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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默怎麼看老祭司都覺得對方像是快要窒息了,那模樣和肺部嚴重受損的病人很像。
嚴默好奇,正要上前仔細觀察老祭司,被原戰一把拉住,“不要接近他,誰知道他還能弄出什麼。”
原戰又對壕警告道:“壕,這假秋實能對人進行精神操控,會迷惑他人,如果不想他回去後再搞出事,不如直接殺了。”
嚴默立刻表示反對:“這不好,秋實怎麼說也是原際的祭司,就算是假的,也最好帶回去當著部落所有人的面、說出他的罪行後再處置。”
混蛋戰,想讓他再得個見死不救的懲罰嗎?雖然假秋實先攻擊了他,但他總覺得如果讓老祭司現在死在他面前,他很可能會倒霉。
嚴默想想,還是不太放心,特意走到秋實面前,“不小心”讓他撓了自己一下。
祭司大人被攻擊,這還得了?
嚴默被護著與秋實遠遠隔開,九原戰士想要對秋實動手,被嚴默喝住:“算了。”
原際眾人臉紅,羞愧。
原戰暗中戳了下某人的腰眼,怒瞪壕。
壕滿臉羞慚,“我會打暈他,但人還是要帶回部落當著大家的面處置。”
“用火燒吧,免得留下後患。”原戰再出惡毒建議。
壕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秋實玩命地掙紮起來,“呃呃呃!”不不不!我是真的秋實,我是原際的祭司,你們眼睛都瞎了嗎?我回來了!我是真的秋實啊!
原戰!原戰!我死都不會放過你!伽摩大神不會放過你!你怎麼敢!怎麼敢!
“大人,這假秋實害怕被燒死呢,你看他都嚇哭了。”原際戰士心中對假秋實充滿恨意,嘲笑也特別大聲。
“燒死太便宜他了,應該把他活著炙烤,一點點吃他的肉!”另一名原際戰士惡狠狠地道。
“誰知道他的肉有沒有毒。等回去挖出他的眼睛、割掉他的鼻子、扯掉他的舌頭,再燒死他,也能平息伽摩大神的憤怒。”秋沙長老陰森森地道。
壕點頭,決定採取秋沙長老的意見。
秋實臉上的恨已經可以化成實質。
原戰,嚴默,九原部落,還有壕,秋沙,還有原際部落,我詛咒你們!我用靈魂詛咒你們永遠飢餓,戰火不斷,子孫死光,血脈斷絕!我詛咒你們!啊啊啊!
“砰!”一隻碩大的拳頭砸在秋實後腦勺上。
秋實昏死過去,被兩名原際戰士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九原的議事大廳。
原戰,唯一一個看出秋實是真正秋實的人,和他的祭司一起,落到原際一行人的最後面。
“你是不是對秋實做了什麼?”嚴默戳回去。
“你看出來了?”原戰也沒指望能瞞過嚴默,他家祭司大人擁有一雙神的眼睛。
“我是醫……祭司,你動手腳能瞞得過我?”
“我只是不想秋實逃掉,等壕帶他回去,就算壕突然心軟或者另外發生什麼事,秋實也不會活過今天。”
嚴默心想,隨便你怎麼搞,別讓指南找理由懲罰我就行。
“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可以讓自己沙化。”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也可以讓別人沙化?”
原戰帶著那麼一點點得意,還有點遺憾地道:“還差一點,我正在練習。”如果成功,秋實不會還有力氣掙扎,他只會感覺到無盡痛苦。
嚴默很想看看秋實內臟的沙化程度,同時也對他的松果體和大腦部位充滿興趣,“你覺得我能把秋實的屍體要過來嗎?”
“以後我會給你弄更多的屍體,秋實就算了。”原戰不打算讓秋實留下一點渣,他等會兒甚至打算去監看秋實被祭神的經過。
嚴默看著身邊比他高壯很多的男人,看他那似得意又似滿足的邪惡笑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不會吧,被穿的人還能活過來?如果真是這樣,牲口的報復心真可怕!
秋實死了,在他被挖眼割鼻的時候就死了。
原際眾人以為這個假秋實是因為熬不過祭神的痛苦而死去,不但對秋實的死因毫不懷疑,且更加相信這不是真的秋實——如果是真的,伽摩大神怎麼會讓他活活疼死?
秋寧變成了原際新的祭司。
嚴默也履行承諾,不但當天就去幫原際的人診斷是否中毒,第二天還驅趕原戰帶人進森林打獵,回來後給原際提供了一批食物,而他也確實因此被減去了一些人渣值,同時印證了自己對指南規則的推測。
嚴默以為秋實不管是不是真的被穿,人都燒成灰了,這事也就到此結束,雖然他很想知道那位穿到秋實身上的魂魄從哪裡來,又帶了什麼秘密。
所有人也都以為秋實死了,秋實確實死了,只不過……
他恨,恨自己太過衝動。
他後悔,後悔自己沒有裝得更象一點。
如果再有機會,他一定會控制住自己的本性,先潛伏起來,直到得到真正的權勢。
這次他不知道又要等多長時間。
壕說要把秋實的骨灰就地深埋。
他以為自己又要被埋入地底,這讓他很痛苦。
可就在他要絕望時,秋實的骨灰被人收集起來,因為新的祭司說骨灰可以止血療傷。
原戰從森林狩獵歸來的第三天,這天,天氣晴朗,大地一片雪白。
孩童在雪地上跑來跑去地玩耍嬉鬧,大人們也紛紛從家裡走出。
不管有任務還是沒有任何的九原戰士們全都伸頭往遠處看,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可他們還是時不時地就要向北方看兩眼。
無他,因為部落早上剛接到消息,那八百名被九原光棍們盼了很久的女人們終於要被送來了!
