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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爾看清石雕外形,越發懷疑對方真的懂詛咒之術。看看那扭曲古怪的人面鳥形狀吧!人面鳥脖子上還掛著一圈骨頭!
他之前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石雕的古怪之處,真是太失敗了!
等格爾和達哈超過他們,嚴默默默收起石雕,這個成品已經算好的了,至少能看出來雕的是一隻人面鳥,雖然脖子上掛的藤蔓像一圈頭骨……
一直在外等消息的大奧人本來想靠近嚴默,被浩長老一把拉住,那石雕看著太可怕了,說不定詛咒之力現在還在,還是等晚上再去找九原人吧。
不知石雕發揮了極大威力的嚴默,帶著丁寧丁飛往回走時碰到了帶著幾名戰士的蛇膽。
“默巫大人。”蛇膽竟然先開口打招呼了。
嚴默看著被堵住的路,只好停下腳步,“有事?”
“默巫大人真的來自九原?”蛇膽攏了攏華麗的皮裘,似笑非笑地問道。
“那你認為我來自哪裡?”
蛇膽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不知默巫有沒有聽說過巫城?”
“當然,九大上城之一的巫城,能來到這裡的人誰沒有聽過?”
“聽過的人多,但去過巫城的人卻非常少,巫城在九大上城中是最神秘的一座城,也是最不容易進的一座城,想要進入巫城必須通過巫城人給出的考驗,如果想要成為巫城的正式居民還要再次接受考驗,想要進入巫誠的神殿則更難,不過一旦進入巫城好處也很多。”
蛇膽盯著嚴默,仔細觀察著他哪怕最細微的表情,“我聽說巫城裡有些大巫會在走進母神懷抱之前,走出巫城去尋找傳承人。”
嚴默乾巴巴地回了一個字:“哦。”
“但是!巫城有一個所有巫城人都必須遵守的規則,那就是走出去尋找傳承人的大巫絕對不能成為任何勢力的巫者,也不准偏幫某個勢力。”
“哦。”
蛇膽眼中閃過一絲怒色,臉上卻仍舊帶著笑容道:“如果讓巫城知道有走出去的大巫沒有遵守巫誠這個規矩,他們會親自派人來把那名大巫帶回巫城,並給予懲罰。”
“哦。”嚴默壞得很,多一個字都不給。
蛇膽看著這張老頭臉怎麼看怎麼不愉快,他甚至惡毒地猜想到,這老頭能活這麼久,大概就是因為他有什麼特殊秘法可以吸取身邊那些強壯戰士的生命力。
嚴默看對面那人頂著那張臉還不肯讓路,硬是握著骨杖耐著性子道:“多謝蛇膽大人告知,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丁寧丁飛一聽嚴默說累,不管真假,趕緊一左一右上來扶住他。丁飛碰到嚴默垂放的右手,感覺冰涼,心疼地捧起來哈氣,包在自己掌心中不放。
丁飛生氣蛇膽擋住他們讓祭司大人受寒,惡狠狠地瞪了蛇膽一眼。
蛇膽看丁寧丁飛那么小心地侍候一個老頭,忍不住在心中幻想那叫原戰的高大戰士和其他人一起侍候這老頭的場景,當他想到那高壯的戰士把這老頭幹得呻吟不斷,其他戰士則舔舐著老頭,努力讓他已經失去功能的某處重新勃起時,他臉色一白,當即噁心地罵道:老不要臉!
