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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清淡,關鍵還便宜啊,自從沒了三十兩以後,林慫慫是能省則省。
這些天裡林淼已經想得清楚明白,這人歷經困苦的時候必須得能夠豁得出去,看見機會就得抓住。所以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夠隨便將到手的商機放過了,他打算將自己的家傳玉佩給先當了,以此來換取啟動資金。
照常還是從後門走,林淼低頭盯著自己鞋尖的一點泥,沒有多注意後門處的守衛全都換成了新面孔,更沒有想到他們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跟黏住了一樣的。
林淼渾然不覺地往前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將自己的腳尖抬起來用手拍了拍,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後頭一個關注了他好一會兒神經緊繃的侍衛差點拔出刀來。
林淼又往前走了兩步,後面忽然傳出馬車聲來,林淼回頭看了一眼,同時自覺地往旁邊讓了讓。
原本以為馬車就要這麼從自己面前過去的,誰想馬車竟還停了下來。
車夫是林淼沒見過的,不過他似乎對林淼挺熟,張口笑道:「林公子不知道是去哪兒?興許咱們順路,我能送你一程。」
林淼一時想不起自己在那兒見過這個車夫,但是偌大王府里的下人來來往往每天的確是數不勝數,有見過林淼而林淼自己卻記不住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去南城門那頭。」林淼道。
車夫聞言立刻將馬車門給推了開來,「實在是巧,我就要去南城門外頭,林公子上來,我順道帶你過去。」
從這兒走路去南城門那邊的確好一段路,林淼看著天上熱辣的太陽,覺得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便點頭道謝,而後扶著車門上了車。
馬車一路穩穩向前,唯一與往日不同的就是車夫十分健談。
「林公子去南城門那邊做什麼?北門的鬧市才叫熱鬧呢,新來了一班雜耍藝人,呵,竟能將劍給吞進肚子裡。」
對方雖然熱情,到底是個陌生人,林淼也不打算和車夫說太多,便含糊道:「去那邊吃飯去,有個飯館味道很好。」
不過車夫說的北門那邊的雜耍林淼也記在了心上,順口問道:「雜耍班子晚上還擺不擺?」
若是還有,那林淼就想帶著璧如出去看看,小丫頭天天在家裡呆著也憋得慌。
兩人一路說到了近南門的地方,林淼便喊了車夫停車,他跳下車同車夫又道了一次謝,車夫爽朗笑著將車趕出了城門,而後一路繞著城牆轉到了西門處又拐了回去,徑直往晉王府去了。
南門處只有一家當鋪,門面挺大,每天也有幾個進出往來的人。林淼將自己帶來的玉佩拿出來,放在手裡看了一眼後大步走入了當鋪裡頭。
當東西分兩種,死當與活當,顧名思義若是前一種當法,那東西是無法贖回的,而如果是後一種則可以在規定的期限裡頭贖回。
林淼決定選擇活當,璧如說的沒有錯,這是林家傳了幾百年的東西,即便自己不是古代的林淼,也不好完全將之拋到腦後。
當鋪老闆看了一眼林淼手上的玉佩,面無表情地伸手摸了半晌,然後放了回去,伸手比了個五,接著開口說:「是個古董,然而成色一般,只能當五十兩,一年之內皆可贖回,到時候只加一些保管費用。」
林淼一咬牙點頭,「那當吧。」
錢貨兩清,他很快就拿著票據從當鋪走了出來。林淼將票據與銀票小心翼翼摺疊好放在了自己的荷包裡頭,又不放心地將荷包給捏在了手裡。
當鋪老闆看著林淼出門的背影,視線往裡頭一瞥,後巷立刻翻出兩個人來跟著林淼,準備半路將他攔住,倒不用搶回銀票,只需要將票據毀了,那林淼也沒處說道理去。當鋪多少都有背景,這樣的事早都熟門熟路了。
不過沒料想那兩人跟著林淼走了沒有幾步就被一個在暗處奉命盯著林淼的探子一悶棍打暈在了巷子口,壓根沒有驚動林淼半分。
與吃虧擦肩而過的林淼出來以後便找到了南門這邊的菜市,雖然已經過了早上時候的繁忙,不少攤販都已經開始收攤,然而還是有不少人或站或坐地在做生意。
這裡林淼也是基本每次都會過來的。
以後他要在南門開鋪子,那買菜肯定是從最近南門菜市走,菜價很關鍵,他經常過來問一問,了解不同時候菜價的變動情況,不少菜販都已經認識他,見了林淼都不用他主動問起便立刻說了今天的菜價。
也是林淼生得好,說話還挺客氣,見人就是笑,要不然那些菜販子也不愛搭理他。
晉地是個資源豐富的地方,從各種蔬菜瓜到禽蛋肉類,南門菜市基本與現代一些小城市的菜市場有得比了。
快餐之所以是個賺錢的好法子,因為它滿足了特定人群的特定需求,經營模式也比小菜館省力很多,放在南門碼頭這邊基本可以稱作是量身打造。
林淼逛了菜市出來,還順道花幾文錢買了一小筐菜販賣剩下的長得千奇百怪模樣也不好的蘿蔔,若是在鬧市的時候,這些蘿蔔少說也要十幾文錢,現在用了個零頭就買下來了,林摳門覺得自己是撿了個大便宜,嘴角都跟著翹了起來。
他背著蘿蔔坐到南門旁的一個麵攤上,這會兒時間還早,碼頭出來的工人不多,因此還有位置坐。林淼叫了一碗肉沫面,又給自己加了兩勺醋,接著便低頭跐溜跐溜吃起面來。一碗廉價普通,麵條有人手指粗,湯也沒多少的面,愣是被林淼吃得香噴噴,讓暗中看他的探子都有點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