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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默在所有多納人緊張無比的目光中對那隻狂躁中的熊獸伸出了手,九原人太相信他的能力,沒人感到緊張。

    “噓,不要怕,我是你的朋友,我來幫你解除痛苦,相信我,孩子。”

    “吼!”熊獸轉頭,眼中含淚,它好疼!想咬人!

    可是這個人的手掌像是有魔力,摸到哪裡,它哪裡就不疼了。

    嚴默手掌中捏著唯一可以治療雷神的口水的鵝卵石,在熊獸的傷口處輕輕滾過。

    “嗚——!”熊獸一開始很緊張,還對嚴默非常威脅的吼聲,但後來它就發現這人真的在幫助它,而且它還能聽懂這人在說什麼。

    “嗚嗚。”痛,好痛!摸摸,要摸摸。熊獸發出低喃聲,四肢著地,放鬆身體讓嚴默給他治療。

    “乖孩子,很好,就是這樣,一會兒就不疼了。”嚴默嘴中說的不是通用語,而是他前世的母國語。他的溝通能力能讓他想讓誰聽懂就讓誰聽懂,不想讓別人聽懂,他就說別人聽不懂的語言。

    多納人下巴掉了滿地。

    看著九原的老大巫一邊念咒,一邊用手掌撫摸熊獸,那發狂的熊獸不但沒一巴掌把他打到旁邊,還一副被打的小孩子見到家長似的委屈地哼哼上了。

    而那老大巫竟也像是安慰自家孩子似的,輕輕撫摸著他,用他們聽不懂的咒語和熊獸說話。

    奇異的,多納戰士竟然覺得這一幕看起來十分……溫馨?呃,他們的大巫好像就沒有這麼和藹,雖然他也會幫他們和戰獸療傷,但那些熊獸會更怕他們的大巫,而絕不會和大巫這麼親昵。

    “他是誰?”一名多納戰士忍不住問。

    丁飛驕傲地道:“那是我們的大巫,我們的大巫最好、最善良了!”

    多納戰士磨牙:我知道他是你們大巫!我只是驚訝這樣一位厲害的大巫竟然真屬於你們九原,你確定人不是你們半路從哪個獸化部落劫來的?

    蛇膽從暗屋裡出來,站在附近已經有好一會兒。

    一場戰鬥結束,他還是沒有辦法分辨那名九原戰士是不是就像維撒說的控土戰士。

    雖然他認為維撒不敢跟他說慌,但他從來不會完全相信一個人,尤其是一個有著很大野心且為了變得更加強大而不惜把自己的自尊全部放到他腳下的人,偏偏這人還有點頭腦,這令他更不會把他視為心腹。

    可是維撒又何必說謊?

    如果維撒想借他的手教訓那曾俘虜和打敗他的九原人,完全沒必要說那叫原戰的戰士的神血能力與控土有關,因為他會知道說謊欺騙他的後果會有多可怕。

    如果維撒說的是真的,那九原大巫為什麼要在神殿說謊,他又怎麼可能在神殿的黑雀香中說謊?

    而他也確實從那叫原戰的戰士身上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能量。

    現在他又親眼看到那蒼老的九原大巫竟然能安撫受傷發狂的多納熊獸!

    九原人,住在黑水河盡頭?呵呵,看來他得找人好好打探打探這個部落了。

    在嚴默治療安撫好發狂熊獸,起身去醫治那多納戰士頭領時,蛇膽推開人群,走到原戰身邊,“恭喜,你們贏了。”

    原戰轉頭,看到了蛇膽手中的綠色骨牌。

    “憑這個骨牌,你們可以住更好的房屋,等會兒我就讓人給你們安排。”蛇膽手指勾住原戰伸過來拿骨牌的手,指尖從他手腕脈門的敏感處輕輕划過。

    原戰手一翻,用骨牌隔開蛇膽的手指,淡淡道:“不用,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就很好。”