第216章 奴隸到來的第一場風波
嚴默揉著額頭用炭筆在石板上寫寫畫畫。
身後有人接近,一隻粗糙的大手捏住他的脖頸,輕輕按捏。
“唔……”
蘇麻感從脖頸處順著背脊往外擴散,嚴默舒服得呻吟一聲,肌肉放鬆。
“兩邊也捏一捏,不要太重……就是這樣,哦……”嚴默閉上眼睛。
“舒服?”
“嗯。”某人舒服得眼淚溢出眼fèng。
厚實、溫暖帶有老繭的大手從他的脖頸、肩窩,一路往下,以他的脊骨為中心,掌根著力劃著名半弧形往脊背兩側揉推。
“啊……唔……”實在太舒服了,那股蘇麻感跟過電似的,撩得神經末梢一片蘇軟。
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抵住他的後背。
“你哼得真……”大概想不出合適的詞,含糊的語聲消失,cháo濕的口腔含住他的耳朵,舌尖戳進他的耳洞,推拿的手繞到了前面,從衣襟口探進去摸他。
嚴默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抓住那隻手丟出來,敲敲石板,“我們得訂個章程,以後部落里買來也好、撿來也好、搶來也好的奴隸會越來越多,這些奴隸不能一來就變成九原子民,否則對原本的成員也不公平,而且太輕易得來的自由也不會珍惜,說不定還會給我們埋下隱患。你在聽嗎?”
“你說,我聽著。”
“不准蹭!”
“那你抓著?”
“……三秒鐘。”
“什麼?”
“來吧,只要你不怕被打擊。”
原戰一看伸出的手,眼睛都直了,急吼吼地就撩起皮裙,把自己交到了對方手上。
三秒鐘,不多不少。
原戰,“……”
嚴默起身走到一邊,打水洗手,慢條斯理地問:“可以談正事了?”
經過商議,嚴默起糙了一份關於奴隸的自身贖買方式,最後裁決團全體成員拍板通過。
簡而言之,所有來到九原的奴隸,不管男女老少全部更換身份為長工,權利和義務與九原普通子民等同,但需要簽下勞動合作協議,他們所獲酬勞的一部分將被扣除作為贖買自由身的代價,這部分贖買代價沒有償還完畢前不能離開九原,如在期限內逃跑或背叛則會被當作交易物重新賣給其他部落。
因為不是所有奴隸都懂通用語,為了讓他們理解部落規則,嚴默把新來的人全部集中到一起進行了一場部落規則的解釋。
除了上次帶回來的兩百多野人以外,底下聽的女奴和孩童們大多神情麻木,他們也有些人對未來抱有希望,但他們不相信九原,更不相信這位高高在上的少年祭司。
嚴默把這些人的表情都看在眼底,他也沒有急著說些煽動人心的話,好讓這些人融入九原。
他要這麼多奴隸本來就是為了讓他們來幹活,順便給他減人渣值,又不是真的為了解救他們而解救,故他也沒那份好心去做心理醫生去開導他們。
九原好不好,來的值得不值得,時間長了,這些人自然也就明白。
可是……情況似乎有點不對頭。
他知道想要徹底收服這些以奴隸名義被交換來的人不會那麼容易,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排斥吧?
瞧瞧他們的眼神!
那些女人和孩子九成都用一種“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騙子”的眼神看著他,有些人臉上還露出嘲笑,更有些人竟然用仇恨的眼神瞪視他。
嚴默宣布晚上會有歡迎的篝火大會後,從台上下來。
“去把糙町叫來。”
“是。”丁寧見嚴默臉色陰沉,不敢多問,立刻跑去傳話。
嚴默眼角餘光瞄到猙,一拍丁飛,讓他把猙也給喊過來。
猙被丁飛叫住,抬頭望向這裡,沒有多猶豫就改變方向向嚴默走來。
“猙,我有事問你。”
猙見嚴默臉色難看,表情也繃得很嚴肅,“請說。”
“你先跟我來。”廣場上不是談話的地方。
猙等了一路沒有等到祭司的問話,一直到糙町帶著一絲忐忑,跟在丁寧後面飛步跑到樹林石屋來見祭司的時候,他才知道祭司大人在怒什麼。
嚴默看到糙町,直接進入主題:“發生了什麼事?”
“啊?”糙町沒反應過來。
嚴默沒什麼耐心地道:“我想知道那些女人和孩子被送來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而你們沒有告訴我。”
猙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糙町聽懂了,她張了下口,又閉上,像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還看了眼猙。
“糙町!”
糙町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跪下,被嚴默喝住:“你敢跪試試!給我站著說話!”
“是,大人。”糙町不敢再隱瞞,“我們不是故意不告訴您,只是這種事不算什麼大事,大家都覺得不用特別告訴您。”
“說!”
糙町身體一抖,張口就道:“有些戰士來挑女人,挑上了就把她們睡了,有的一個睡了好幾個,還有的幾個睡一個。那些女人大多不敢反抗,有些女人還很高興,因為有的戰士會帶吃的來送給她們,但也有些女人因為反抗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