可惜嚴默不知道他的腦補,否則他大概會把身上所有毒藥全都糊到蛇膽臉上。
蛇膽當然也不是憑空幻想,他見過很多比默老頭還要荒yín無忌的人,他剛才幻想的場景他就在三城某些貴族身上見過好幾次。
不過蛇膽完全不覺得這種生活有什麼不對,他甚至不覺得吸取他人生命力延長自己生命力的方式有錯,他只是比較可惜那叫原戰的戰士。
蛇膽觀察嚴默觀察得太仔細,以至於把對方眼中的厭惡也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他們彼此都不太喜歡對方。但蛇膽並不打算對嚴默動手,如果這人真的擅長詛咒,他還是遠著一點比較好,至少不能自己親自動手。
“默巫大人,如果你們九原這次能在黑土城的選拔中進入前二十名,哪怕沒有進入前十,你們也可以向我吳尚國王獻出你們的忠誠。”
這已經相當於保證了,如果是其他小部落知道蛇膽在黑土城的權勢並聽到蛇膽這麼說,能高興瘋了,當晚回去大肆慶祝也有可能。
可是嚴默會在乎這個嗎?他可不想讓九原成為哪一個勢力的附屬物,就算是九大上城也不行。
所以嚴默沒有稱謝,也沒有當場否決,只貌似十分疲累地對蛇膽微笑了下,讓丁寧丁飛扶著他往前走。
蛇膽揮手,讓人讓開道路。
通過今天的祭司巫力之戰,九原想要低調已經完全不可能,可同樣也讓一些想要捏軟柿子的人縮回了手。
目送嚴默三人遠去,蛇膽心腹貼上前來,“大人,那默巫真的是從巫城出來的嗎?”
蛇膽也不確定,他剛才對巫城的敘述中有一個陷阱,巫城並不是所有大巫出來偏幫某個勢力就觸犯了巫城規距,而是只有進入神殿的大巫才會被這個規則束縛。
如果嚴默真是巫城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這點,但他卻沒有反駁他,那對方是真的不了解巫城,還是在假裝?
試探沒有結果,這讓蛇膽有點不舒服,他不喜歡黑土城中出現他不能控制的事物。
可偏偏,城中很快就出現了他完全沒有意料到的更大事件!
晚上,蛇膽正在眾奴侍候下用晚餐,一名探子在奴隸帶領下進入,跪到地上就道:“大人,高崗城人不見了!”
第317章 高崗大祭司臨死前的詛咒
聞聽此言,蛇膽第一個想法就是:高崗城人逃了。
為什麼逃?肯定是他們依仗的大祭司出了問題。沒有了可以震懾他人的詛咒大祭司,剩下的戰士根本無法抵擋黑土城的攻擊,他們害怕被留下,也怕其他仇家報復,只能跑。
不過黑土城防守嚴密,高崗城人怎麼能逃得這麼無聲無息?
蛇膽對黑土城的防守信任異常,如果不是黑土城本身出了問題,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守城戰士中有人背叛,幫助高崗城人逃出了城,而且背叛的人必定不止一個。
“衛八,你過去看看。”
暗中有人出來跟著報信的探子走了。
蛇膽讓人給他倒上清水,他在想,格爾不行了,那作為格爾對手的默巫真的就一點事沒有嗎?
嚴默屁事沒有,有事的是原戰。
雖然事先做下布置,但其中有兩名戰士到達七級,臨死前的反撲逼得原戰不得不現身解決他們。
最後原戰負傷,但戰果也相當驚人,高崗城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並且過程中幾乎沒有驚動黑土城巡守。
當然這樣的結果不止因為原戰三人配合默契,主要功勞還在嚴默配置的藥粉上,就連那兩名察覺不對的七級戰士也因為藥粉大受影響,才能給原戰把他們拖入地底徹底撲殺的機會。
“你沒傻到把人埋在地底就不管吧?黑土城可是傳說中的神器,你把人埋在它的身體裡,說不定很快就會被他們的神殿祭司發現。”嚴默坐在地上,一邊給原戰的手臂裹傷一邊道。
“放心,你給我那罐東西,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了。所有人都撒上了那東西,全部爛光。”說到這裡,原戰面色有點怪異地小心推了推放在身邊的水壺,“這東西如果灑在活人身上是不是也有同樣效果?”
