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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默向原戰解釋了苦力印記是怎麼一回事,另外,為了方便咒巫,他把精神力這個說法全部統一為了魂力。
咒巫伸個懶腰補充道:“這種魂力烙印雖然好用,但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因為不是本人心甘情願的用自己的靈魂起誓,一旦被烙印者的魂力超過烙印者,那麼他就可以得到自由,同樣有魂力強大的人幫他破壞印記,他也一樣可以得到自由。”
嚴默,“為此,目前九原內魂力強大到可以進行這種魂力烙印的,只有我、咒巫,還有你。這種魂力烙印不難,不需要你明白其中原理,只要照著模仿,多練習幾次應該就能掌握。”
原戰之前在音城的經歷就讓他想到了這點,如今聽說咒巫會,而且他也能學,不由大感安心,以後再有戰爭,他就不怕無法管理那些戰俘了。但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一旦奴隸自由,負責進行魂力烙印的人會不會受到傷害?”
咒巫搖頭,又點頭,“那要看聯繫有多深,如果聯繫不深,或者解除方法比較柔和,進行烙印的人並不會受到傷害,但會有所感知。”
原戰,“您說的聯繫是不是指私人奴隸印記?”
嚴默回答:“對,當初知母給你刻印的就是私人奴隸印記,如果當時我們強行破除那個魂力烙印,他會受傷也會知曉,所以我那時才一直留著它,只是讓它不會影響到你。而我能做到這點,也因為我的魂力不比知母弱,甚至還比他強一點。而當初我們看到的貓人族身上的奴隸印記則是最普通的一種,它一般不和某個人建立聯繫,這種魂力烙印就算破除,對烙印者也不會有什麼傷害。”
原戰反應快,“這麼說,私人奴隸印記比較厲害,普通的奴隸印記則更好破除?”
咒巫接口:“可以這麼說。因為私人奴隸印記一般需要在奴隸靈魂中留下施印者一絲魂力,而普通奴隸印記則不需要。一般控制五級以下的戰士,哪怕是神血戰士,只要魂力在三級以下,都可以使用普通的魂力烙印。但如果是六級以上的戰士或精神力在四級以上的,則最好在對方的魂力烙印中留下一絲魂力。總之,烙印者的魂力至少要超過被烙印者兩級以上,這才能長期控制對方。”
原戰不想讓嚴默有任何受到傷害的可能,他想讓咒巫和他專門負責給那些六級以上神血戰士下魂力烙印,但嚴默沒同意。
咒巫對於原戰明顯厚此薄彼的行為嗤笑了兩聲,不過對方厚的是他的弟子,他也懶得教訓對方了。
原戰臉皮厚,全當沒聽懂咒巫諷刺的笑聲。
嚴默……腦中還在反覆摸索那奴隸印記的原理,用他的理解來看,這玩意就像某種藉助了道具的催眠,而重要道具就是那個古怪的圖案。
嚴默越看那圖案越覺得眼熟,這好像他曾經研究九原人和人魚身體時,看到的某種能量循環線路圖。再仔細看,似乎又和煉骨時刻畫的能量線路圖類似。
線路圖,能量……
如果把這種能量當電力來看,把線路圖當電路圖,那麼這種能量的運用是不是可以擴展到更多方面?
