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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戰在附近搜索,嚴默則去向生活在這附近的生靈們請教,最後七七八八總算拼湊出一個大概經過。
大約在一個半月以前(這個時間是嚴默的推測),這裡住著一群人類。
某一天這群人類內部似乎發生了什麼分歧,有人帶領一群人去殺另一群人。
然後這群人類中一個貌似頭領的人發現了這件事,他很憤怒,阻止那群人繼續殺人,可另一個頭領出現,雙方差點打起來。
在混亂中,一群人被殺死,還有一群人趁亂逃入了森林。
那個出面阻止的頭領打敗了另一方,禁制其他人去搜尋逃走的人。
最後這些人也走了,走之前另一個被控制的頭領下令讓人在一個大山洞裡放了一把大火,差點把糙甸都給燒著。但那群走掉的人不知道的是,他們放的那把火燒到了山洞口就奇異地熄滅了,並沒有能波及整個糙甸。
嚴默若有所思地道:“聽鳥獸蟲們的描述,鼎鉞的那個蜇黎大巫和殊羿可能都來了。蜇黎想把所有奴隸活口乾掉、甚至放火,想消滅所有線索,可殊羿卻阻止了他。”
原戰不喜歡聽自家愛人老是提起那個鼎鉞的殊羿,當下打岔道:“這裡沒什麼特殊的,我都看過了,去南面那個山洞吧。不是說那個山洞阻止了火勢蔓延嗎,裡面肯定還有一些古怪。”
嚴默也猜測這個洞族聖地就是遺蹟之地,看再找不出什麼線索,就帶著大家繞路去了位於牛角山南面的聖地。
只是第一夜的收穫讓大家都很失望,他們幾乎毫無發現。
這個所謂聖地就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大型山洞,只位置比較特殊,正好位於山腰,想要爬上去只有一條靠著山壁的羊腸小道。
對於別人來說,走這條路還有點危險,但對於原戰和嚴默一行,他們走這條路和走平地也沒什麼區別。
進入山洞前,首先可以看到一個很大的平地,平地就是一塊巨大的從山壁中延伸出來的岩石。
嚴默看到這塊平地,莫名地想到了停機坪三個字。
如果他們是乘坐骨鳥而來,那麼他們完全可以直接降落到這塊平地上。
再看洞口,真的很大,洞口最高處約有六層樓房那麼高,最寬處可以開進一輛火車。
一步跨進洞內,立刻就能感覺到溫度變化,只在洞口就感覺比外面要低了三五度左右。
洞內很黑。
嚴默特意退出來,外面太陽已經快落山,可還是有餘暉照耀,又是正南面,洞口又這麼大,按理說這洞內的採光應該不至於這麼糟糕,可是就那麼神奇,他只要邁過洞口那條線,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其實也不是真的黑得不見五指,等眼睛適應一會兒後,還是能大致看清洞內的模樣,可是這種採光度還是太低,低得不正常。
難道是因為火熏的緣故?嚴默暫時把這個疑問放到一邊,站到洞口仔細打量這個洞穴。
裡面的洞穴據螺介紹是一個套洞,洞中有洞,一共有三個,一個比一個小。被稱為聖泉的泉眼就在第三個洞穴也是最裡面的那個洞穴中。
大約是鼎鉞人走之前放了一把大火的緣故,最外圍的洞被燒得黑漆漆,牆面都看不清楚。
“鼎鉞應該是吸收了控火戰士,這是至少兩名六級以上控火戰士才能造成的火勢。”原戰是戰鬥專家,在外洞轉了一圈就看出了火災製造者是誰。
隨後,男人一揮手,無數火球浮起,洞內可見度一下大增。
一黑一亮之際,嚴默忽然察覺到什麼,倏然轉頭。
洞口什麼都沒有,外面景色依舊美麗。
多比旋轉著觸手從他不遠處飛過。
幾小看到變亮堂的洞穴開心了,蹦蹦跳跳的活泛開來。
“默,你在看什麼?”原戰問他。
嚴默轉回頭,笑,“晚霞很好看,太陽就要落山了。”
原戰向外瞄了眼,很敷衍地嗯了聲,原諒他是個野蠻人,浪漫細胞還沒怎麼開發。
嚴默把那種奇異的感覺壓到心底,抬頭看洞壁,因為大量火球照明,外洞是個什麼情況,一眼就能看清,“他們在故意焚燒洞壁。”
“洞壁上是不是有什麼?”幾小也在洞中好奇地探險,蘇門沒走遠,轉頭問他師父。
嚴默頷首,“也許有壁畫,也許有文字記錄,也許有某些特殊的標識,總之不管有什麼都是鼎鉞人不想讓我們看見的。”
“啊!師父,那怎麼辦?”蘇門覺得鼎鉞人好壞。
嚴默招來螺,問他:“你還記得外洞的洞壁上有些什麼嗎?”
螺不太確定地道:“我也不太記得了,洞裡很暗,好像牆上有刻些什麼,但我們都看不懂,大巫說那是神的語言。”
嚴默和原戰對視,看來外洞牆壁上刻的是文字。
“你還記得都刻在哪裡嗎?”
螺看著又黑又高的洞壁努力回憶,“那些神語不多,我記得好像那裡有一些,那裡好像也有,不對,也許是那裡?”
螺額頭冒出汗珠,急得要哭出來了,“大人,我不記得了,時間太久了,我、我……”
嚴默忙安撫他,“噓,不急,能想起多少是多少,想不起來也沒關係。”
螺不太確定地指出了幾個位置。
嚴默和原戰過去,看能不能想法恢復,或者找出一點神語的痕跡。
但很可惜!
