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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樂樂站在電飯鍋旁邊盛飯,聽見林叔的話,便偷偷湊過去問林爸:“爸爸,那今天魚肉是不是沒有做?”
林爸也和林樂樂講悄悄話似的:“做了,我替你堅決要求了。”
林樂樂嘴角一抿,偷著樂。
林叔把父子兩個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又是想笑又是想敲林樂樂腦殼,小兔崽子一天天的真是屁事兒多。
吃飽喝足,林樂樂幫林爸把碗筷一起收拾進廚房以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於是跑到陽台上看了一眼,結果除了放著點菜以外,陽台上是空蕩蕩的。
林樂樂立刻扭頭回來問林爸:“爸爸,家裡沒有買煙花嗎?”
林爸才想起這一茬,回頭道:“讓你叔叔去買了,可是今年說是城裡面不准燃放煙花爆竹了,就沒買上。”
林樂樂站在門裡面煩惱地皺起眉頭,嘴裡哼唧唧的,“真是沒勁兒。”
林叔聽見他們說煙花的事兒,也從房裡走出來說:“還有一種小煙花,就是拿在手上玩的,那種我估計沒事兒,可是那東西我一看都是小孩兒玩的,就沒給你買。”
林叔形容的應該是仙女棒,林樂樂的精神又提起來了:“那個我也喜歡啊。”
林叔一臉果然如此地看著林樂樂。
“反正我就是小孩兒,”林樂樂臉不紅心不跳地,他扭頭去找蔣澤,“蔣澤,咱們出去買好東西玩。”
倒不是林樂樂多勤快,而是J市這種小地方,年三十這天還真沒多少店開門的,就算是市區也夠嗆,林樂樂得趁早把東西給買回來。
於是兩人穿好外套和鞋子,又並排出門了。
林叔目送著他們走了,扭頭和林爸道:“真是看不出來,樂樂和蔣澤的關係是好啊,我以為他呆呢,可是遇見事兒了還挺精,知道和誰交朋友好。”
林爸一邊沖碗一邊道:“我兒子心思才沒有這麼多,他和誰一起都是真心對人的。”
林叔也不和林爸糾結該不該這麼過度誇讚林樂樂的事兒了,他感嘆一句:“不管怎麼樣都挺好的,蔣澤這樣的以後就准有出息,要是願意隨便幫襯樂樂一把,那以後樂樂都能吃穿不愁了。”
“嗯。”林爸應了一聲,這一點他倒沒有否認,同時也覺得這對林樂樂來說是一件好事兒。
而出門的林樂樂與蔣澤此時正沿著小區的路往外走。
雖然是晚上七八點左右,可因為已經是年二十九,實際上在路上的人已經很少,J市基本空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人也都在家裡貓著呢。
他們走了五六分鐘路,就連一個人都沒有見著。
林樂樂在前面領路,蔣澤在他身側一步遠地跟著,聽林樂樂在前面碎碎念。
“等明天還得起個早,把家裡再打掃一遍,然後把春聯什麼的都貼上,這都是我爸說的,春聯得小孩兒貼,喜氣,到時候我就抱著漿糊看你貼唄。”
這開口就給蔣澤安排乾活了。
蔣澤雙手插兜,面上帶著的笑意幾乎是從接到林樂樂來接他的語音時就有的,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樣的笑容存在了這麼久。
“還有呢?”蔣澤搭腔,只用幾個字就能又換來一串林樂樂的嘀咕。
“還有就是洗菜唄,我爸我叔做飯,咱們就得蹲著洗菜,唉,不過你個子高,蹲廚房也蹲不下,到時候咱們就在廁所里洗,”林樂樂說到這裡又轉身看向蔣澤,十分有長遠打算地偷偷說,“咱們到時候關著門,在裡面幹嘛他們都不知道。”
寬闊的馬路和人行道之間有明亮的路燈,每隔十幾米就照亮一方黑暗。
蔣澤抬頭問站在花壇邊沿的林樂樂:“關著門幹什麼?”
林樂樂蠻橫地說:“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必須配合我。”
林樂樂的臉背著光,但也能讓蔣澤看清楚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蔣澤低笑出聲,完全沒有被林樂樂的無法無天欺壓到,反而走上前去伸手在林樂樂的臉頰上捏了捏,將林樂樂臉上的肉都捏住了。
“你幹嘛?”林樂樂歪頭將蔣澤的手夾在自己的臉和肩膀之間。
林樂樂的臉頰軟綿綿,蔣澤不僅沒有抽回手,反而又順勢摸了摸,然後道:“我看看你的臉皮多厚。”
“我這不叫厚臉皮,我這叫做坦誠,是一種優秀的品質。”林樂樂鬆開蔣澤的手,伸手將羽絨服後面連著的帽子給揪到頭上,然後將帽子兩邊落出來的那兩根線用力拉緊了,整個人更加縮進了羽絨服裡面,“我都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我想要親親你抱抱你,這都是正常的。”
他停下了腳步,蔣澤也跟著停了下來。
林樂樂又轉過身去對問蔣澤:“你看看,這樣是不是看不出我的性別了?”
羽絨服和外褲,包括鞋子,的確是很難因此從背影判斷出穿衣服的人的性別。
蔣澤道:“嗯,看不出來。”
林樂樂又轉過身來面對蔣澤,伸手將蔣澤拉到靠牆的位置,豪爽要求蔣澤:“來親個嘴。”
蔣澤終於是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林樂樂雙手插兜,踮起腳尖,也不管蔣澤親不親,他自己先吧唧湊過去親了蔣澤一口,親完還道:“你不親我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