嚴默沒有深想,現在不是他搞研究的時候。
有了對戰俘和奴隸的控制方法,下面大家便開始商討對這些戰俘和奴隸的具體處置和安排,這次原戰讓人把各位頭領和各主要管事人也請來參與了討論。
戰俘和奴隸的處置好說,不過是干苦力的時間長短和幹活內容不同而已。
大家最後在如何懲處對部落那些背叛者和犯罪者時,產生了一些不同意見。有些人要把他們殺死罷休,有些人要對他們當眾處斷肢之刑,再把他們趕出九原,有的……
總之,一個意見比一個殘忍。
原戰在開口做決斷前,先看向嚴默。
嚴默隨口道:“除了幾個首惡,某些人的罪行倒罪不至死,與其把他們切胳膊斷腿趕出九原,不如讓他們留下來做活抵債,我們九原正缺人幹活。嗯,這就叫勞動改造,以後凡是罪不至死的犯罪者都這麼處置,改不好就做一輩子苦力,改得好就還有可能回來做九原子民。”
想想,又加一句:“但在勞動改造前,該抽鞭子打板子的還是要抽打,且要當眾處刑,當眾宣布對他們的判決。”
嚴默會這樣說,想法很簡單,不過是他不好過,也不想讓別人好過。指南動不動就會懲罰他,他想死都死不掉,憑什麼讓那些罪犯輕易就去見母神?或者趕出九原就拉倒?
既然有了奴隸印記,那幹嘛不把這些剩餘勞動力給榨個徹底?
原戰在聽到第一句時還有點擔心嚴默會心軟放過那些罪犯,聽到後來,他第一個投出贊成意見,“就按照祭司大人說的辦,其他人還有什麼想法?”
其他人也覺得祭司說的方法很好,既解恨,又能威懾,最後還沒浪費那些勞力。
事情就這樣決定,九原也開始了凡是不致死的罪犯全部晚上坐牢白天幹活的勞動改造生涯,因為有改名為苦力印記的魂力烙印控制,這個優良傳統便這麼被長期延續了下去。
之後,除了在戰場就被殺死祭魂的幾個首惡叛徒,其他在九原危機時刻鬧事的罪犯當著七成以上部落人的面,被押到外城廣場。
這天的空氣異常沉悶,天空也是壓抑的灰黑色。
廣場上的人們一改之前幾天選偶大會時的笑顏,那麼多人卻安靜到幾乎無聲的地步,很多人都用或痛恨、或鄙視、或複雜的目光看著被押到刑台下的人。
“殺了他們!”不知是誰喊出了第一句,很快,廣場上便爆發出如雷般的轟鳴:“殺了他們!殺了這些背叛者!”
刑台下跪著的眾多犯人嚇得身體直哆嗦,他們自己也知道他們肯定沒活路了,心中早有赴死的準備,可是再有準備的人,到了緊要關頭,聽著這麼多人憤怒的喊聲,他們還是怕了。
有些人在水牢中就想尋死,可看管他們的人看守的非常嚴,發現尋死的也會立刻把他們救活過來,他們竟是想自殺都不行。
這些犯人身上的味道本來就不好聞,如今更多了一股濃濃的尿騷味,不少人竟被嚇得失禁。看押他們的糾察隊成員皺眉,卻沒有一個人妄動。
首領原戰,祭司嚴默,和十名被推舉出來的頭領構成這次的裁決團成員,一起坐在裁決台上。
其他任何頭領和管事人都只能待在台下,包括地位尊崇的咒巫。
烏宸負責記錄。
九風立在最高的柱子上冷冷地看著台下眾生。
冰所管轄的糾察隊負責押送人犯、懲處和管理他們。
冰揮手,第一個罪犯被押上刑台。
隨即,冰也走上刑台,令人抓起犯人頭髮,露出他的臉後,語音清晰地陳述道:“鬣狗,男,三級戰士,向敵人出賣我部落在糙原上布置的陷阱。因為攻打我們的摩爾干和黃晶部落答應他,在攻破和占領九原後,除他原本擁有的一切,還會另外讓他在九原的奴隸中任意挑選五十名女奴,並讓他做三級戰士頭領。敵人攻打部落時,他又故意放火擾亂內部。鬣狗,以上我說的對不對?你有沒有要辯解的地方?”