“他們把有文字的洞壁全都直接削掉了!”原戰罵出一連串髒話,對鼎鉞人越發不慡。
嚴默又問螺還記不記得那些神語長什麼樣,螺絞盡腦汁想出幾個,用嚴默給的筆歪歪扭扭在白紙上畫出幾個鬼畫符。
多比飛來看,連他都無法確定這是不是磐阿家族所在的星際通用語,那扭曲的弧線哦,太銷魂了!
“有四成可能。”最後多比這樣判斷。
兩人和幾小點燃火把又在外洞忙活了幾圈,什麼都沒找到。
嚴默想要找出火燒到洞口就停止的原因,也沒找出來。他反覆在洞口進進出出,奇怪的舉動讓其他人都忍不住盯著他看。
多比飛過來,“默,你發現什麼了嗎?”
嚴默蹲到地上摸地面,“你呢?”
多比很沮喪,“我什麼都沒有發現,這裡既沒有明顯的能量,也沒有任何波段。”
嚴默安撫他,“不急,如果真的什麼也找不到也沒什麼。”
“對,我們可以去鼎鉞搶他們的發現!”多比來精神了。
嚴默樂,起身。
原戰使用他的控土能力,對整個外洞進行深度探索,最後也只能搖頭,“洞壁後面和地下都是實心,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沒有。”
嚴默看看外面天色,“天已經黑了,我們先在外洞休息一會兒,吃過晚飯再去中洞。”
這裡一定有什麼,只是以他們現在的手段還無法察覺。
他得先找到鼎鉞發現能量槍的地方,也許那裡會有一點線索?
嚴默想把那種奇妙的感覺告訴原戰,可他又不想讓“那個暗中窺伺的什麼”發現他已經發現什麼,只能暫時悶在心裡。
第646章 神秘老人
三個套著的洞穴全部搜索完畢,一行人毫無發現。
最裡面的那汪泉眼下倒是有一個地下空間,可是裡面一樣空蕩,什麼都沒能留下。
原戰多次進入地下和洞壁中尋找,也沒有再找到其他隱藏空間。
“也許真的都給鼎鉞人搬空了。不過沒關係,我們找個時間去他們部落里找找,他們就算發現了神血石也不一定會用。”原戰安慰嚴默。
嚴默表示不在意,看螺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就答應他等明天天亮就分出人手去尋找他族人的蹤跡。
夜深,九原一行人就在洞內清理了一塊地方睡下。
花了這麼多工夫特地跑到這裡來,卻落了個空,嚴默真的不在意不失望嗎?
他很失望,難道十二枚神血石真的已經給鼎鉞取走?
想到這個可能,就是他也有點鬱悶。
鼎鉞有大量的控金屬戰士,實力本身就不弱,再加上能量武器,未來發展起來絕對會是九原的大敵,如果再讓他們得到那麼多神血石……
嚴默開始後悔,想他應該早點過來,不過早過來又有什麼用呢,如果神血石和能量武器等擺放在一起,鼎鉞不可能拿了能量武器不拿神血石,哪怕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看,他們連牆壁上的圖紋都全部剝下來帶走,恐怕這個遺蹟之地中只要能帶走的,他們全都帶走了,證據就是他們在這三個洞穴中連塊碎石都沒找到。
忽然,嚴默再次感覺到那種被誰盯著看的不舒服感,他睜開眼坐了起來。
不遠處,一個黑影似蹲坐在地上,對方似乎察覺到嚴默已經醒來,但他卻沒有跑,而是轉頭看向腳邊睡得正香的少年。
那是螺。
外面的月光照she到洞口時被阻擋,但以嚴默的眼力仍舊能把那個黑影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名長髮披肩看不出男女的老人,老人很瘦,皮包著骨頭,像骷髏一樣,臉上還刻著一圈刺青。
老人的手指插入螺的頭髮中輕輕撫摸他。
“你是誰?”嚴默起身。
所有人都在沉睡,包括多比也進入了休眠狀態。
沒有人守夜,有原戰和嚴默在,也用不著有人守夜。
可本該比他還警醒的原戰卻仍舊側身睡著,手臂搭在地上,像是懷中摟了一個人一樣。
老人慢慢站起,慢慢地走向洞外。
洞外?
嚴默站在原地沒動。
老人走到洞口時回身看了他一眼,隨後又轉過身,腳步不停地向外走去。
嚴默不再猶豫,抬腳跟了上去。
老人沿著羊腸小道走入高山糙甸。
嚴默跟在他身後。
天上星光燦爛,夜風拂動野糙,傳來陣陣好聞的清香。
嚴默伸出手臂張開手指感受了一會兒,確定了一件事。
老人在糙甸中心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跟過來的嚴默。
嚴默在他身前三步遠站定。
“你帶回了螺,螺還告訴我,你救了他。”老人說出了第一句話,與他蒼老外表不符的,他的聲音竟異常悅耳。
嚴默看向老人脖子上掛的項鍊,以及獸皮裙上系的繩扣,“你是高山洞族的大巫?”
老人沒有否認。
“螺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唯一還活著的血脈。”老人的聲音聽不出哀傷,但嚴默卻感到老人整個都在向外發散著悲傷的氣息。
“高山洞族都死了嗎?你……是否還活著?”
老人沒有奇怪眼前的青年巫者能看出這點,“是,我已經死了,你現在看到的是我最後的力量。”
老人抬手指向原戰說有大量血跡的地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傷和忿恨,“除了被抓走的再也找不到的族人,在那裡,我高山洞族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螺的阿姆?”
“她也死了。”老人身體彎曲得更厲害。
嚴默蹙眉,“可是據我得到的消息,不是說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