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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給他們什麼考驗?”
“房子要有人蓋、麻布要有人做、皮毛要有人鞣製、曬鹽池要有人挖、細鹽要有人提煉,你也需要人手和你一起去開疆拓土,那麼多事情,每一樣都是考驗。當然最主要的是要趕緊教會他們說我們的話,我可不想當翻譯機。”
“飯衣雞?”
嚴默沒解釋,每個陌生詞都要解釋太煩,他另道:“怎麼考驗那些人,怎麼管理他們,怎麼分派人手,我相信你比我更擅長,所以具體考驗他們的事就交給你和猛了,我只負責提供技術支持。”
原戰痛苦地理解著,“我現在也很希望你把你的手貼到我腦門上,你說的話越來越難懂了。”
“回去後,我要給你做個詳細檢查,另外我還需要給你做一些數據對比……你不用管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好了。”對於原戰身上竟然出現自己無法解釋的現象,大國手嚴默才真痛苦。
原戰突然伸手抓住嚴默,嚴默轉頭。
“你好像越來越不怕我了。”
“我怕你?嘁!”嚴默不屑冷笑,“我以前只是打不過你,所以只能暫時忍耐,你以為我那時是怕你?”
“我想睡你。”
“……青天白日的,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嚴默簡直無法理解這個原始人的腦迴路,走在路上好好的他竟然能突然發情。
“想你。”原戰特誠實地道。他已經忍了兩天,那天看到嚴默干翻那麼多小怪物後,他就想按倒他,狠狠地干他。而在嚴默對阿烏族人說出部落的名字“九原”後,這份欲望已經變成了讓他麻麻痒痒的奇怪執念——原來他的祭司大人嘴上不屑他,心裡卻在一直想著他,嘿!
九原,九風加原戰,他就是這麼想的!
可惜嚴默不知道原戰心中想法,如果知道他一定大喊冤枉,他當初說出九原這個名字,“九”確實取自九風沒錯,但“原”卻絕對不是原戰的原,而是因為原戰和猛都來自原際部落,他在原世界又是中原人,所以才取了“原”這個字。
“看看天空吧,兄弟,要下雪了!快點趕路吧,我求你了!”嚴默崩潰地道。
“還有點時間。”
“什麼?”
原戰摸摸臉,突然撲向嚴默,被撲倒的嚴默二話不說,先撒藥粉再扎針。
原戰連打了兩個噴嚏,不能動了。
“我就想試試你有什麼手段。”男人鬱悶又不甘心地說。
嚴默爬起來在他臉上狠狠踩了兩腳,又踩住他的襠部,惡狠狠地道:“現在你知道了?”
嗯,以後就知道要怎麼對付你了,你等著!青年猙獰一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的小奴隸、他的祭司大人,竟然用腳非常有節奏地……
那天,有人以為自己贏了,以為自己侮辱了曾經侮辱自己的人,扳回了一城。
那天,也有人體會了另一種歡愉,為以前狹隘的認知打開了另一扇門,被限制住的狹隘思想從此延伸擴散,就此向某人所說的變態道路一去不復返。
這場較量,到底誰輸誰贏,也許這要穿過幾十年的時間去看他們兩人的後面發展才能知道究竟,而現在沒人能知道這點。
在原戰被他的祭司大人大發慈悲地拔出金針、餵他服下解藥後,冬天的第二場雪終於紛紛揚揚地落下。
而第二天,阿烏族人就迫不及待地出現在鹽湖的左眼角處。
嚴默雖然讓原戰負責具體管理事宜,但他怎麼可能放過收買人心的機會?
他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自己未來很可能會來到的兒子著想,他不可能讓原戰一手掌握整個部落,他必須要在未來的部落族人心中留下一個根本思想,那就是:酋長可以更換,但祭司大人卻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和根本,失去他嚴默大祭司,那么九原部落也不再是九原部落。
所以他接手了教導語言和技術指導這兩大重則,而他的第一個教徒就是那個曾經被他救下,對他有莫名懼怕和敬慕的小孩阿烏。
原戰按照祭司大人的吩咐,從阿烏族中挑出了八名約八歲到十二歲的少年,把他們帶到石屋,讓他們直接受嚴默教導。這些孩子一直到冬天結束都會暫時留在這裡。
為此,嚴默很是安撫了一番九風,並答應它,第二年開春,就把這些人全部趕走。
而原戰自己則在大雪天中單獨出行,繼續去向周圍推進探索。
阿烏族人也沒有閒著,猛負責訓練他們十二歲以上的男子成為戰士,而已經不適合戰士訓練的男子和大部分婦女則去採收亞麻和亞麻種子。
嚴默想要趕緊弄出麻線和麻布,但他不知道紡錘和紡織機要怎麼做,只能憑印象大概畫出紡錘的樣子,說出成品是什麼模樣,然後便以考驗為名讓阿烏族人自己去琢磨。
另外,他把鞣製獸皮的任務也交給了阿烏族人,當然是以傳授技藝為名,他告訴了阿烏族人他所知道的皮毛鞣製法,這種鞣製法需要白帆和鹽,鹽現成就有,白礬沒有找到,但也沒有難住阿烏族人,他們用了他們傳統鞣製獸皮的一種糙汁來代替。
第59章 神棍嚴開班授課為自己培養未來的爪牙
令人驚喜的是,如果在鞣製獸皮時單獨加入這種糙汁,對鞣製獸皮的效果並不顯著,但如果按照嚴默所傳授的方法,通過糙汁3、紅鹽1、水6的比例配成鞣製原液,一份原液兌七倍的水對獸皮進行浸泡,每天逐步增加原液,同時勤翻獸皮等一系列步驟,最後鞣製出來的獸皮卻比以前的效果要好上很多。
