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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行啊!不但把自己弄活了,還能救別人,不錯,沒浪費大戰那兩隻肥兔子。”

    嚴默按住自己被拉疼的臉蛋,面無表情地直視原雕。

    可惜他那張敦敦實實的老實臉孔完全做不出他想要的那種效果,反而惹得原雕又用力拉了他另一邊臉蛋一下,還一臉戲謔地笑:“操喲,別用這種人眼神看本大人,我要把你操了,原戰那傢伙回來非跟我打一架不可!”

    你這個操蛋的原始人腦子裡只長了生殖器嗎?嚴默一改臉色,一臉求救的表情看向褐土。

    褐土上來就在原雕肩上狠拍了一巴掌,“昨晚糙町叫了一個晚上,你還做不夠!別打小默的主意,原戰恐怕還沒沾過他呢。”

    嚴默嘴角抽搐,大姐,敢情原戰沾過我了,我就能給別人隨便操了?

    看起來很忠厚的大山在一邊悶笑,瓮聲瓮氣地道:“大雕,我家蚊生很耐操,你要麼?用一次,給我換兩塊拳頭大的鮮肉就行,醃肉一塊就成。”

    原雕哼哼,起身一把摟過正在火坑旁忙活的糙町,拉著她就往石柱後走——他在用行動告訴別人,他原雕有現成的奴隸用。

    糙町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卻沒有拒絕。

    褐土啐了一口,也沒說什麼。對於這種事,這裡的人都習慣了。

    年輕的戰士精力充沛過頭,欲望也強烈,有時長時間打獵回來,能拉著來迎接的自家女人或奴隸直接按倒就上,根本不管旁邊有沒有人觀看,有些人被看還會更興奮。

    很快,石柱後就響起了在如此嚴肅的手術現場絕對不該出現的聲音。

    嚴默瞅瞅躺在毛皮上咬牙忍痛還露出一臉男人都懂的笑容的大河,再瞅瞅表情自然,接過糙町活計,把獸皮包裹的器物分別放入沸水中煮過的褐土,以及拿著一塊木片專職負責趕走蚊蠅等昆蟲的大山,無語了三分鐘。

    原始人的生活對比現代人是悲慘的,但同時他們也單純地快活著。

    嚴默忽有所悟,也許他該慶幸他來到的是原始社會,而不是已經有著完整文化體系的封建古代社會,神醫華佗都能因為一句開顱提議而被關入大牢直到死,他一個魂穿的普通人敢亮刀子試試?

    封建社會可是越到後期越封建!古早說不定還能做做外科手術——這點在後來華國出土的手術用刀也能證明,等到後來,連頭髮都不能隨意剪掉的封建時代古人又怎麼敢、怎麼願意讓人在自己身上動刀子?就算病人自己願意,他的家人、當地官府、統治者也不會願意。

    被罰魂穿到原始社會進行改造雖然糟糕,但絕不是最糟糕。

    凡事都有利也有弊,相反亦然。已經有完整文化體系的封建社會也許在生活水準上會比原始社會更方便也更安全,但限制也更多。

    原始社會雖然更危險,但也隱藏了更多機遇。

    嚴默忍不住想,也許除了發揮本身醫術,他更應該努力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力值?

    總算原雕還記著有正事要辦,在褐土開始給大河擦身時,他和糙町一前一後回來了。

    這是一台條件極為簡陋的手術,就連動手的醫生都因為自身腿傷而不得不坐在地上給病人開腹。

    嚴默先處理的是大河腹部的傷口。

    褐土給自家男人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得大河覺得自己的肚子從來沒有這麼幹淨過。

    嚴默告訴褐土比例,讓褐土又用鹽水把大河傷口周圍擦抹一遍。

    嚴默讓大家儘量把手洗乾淨,還用鹽水浸了浸。

    所有用具都被煮沸消毒,嚴默拿起兩塊自製的木片交給原雕,“等下我會把大河大人的傷口劃開,去掉腐肉,我要求你時,你把這兩塊木片伸進傷口處,把傷口分別朝兩邊撐開,沒有我的吩咐,你中途千萬不能鬆手,明白嗎?”

