
春光明媚,小鳥唱歌,百花盛開,老鼠作窩。
在這一派生機勃勃的繁榮景象的襯托下,被宇文淵那個賊狐狸騙到差點腦淤血的我,終於晃悠到了皇宮的大門口。
宇文淵那個賊狐狸就要把我扔下轎子,我連忙拼盡全力死抓住他那頭狐狸毛不放手。
開玩笑!這樣就走人?
「我說狐狸啊,你是不是忘了件事?」我佩服自己此刻能如此冷靜。
「啊?」他眨了眨假裝純真冒充幼齒的狐狸眼。
「你就讓我這麼出去見人?!」用如今這「絕對坦白,毫無遮掩」的狀態?
我告訴你!賊狐狸,你敢讓我向娃娃臉那群不穿衣服愣充威武的大樹看齊,我馬上教唆我老公,挑撥你老爹,讓這兩位成天西瓜刀不離手的砍人專家連手滅了你!
「呀!親親,你怎麼這個樣子?你的衣服呢?」
你還有臉問!要是現在這裡有把衝鋒鎗,我絕對保證把你she成蜂窩,讓你去為蜜蜂作貢獻!
見我頭頂開始冒火噴煙,賊狐狸馬上識相的扒下身上鑲著珍珠的狐狸皮,假裝溫柔貌似體貼的裹到我身上,還來幾句:「不用太感激我,衣服你先披著,我明就送個百八十套的給你。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再過這種缺衣少食的苦日子!我這就回去和爹商量,砍死你那不爭氣的老公!等我,不用太想我!」
說完,轉眼就不見了蹤影。賊狐狸真成精了不成?
這時候,一個更夫正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邊走邊喊:「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天都亮了一個多時辰了,你還叫什麼叫?什麼?!這叫敬業?!要工作到見到親親老婆的最後一秒?!
看到這位敬業的大哥,我不禁悲從中來,眼淚鼻涕一起狂涌——
嗚哇啊啊!你個沒良心的娃娃臉,你老婆我現在自己回來見你了,你在哪啊?
一個時辰後,我終於安安穩穩,萬分嬌柔的窩在娃娃臉的懷裡,而娃娃臉也一臉柔情蜜意的深情款款的望著我──
那是在外人。事實上是——
「老公!你幫我滅了宇文淵那個賊狐狸!這樣我就不追究你和那個蛇蠍女之間的圈圈叉叉!怎麼樣?」
問我怎麼不連老狐狸一起帶上?娃娃臉明顯砍不過龍雪融那老狐狸,現在能砍一個算一個!
「好!不過朕有個條件……」
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赫!娃娃臉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你把這個吃了朕馬上就去把宇文淵那小子砍成肉醬給你加菜!」
「……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好東西!」
沒等我答覆,娃娃臉趁我沒留神,就把那個藥丸塞進了我的嘴裡。怎麼味道也這麼熟悉?
想起來了!這分明和震北王那個老狐狸,還有宇文淵那個小狐狸狐狸給我吞的是一樣的東西嘛!我聰明吧?咦……「娃娃臉你幹什麼?」
「脫你衣服。」
「哦,脫我衣服啊……什麼?!」我立刻驚醒過來──怪了,我什麼時候被娃娃臉壓到床上的?「喂,你先等等,問你話呢!呀,別撕,這身衣服是宇文淵給的,上面還鑲著珍珠哪,你撕丟了怎麼辦?」
「宇文淵——給的?」聽到我的話,龍浩愣了一下,然後那張嫩乎乎的娃娃臉刷的就黑成了鍋底,那雙白嫩的手就在一瞬間,把我身上那件狐狸皮同破布劃歸到了一個等級。我的珍珠啊,我的錢啊,心疼啊……
沒等我哀悼完,娃娃臉就一臉陰沉的對我來了一招「泰山壓頂」。
「愛妃,你是不是應該給朕解釋一下:為什麼宇文淵那小子最喜歡的狐狸皮會穿在你身上?」
這身狐狸皮是那狐狸最喜歡的?那一定超值錢!娃娃臉你就這麼把它給撕了?敗家啊你!
見我用我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憤怒的瞪著他,娃娃臉的眼睛裡躥出了兩把超高溫的火,「你不說是不是?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說完就向我壓了過來!
我只好在數水鴨子的過程中,繼續哀悼我那已經散落的不知去向的珍珠!
……錢哪!我的錢哪!
再然後,我打破了我在娃娃臉的龍床上數水鴨子的最高紀錄──一萬三千七百二十一隻!並且這個紀錄還將在往後的幾個時辰中不斷的被打破!至於最高紀錄是多少?等我暈夠之後醒了再告訴你。
第七章
三個月後,金龍皇宮,淑妃殿。
一聲驚天怒吼從淑妃殿中傳出。淑妃殿中,正上演一場舉世罕見的奇景——怒髮衝冠的淑妃娘娘,也就是在下我,正對一團巨大的白色毛線球拳打腳踢!邊踢邊吼:「你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