    “我看你們沒有帶奴隸,等會兒我會送幾個女奴過去。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你最好想清楚了再開口。”蛇膽完全無視原戰的拒絕,左邊臉頰還笑出了一個小酒窩。

    原戰想到嚴默似乎很喜歡酒窩男——喂,到底誰喜歡?突然就很討厭眼前的蛇膽。

    第308章 暗流

    嚴默好巧不巧地看到蛇膽對原戰露出的那個“可愛”笑容,頓時一陣噁心。

    “阿戰,既然是蛇膽大人的好意,那就收下吧。”嚴默在丁寧的攙扶下走到原戰身邊,蹲著給一人一獸治療可是很累的。

    原戰“嗯”了一聲。

    蛇膽目光轉移到嚴默身上,看來這名戰士很聽這老大巫的話?

    嚴默一看原戰手中骨牌,裝作不經意地問:“只有綠色骨牌?白色的呢?”

    蛇膽道:“你們有了綠色骨牌,白色已經不需要。”

    嚴默搖頭,“可那是表示我們身份的骨牌,神殿的侍者大人說了,骨牌一定不能丟。綠色是我們贏來的,但白色的也不能少。”

    蛇膽很想說有了綠色骨牌,白色就是多餘,但他懶得跟一個老頭子廢話,加上白色骨牌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隨手就把那枚白色骨牌拋給原戰。

    原戰當下就把白色骨牌交給嚴默保管。以他對自家祭司的了解,默開口要這白色骨牌肯定不只因為他說的那個理由。

    到此,九原人一行回去百部營的大棚休息。

    蛇膽轉去探看多納族人,他要看看九原那老大巫的治療手段有多高超,竟然能讓剛才痛苦得滿地滾的人才這麼會工夫就不再嚎叫。

    回去的路上,不少人都在看他們。

    其中不乏一看就是其他下城或部落的戰士,九原已經引起一小部分人的注意。

    “不會再有人來挑戰吧?”丁飛嘀咕。

    嚴默笑,“不會,除非有人不想再要臉面。就算有挑戰,也要等明天以後了。子明,麻煩你去請你們浩長老來一趟,就說我有事請教。”

    子明得了吩咐離去。

    冰走到嚴默側方低聲道:“不如我和丁飛他們出去轉轉,順便打聽一下那個蛇膽到底有多大權力。”

    “不。”原戰耳朵尖,聽到這個建議後當即搖頭,“今天等會兒誰都不准再外出,一切等明天再說。”

    冰雖然不喜歡原戰,卻不會反抗他的命令。

    嚴默也沉吟一會兒說道:“我們一直在趕路,且一來就和別人比斗,大家就算還有力氣也都疲了。今天我們需要好好休息,我帶的鮮肉和蔬果都還夠,這兩天大家最好也不要分開行動。”

    原戰從旁握住他的手,補充:“消息方面可以先從大奧族那裡獲得。”

    手指冰涼,原戰趕緊給老頭嚴搓揉凍僵的手,一邊問:“怎樣?”

    “什麼怎樣?”剛問出口就看到男人不滿的目光,嚴默秒懂,立刻表揚道:“不錯,第一次發揮很理想,望以後再接再厲。”

    原戰看他那敷衍的樣,搓揉的力氣便大了點,偏頭跟他低聲道:“我看過,那大棚里還有一個小房間,晚上你和我睡那裡。”

    “喂,這城中險惡,你還有心思想這些?”嚴默給他搓疼了,想把手收回來,但被對方攥得死緊。

    “你知道原因。”

    我一點都不知道原因!

    冰在一邊看原戰一點不給他和祭司說話的機會,甚至想著法子不讓嚴默看他這邊,心中對他更是不恥。

    原戰才不管冰心裡怎麼想,他恨不得他的祭司大人時時刻刻都看著他,眼中也只有他。

    “咦?九風不在你懷裡?”