    原雕大咧咧地點頭,“小事情。”

    小朋友,別把撐開傷口想得太簡單,等會兒有你哭的。

    “糙町姐你把手洗乾淨,負責給我傳遞用具和擦汗,還要把大河大人流出來的鮮血用乾淨的干糙擦掉。”

    糙町深吸氣,“是。”

    “大山大人負責趕走所有蚊蠅,絕對不能讓它們靠近我們。”

    “好,你放心。”原山抹了抹額頭滲出的汗水。

    “褐土姐準備好大薊葉,把它們全部搗碎搗爛。”

    褐土應聲,抓著一把大薊葉就像抓著自己丈夫的命。

    嚴默拿起一根骨針,他能在醫學界揚名,甚至超越許多被稱為聖手的老中醫和外科專家們,除了他把中西醫的本領都學得相當紮實,且中西醫結合走出了自己的路,還有就是憑藉他一手針灸的絕活。

    沒有人知道他的針灸技術跟誰學的,這是他曾經最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大概也在他的一億人渣值中占了不小比例。

    現在還缺少做手術必不可少的一樣東西——麻醉藥,任是原河再英雄、再能忍痛,他也不可能做到身體完全不顫抖。麻醉藥除了減少病人的痛苦,讓他們不會痛死以外,更方便醫生治療,最大可能減少手術時因為病人不穩定而造成的誤傷。

    沒有麻醉藥,他可以通過針灸刺穴的方法,讓病人感覺不到痛苦,也無法動彈。以前,他就曾幾度用這種方法為不能麻醉的病人進行過手術。

    要不要為大河止痛?

    可是想想好不甘心,為了這傢伙,他不但挨上八次的火烙之痛,還不得不儘自己最大努力救活他。

    所以他決定,不為大河止痛,只刺穴讓他無法動彈。

    骨針刺下,嚴默在心中微笑,同時他會保證讓大河大人從手術開頭一直到結束都保持意識的極端清醒,以便讓他好好體會一下被人活生生地切開、割肉、刮骨、穿刺……的一系列生動經過。

    這可是難得的體驗,不是嗎?

    第10章 我要去死一遍!

    “當然,這絕不是我故意想要讓大河痛。”嚴默看著自己的右手道:“指南大神,真的,不是我不想為大河止痛,實在是工具太少,就這麼幾根針,符合針灸大小的就那麼數根,在止痛和無法動彈之間,為了救他的命,我只能選擇後者,相信您也是可以理解的。”

    原雕聽他吐出誰也聽不懂的語言,不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只有糙町明白,嚴默是在使用治癒的咒語,他前面在治療自己腿傷的時候也用這種奇怪的語調和發聲對著右手念過。

    就在嚴默即將下刀的一瞬間,原山突然輕喝一聲:“等等!”話落,人已經直撲石林。

    嚴默停下手,所有人一起轉頭看向原山撲去的方向,很快大家就聽到一聲不屬於原山的驚叫。

    過了一會兒,原山抓著一名奴隸的脖子走進空地。

    糙町皺眉,這奴隸她認識,以前經常糾纏她,是三級戰士原冰的奴隸之一,叫羊舌。

    “髒了我的手,還得我再洗一遍!”原山氣呼呼地把人扔到空地一邊,又用勁在羊舌身上跺了一腳。

    “把他弄出去,他太髒,蚊蠅都跟他飛進來了。”嚴默冷冷地道。

    原山二話沒說,彎腰又把那昏迷過去的奴隸抓起,扔出了空地。

    手術再開,沒有合適趁手的工具,沒有熟練配合的護士,這些都稍微拖慢了嚴默手術的速度。

    原雕手持木板條負責分開切割口,他是戰士,所以他更清楚嚴默做的事有多厲害,不是誰一刀子下去就可以正好切開肚子上的皮肉,而不傷下面的內臟一分,更不是誰都能把這個切割口一刀就切得正好是自己需要的大小,更不用說嚴默後面所做的事情。