鬣狗低著頭,三個月的水牢生活讓他整個人都萎靡不振,雙腿爛得都無法正常行走。
“說話!”冰一鞭子抽在鬣狗身上。
鬣狗身體一抖,含糊地道:“殺了我就是。”
裁決台上的原戰冷笑,“什麼東西!鬣狗曾觸犯部落規則,侮辱部落女性,被祭司和我懲罰,事後不但不知悔改,還對部落懷恨在心,如今竟然背叛部落,令我部落兒郎差點死傷眾多,這樣的罪,死一百遍都不夠!現在我以首領之名,判處此人扒皮暴曬之刑!有沒有人不同意?”
鬣狗慘叫一聲,恐懼萬分地抬頭大喊:“不!殺了我!直接殺了我!祭司大人,祭司大人,求求您,直接殺了我吧!”
他看過扒皮暴曬的人,那些人不會立刻就死,他們會活生生的疼上一整天,那種疼痛聽他們的慘叫就知道有多麼可怕,有些身體強壯的甚至能熬上兩三天才會死亡。
所有人都看向他們最是心軟的祭司大人。
嚴默在眾人目光中緩緩抬起一隻手,“同意。”
裁決團成員之一猙也立刻舉起右手,“同意。”
糙町也舉右手,“同意。”
深谷、壕、穆長明等人也紛紛舉手表示同意。
十二名裁決團成員,沒有一個投否卻票。
鬣狗高喊一聲,就要往台下沖,他不是想逃跑,他是想尋死。
可是壓制他的糾察隊成員都是身高體壯的壯漢,手上力量極強,硬是把他壓得只能跪趴在地上。
原戰抬手,往下一切,“行刑!”
冰毫不猶豫地令人抓起鬣狗,這場扒皮之刑,他竟然要親自執行。
半個小時後,伴隨著非人的悽厲慘叫,鬣狗成了血紅一團的肉塊。
廣場上不少孩子,可是大人們並沒有捂上他們的眼睛,雖然殘酷,但這對他們來說也是成長的一個過程,現在的九原人還想不到要關心孩子的心理,他們只覺得想要成為勇悍的戰士,從小就得多見血。
冰抹去濺到臉上的血液,聲音中不帶一絲人味地道:“帶下一個。”
被扒了皮的鬣狗被抬下行刑台,綁在了廣場特地安插的一根柱子上。
鬣狗沒有立刻死,他一直在慘叫。
第二個被押上刑台上的人,整個都被嚇傻了,眼淚鼻涕流了滿臉,硬是被糾察隊成員把他拖上了刑台。
冰報出了第二個人的名字和罪行,“肥犬,……除背叛的罪行以外,更在九原被攻打之際,暗中抓住兩名幼童,想要活生生地烹煮他們食用,被糾察隊成員發現,逮捕。”
原戰厭惡至極地給出判決意見:“既然這麼喜歡煮人孩子吃,那麼就把他自己煮熟了餵給他自己吃,先煮他的腿、再煮他的胳膊,務必要讓他嘗嘗自己的肉,吃不下就塞,最後煮他的頭!”
嚴默覺得原戰給予的處置越來越重,他很想否決,但是他知道今天搞這一場除了平復大家對這些叛徒的仇恨,更重要的是殺雞給猴看,為的是讓部落新老子民用最快速度記住部落各項法規法令。
懷著不知道會不會被指南處罰的擔憂,嚴默再一次舉起右手。
這次的判處,仍舊是十二人全部通過。
廣場上這次多出了一堆火和一口大石鍋。
接著阿烏族穆大因為在城中配合敵人放火,並在混亂時對自己的女兒小樹用強,小樹反抗,他竟然以摔死小小樹脅迫其,最後雖然小小樹和小樹被救,但小小樹身上已經被摔出多處骨折,小樹也被侮辱。
原戰直接讓人閹割了他,再處以插柱之刑。
最後唯一一個女性黑香被帶上台時,她竟然因為太過害怕而把自己活生生嚇死了。
除去這四名首惡,當時朵菲部落派來的jian細只要還活著的全部被砍頭,其他參與者三十多人除了殺人者,其他罪行全部被判做苦力,時間從五年到五十年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