    “他嫌悶,飛出去玩了。”

    因為有了一個地龍的緣故,等他們回去時,大棚內的溫度比他們走時上升許多。

    嚴默等人一進來就直喊暖和。

    沒多久,大門被敲響,浩長老和幾名大奧人來了。

    “呵!你們這屋可真暖和,跟你們這兒一比,我們那兒就跟冰窟窿一樣。”浩長老一進門就感嘆,其他幾個大奧人也驚奇這屋裡的溫暖。

    “我們點了火堆。”丁寧沒說地龍的事,笑著把浩長老幾人迎進來。

    嚴默靠坐在牆壁上沒有站起,等坐下來他才發現他今天到底有多累。

    浩長老就算只衝著嚴默的年紀也不會讓他站起來迎接,何況他還十分尊重嚴默,當下主動走到他身邊,與他問好。

    原戰負責主提問,浩長老主回答。

    “你說我們贏了一場比斗反而會帶來更多比斗?”嚴默皺眉。

    “對。一直到選拔正式開始前,你們都不會得到安寧。”

    “蛇膽這個人你了解嗎?”原戰接過問題。

    浩長老搖頭,“我們從沒有和這個人接觸過,以前我們住百部營時也只看到過另一名管事者蛇三。”

    “能幫著打聽一下嗎?”

    “當然。”

    “小心點,那蛇膽不好惹。”嚴默叮囑一句。

    浩長老給了一個讓他安心的微笑,“我們會小心留意,不會讓那位大人發現。”

    雙方談了一個多小時,浩長老才再次帶人離開。

    大奧人走後沒多久,丁寧幾個正在弄晚飯時,四名年輕貌美的女奴和足夠燒三天的柴禾被蛇膽送到了門外。

    原戰甩手就把四名女奴全部交給冰安置,冰這個殘忍的,直接把四個女孩子往隔壁空屋裡一關,給她們留了足夠燃燒一夜的柴禾就不再管他們。

    但是那四個女孩既然能被蛇膽特地送來,也不是那種會乖乖待在屋中睡覺的老實人。

    她們交替著從小房間裡出來,不敢找看起來嚴厲冷酷的原戰和冰,就去騷擾比較好說話的丁寧丁飛。

    一長相甜美的女孩搶著幫助丁飛烤乾cháo濕的衣褲鞋襪,卻不知怎麼惹怒了答答,被答答隨手推了個跟頭。

    女孩“哎喲”一聲倒在地上,正好倒在原戰腳邊。

    因為有這四個女奴在,原戰不能使用控土能力,只能讓嚴默坐在他懷裡——人嚴默嚴辭拒絕了,但有人就是不聽,還使出了無賴手法,把人困在懷裡不讓跑。

    嚴默“年老體衰”掙不過他,只好拿男人當靠背椅,讓首領大人侍候。

    原戰抱著個老頭竟然還抱出了情趣,餵水餵食不算,還把手伸到人衣服里美其名曰幫助按摩。

    而那女奴很不幸,抬頭就看到顛覆她整個人生觀的一幕:那個高大可怕的戰士在低頭啃咬銀髮老者的耳朵。

    女奴發誓,她還看到那戰士把舌頭伸進那老者的耳朵里了!手還在摸老者的胸膛!

    而這麼有違她常識的一幕,整個屋裡除了她,竟然沒有一個人感到奇怪。

    那可是一個強壯年輕的戰士在“玩弄”一個老頭!

    難道不該是反過來嗎?至少她以前看到的都是老頭玩弄年輕人。

    哦,母神在上,就是反過來她一樣無法接受,無論是貴族老頭、高階戰士,還是神殿裡那些老得牙齒都掉光的神侍,他們就算玩弄也會找年輕漂亮的女孩,就算找男孩也會找年齡更小、看起來更漂亮可愛柔軟的,而絕不會是像原戰這樣的猙獰硬漢。

    女孩不知道是不是驚呆了,趴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被女奴占了唯一一個多餘房間的原戰原本就看這些女奴不順眼,現在更不慡:你老盯著默什麼意思?想勾引我的祭司嗎?

    “滾!”

    女孩身體一顫,連滾帶爬地向離原戰最遠的地方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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