    原雕覺得哪怕是部族裡專門負責宰殺的肥犬恐怕都不如嚴默了解人體構造,不,也許他根本就不該把肥犬和嚴默相提並論。

    原雕看著低著頭默默切割原河的嚴默,一絲寒意突襲心頭。

    這少年如此了解人體構造,還能用幾根針就徹底固定住原河,讓他一動都無法動,憑他這手玩刀子和定人的功夫,再加上他切割人體時的冷漠,如果他的武力值也跟上來……這小子以後的殺傷力得有多大?

    原雕開始在心中為自己的好兄弟祈禱,也許他該建議原戰在這個少年沒有長成之前就徹底弄殘他?

    當然,如果原戰就希望擁有一個可以幫助自己戰鬥和捕獵的奴隸,那又另當別說。

    只是這少年的武力值升上來後,原戰還能壓製得住他嗎?

    原雕真心為自己的好兄弟擔憂起來。

    “糙町,給你的主人擦汗。”低著頭的嚴默突然道。

    本來給嚴默擦汗的糙町立刻抬手給自己的主人擦汗。

    原雕直到此時才發現,為了讓木板條保持不動,他竟然已經流出了滿頭汗,汗水都順著下巴滴到了地面上,為了不讓汗水不小心滴到原河身上,原雕頭又往後仰了一點,為此他的雙臂也不得不伸得更直。

    這木板條這麼輕,不過是把切割口朝兩邊分開而已,為什麼他會感到這麼累?他可以單手提起羬羊的胳膊都開始感到酸痛。

    切掉腐壞的腸子,把健康的重新塞回肚中,並把兩段連接fèng合。

    直針自然沒有彎針好用,不過這也沒怎麼難倒嚴默,痛苦的是原河。

    這位健壯剛強的戰士咬著獸皮眼淚都流了出來,他痛得要死,卻更加佩服少年,因為他只要忍住不叫出來,完全不用擔心身體會因為劇痛而掙扎。

    糙町神經最緊張,盯著傷口處,只要有血流出來,就趕緊用特意鞣軟且煮過又晾乾的干糙去擦乾淨。

    她還以為會流很多血,可是不知道少年做了什麼,被切開肚皮的原河大人並沒有流很多血,而這讓糙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這是她無法理解的力量,她只能視其為神賜的能力。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止糙町一個。

    但祭祀原本就是部落與神溝通的巫者,他們也是最接近神的人。認定嚴默肯定是某族祭祀弟子的原雕等人雖然震驚於嚴默的能力,卻沒怎麼感到奇怪。

    “收手。”

    原雕聽到這兩個字不亞於聽到天音,當即就用最快的速度收回了木板條,然後就躲到一邊開始拼命甩手。

    手術維持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嚴默這人是渣,但他的醫術也真的沒話說,而且他還有一個優點,也算是他作為醫生的自傲和自持吧,那就是對於醫術十分嚴謹的態度,不管他是否抱了折騰人的心態,在診斷、手術、針灸和開藥方時,他絕不允許自己出哪怕一丁點的小錯。

    他就算是壞人,也是一個技術過硬的壞人。而這也是為什麼有些人明知他是壞蛋,明知會被他利用,還要求上門的原因。

    嚴默切斷充當fèng合線的頭髮絲,完成了最後一步fèng合。欣賞了一會兒自己fèng合的針腳,發現熟練度和精密度竟然不如以前,當即就下定決心從今天回去後就開始練習手的靈活性。

    嚴默喊早就等在一邊的褐土過來上藥,結果原山、原雕一起跑過來搶著看原河被fèng合的肚皮。

    原河臉色蒼白,滿身是汗,整個人虛弱到極點,可如果不是他不能動,他也很想抬頭看看自己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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