“對。”
“你應該跟我說清……嗷!”原戰呲牙,臭老頭下手真重。
答答側目,丁飛拍他腦袋,讓他趕緊幹活。
剛才首領帶祭司從地下走了一趟,祭司大人把高崗城的貨物全弄來了。
現在他們就是在把其中比較通用的獸骨、獸皮、干肉類挑出來,能吃的就全吃掉,能賣的就賣掉,因為祭司大人說了他裝不了這麼多。
只可惜那麼多戰獸和騎獸不能帶回來,祭司大人又不讓殺。
嚴默綁好繃帶,打上結,“我已經讓你小心拿著了,如果你還能被沾上,那是你自己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做的這東西?怎麼一股騷味?”原戰抱怨,這東西好用是好用,就是味道難聞,像凶獸的尿液。
“哦,這是兔吼送我的禮物,他的尿,放的時間長了點,有騷臭味也正常。”
有人會把自己的尿液當禮物送嗎?不對,這不是重點。原戰雙眉倒豎,“……你讓我抱著一壺尿液來回跑?”
“我以為你會問我兔吼的尿液威力怎麼會這麼強。”嚴默壞笑,他就是故意的。
“他的能力?”
“對,也是他們那一族神血戰士的能力,他們平時都會把自己的尿液收集起來,對付猛獸和人相當管用,像這種經過長時間發酵的能當化屍水用,效果如何你也看到了。”嚴默還很驕傲地道:“如果不是我和兔吼交情好,他還不會送這麼寶貴的東西給我。”
“送尿算什麼,我連精水都送……嗷!”
答答在旁邊顫抖,老大叫得可比他慘多了。
冰冷哼,祭司能用多大勁?這混蛋肯定故意叫那麼大聲。
嚴默用了點勁拍打綁好的傷口,“疼嗎?疼,下次就給我小心點,明明能沙化,你還能受傷,夠蠢的!”
“沙子也怕火,那兩個人的火焰溫度可比丁寧他們高多了,我差點給他們燒化掉。”原戰嘀咕,伸出被火燒傷的大腿,那裡已經被默塗上藥膏。
“你的手臂可不是燒傷。”嚴默給他檢查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
原戰為了方便他給自己治療傷口,回來就把衣服全扒了。
“那個大祭司的血液可能比黑水酋長的口水還毒,他臨死前想要詛咒我們,還炸開身體,如果不是在地底,倒霉的絕對不止我一個。”血液、尿液、口水……也許他以後應該多練習練習把敵人從內部沙化的技能。
“詛咒?”
“我用土把他嘴巴塞住了,他沒把詛咒說完。”
比起原戰的輕鬆,嚴默卻皺起了眉頭。別看這次比試他和原戰都全身而退,但如果沒有信仰點,原戰的身體又不是足夠強大的話,他們根本無力抵抗高崗城大祭司的詛咒。
以後他總不能只靠信仰點救人,而且詛咒防不勝防,雖然高崗城大祭司死了,但高崗城還有神殿,神殿中肯定不止一個祭司,如果將來九原和高崗城開戰,他不能抵擋和反擊高崗城的詛咒,只要來一個大型疫病詛咒,九原必敗無疑。
到哪裡能學到抵抗詛咒的方法?
“他詛咒了什麼?”
“他沒說完。”
“那他總說了什麼。”嚴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堅持,他總覺得那大祭司臨死前的詛咒一定很可怕,就算沒說完也不一定就完全沒效,他需要知道內容好提前防範。
原戰嘴巴緊閉。
嚴默戳他臉蛋,“說!一個字都不准隱瞞,不管多惡毒的詛咒,我只有知道了才曉得要怎麼對付。”
原戰細想,覺得有理,張口道:“我聽到那大祭司說,他以自己的生命和與他生命相系的所有奴隸為祭,詛咒我將在殺戮中失去神智,殺儘自己的族人、妻兒,最後被最愛的人背叛殺死,且靈魂無法回歸母神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