而這個發現也讓嚴默的思路打開,他研究了那種糙汁後,開始試著用各種藥糙做成鞣製原液來對獸皮進行各種加工,包括後期同樣。而經過他反覆研究,真的在不久後給他找到了一個接近現代獸皮鞣製工藝的配方。
通過這種配方鞣製出來的獸皮不僅毛皮光滑、不易脫毛和生蟲、不會有毛皮臭,同時在防水性和抗乾性上也不亞於現代工藝鞣製的皮毛。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嚴默非常重視被送來的這八個孩子,加上小孩阿烏,一共九個孩子。
這九個孩子將直接接受他的知識教育和各種思想灌輸,不但是他以後最好的幫手,也是未來九原部落的骨幹人才。
當然,這九個孩子是否真的能夠擔當大任,還要看後期觀察。他也並不是只教授這九個孩子,說白了,這些孩子只是他第一批測驗用的學徒。
這些孩子一來,嚴默首先讓他們飽餐一頓,然後讓他們在石屋好好休息了一夜——九風翅膀長好就不願再待在這個狹小的石屋,又回去了它在山崖上的洞穴。
為了讓這些小孩安心,嚴默把阿烏也送到他們中間,讓他們同吃同睡。
嚴默一離開,阿烏就被同伴們圍了起來。
阿烏和同伴們說了什麼,嚴默並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再看見這些小孩時,這些小孩看他的目光就跟他小時候看小學老師差不多。
嚴默走進石屋沒說一句話,只在門口放了十把模樣有點奇怪的石頭工具,只見這工具長相很像那些小怪物用的石鎬,但只有一頭尖銳,另一頭卻做成了石刀狀。
這九把工具就是原戰根據石鎬的靈感而來,當他做出一個大的時,被嚴默看到,愣了一會兒,直接跟他開口要了十個小號的,並告訴原戰,這玩意以後就叫鶴嘴鋤。
嚴默從地上拿起一把小號鶴嘴鋤,指了指地上剩餘的九把,又對屋子裡的孩子們招了招手,便轉身向外走。
那些孩子你看我、我看你,一起看向阿烏。
阿烏也很困惑,他試著上前拿起一把鶴嘴鋤,見站在屋外的嚴默沒有反應,就這麼拿著鶴嘴鋤也走出石屋。
其他孩子在看到阿烏這麼幹後,也都一窩蜂衝上去搶那些鶴嘴鋤。
幾個大孩子比較厲害,把小的推開,在裡面挑挑揀揀也各自選了一把走出屋外。
然後幾個小的才敢上去挑揀剩下的。
嚴默就站在外面看著那些孩子。當看到那些孩子都拿上鶴嘴鋤走出來後,他又一句話沒說地就地放下了鶴嘴鋤,並看向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糊塗了,阿烏抓抓腦袋,回頭看看同伴們,一邊看嚴默的臉色,一邊走過去把鶴嘴鋤放了下來。
於是其他小孩也都跟從地這樣做了。
嚴默彎腰再次抓起鶴嘴鋤,並對那些孩子指了指地上剩下的。
孩子們臉上都冒出了疑問,他們都不懂祭司大人的意思。
當阿烏再次猶豫著拿起鶴嘴鋤時,其他孩子也又一窩蜂的上去搶,可是這次在大孩子推開小孩子的同時,嚴默就把鶴嘴鋤再次放到了地上。
如此幾次反覆後,沒有小孩敢再去拿那些鶴嘴鋤。
“祭司大人在做什麼?”小孩們竊竊私語。
“他想讓我們做什麼?”耐不住性子的小朋友們都開始煩躁,有人覺得冷,不住跺腳,並渴望地回頭看有火堆燃燒的石屋,那裡是他們冬天睡過最暖和的地方。
一名頭髮散亂、個頭最高、長著一對非常有特色的一字眉小孩看看阿烏,再看看只面無表情看著他們的祭司大人,試探著走出一步,走到那些鶴嘴鋤前,抓起一把。
其他小孩看他又去拿鶴嘴鋤,便也推搡著一起上前想要拿取。
但這次那一字眉小孩忽然喊了一聲:“停下!”
其他孩子好像都有點怕一字眉小孩,聽到他的呼喝聲一起止住腳步,只兩個和一字眉差不多大的孩子並不把他當回事,仍舊過去拿起了鶴嘴鋤。
一字眉沒管那兩人,他一指最小的孩子,“你,過來。”
那孩子先看了嚴默一眼,然後害怕地慢慢走上前。
一字眉把手中的鶴嘴鋤往那孩子手裡一塞,然後手一揮,“去那邊。”
那小孩回頭望望同伴,再看看一字眉,最後看了看嚴默,見祭司大人沒有反對的意思,就乖乖拿著那把鶴嘴鋤走到一邊。
一字眉彎腰又拿起一把鶴嘴鋤,指向第二小的孩子,“你,過來。”
就這樣,一字眉按照從小到大的順序,把地上剩餘的鶴嘴鋤全部發到了每個孩子手上。
所有孩子一起看向嚴默。
嚴默露出了今天第一個微笑,他想要看到的可以是各種情景,一字眉給他看的只是他想看到的其中一種。
看到祭司大人笑了,所有小孩莫名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一字眉,不過他鬆氣的樣子沒有其他小孩明顯。
嚴默從糙藥包里摸出一樣東西,走向一字眉。
一字眉手腳有點發抖,心跳逐漸加速,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也不知道祭司大人想要對他做什麼,他害怕,但又隱隱有些說不出的期待。
其他小孩也都看著嚴默。
嚴默走到一字眉身邊,抓起他的小黑爪子,把那東西放到了小黑爪子中間。
其他小孩都稀罕得不得了,全都想知道祭司大人給了一字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