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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自己,也慢慢的不會笑,不會哭,只會聽從命令,腦袋都僵化了。
可是秦二心裡,大約還記得從前的自由自在和快活,因此就算腦袋要被僵化了,也不忘很是努力了一番,做了這山溝溝里的第一人,還和大皇子其他養暗衛的地方聯繫上,心中隱隱有些想法,卻不知能否成行。
結果不等秦二認真想完心裡的想法,並付諸實施,他就和另外四十九個暗衛,一起收到了接近當朝太子並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太子的任務。
他們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死了四十八個人,秦二和另一個叫做卓六的人,終於在太子被聖人禁足東宮的時候,闖了進來。
傳說中喜好酒色的昏庸太子,正披散著長發,脫了外袍、中衣,一手正要解開裡衣,好踏進眼前的浴桶。
秦二看著那個太子似笑非笑的桃花目,微微一怔。
他還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人。
更沒有見過單單是這樣站在那裡,就已經讓他熱血沸騰、心生欲望之人。
風流又惑人。
劍光一閃,秦二回過神來,卻見卓六已經斬殺了伺候太子的一個宮女,正在斬殺另外一個宮女和兩個太監。
“呵。”
秦二一襲黑衣,戴著面紗,看向那個忽然發出輕笑的太子,然後瞬間面色緋紅。
“殺了他。”太子直接解了最後的裡衣,露出白皙而蠱惑的身體,“殺了他,你可以先要了孤,然後再在床上殺了孤。如此,豈非人生一等得意事?想來你那主子知道了你的做法,心中也只有高興的。”
這個建議著實太過惑人。
秦二片刻都未曾猶豫,就殺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他的卓六。
然後他就撿起地上的杏黃色腰帶,束縛住了那個用自己的身體誘惑他的太子的雙手。
一夜歡好。
當然,這個“歡好”是相對秦二來說的,他因知道一夜過後就要殺了身下的太子,又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對著身下的太子,竟是毫無憐惜的在發泄。
待到秦二清醒,才發現這位太子身上已經青青紫紫,滿是他留下的痕跡。
而他束縛住太子雙手的繩子,依舊綁在那裡。
秦二默默地穿好了自己的一身黑衣,避過眼去,不肯看著赤身裸體被綁著的太子。生怕這個太子再出言蠱惑他。
可是太子還是醒了。
秦二不肯正眼看太子,眼角卻一直注意著太子。
太子睜開眼睛,微微迷糊了片刻,就清醒過來。
桃花目眨了眨,便開口道:“不舒服。後面……你沒有為孤清理乾淨。”
秦二:“……”
呆愣片刻,他還是記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默默舉起了手裡的劍。
他是來殺太子的。
作為大皇子的暗衛,來殺太子。
那個即將要被殺的人卻很沒有自覺,赤裸著身子,縛著雙手,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就自己扭著身子,臀部正對著他。
“為孤清理乾淨。”
秦二:“……”
他的劍已經架不上去了。
罷了,先給這個太子清理乾淨,再做過一場,然後……再殺了他。
秦二這樣想著,也這麼做了。
可是等著他再次舉劍的時候,送飯的小太監來了。
太子因是被聖人禁足,他的親生母親先後已逝,現在的皇后是大皇子的母親。聖人有令禁足,皇后有意為難,小太監直到日上三竿來才來送飯,著實不奇怪。
秦二微微一頓,正想著是不是要現在殺了太子,然後再去殺了那小太監,自己再離開。結果就聽那小太監在外面敲了敲門,就把東西放在外面,自個兒走了。
太子依舊趴在床上,後背上蓋著秦二方才順手扯過的被子,見狀就支著下巴看秦二。
“孤餓了,去拿飯。”那人明明是要將死之人,卻還在理直氣壯地支使他,“再把這幾具屍體拖下去,讓人送熱水來。用完膳,孤要沐浴。”
秦二:“……”難道太子殿下又忘了自己是將死之人?
太子殿下卻是桃花目一轉,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拉長了聲音道:“嗯?”
明明這人已經臨死,卻依舊高高在上,安然如舊。
明明是男子,卻風流盡顯,比之那最妖嬈的女子,絲毫不遜色。
秦二看著他,心中微微發癢,可是身體卻比心更加警醒,一把就拽過太子長發,將長劍架在太子脖子上。
而就在秦二行動的前一刻,太子的暗衛亦破窗而入。
整整十人。
帶頭之人當下單膝跪倒:“屬下來遲,殿下可還無恙?”
那人明明在自己身前,脖子上架著刀,身上的薄被險些要滑落,卻依舊從從容容,聲音里都帶著些微笑意,道:“無妨。孤那位大哥向來眼拙,不想這次卻是找了個膽大心細之人。爾等暫且退下,孤且和這位壯士說說話,或許這位壯士便可從此棄了大哥,跟了孤,也說不得。”
太子的暗衛聞言勸也不勸,當即應了一聲,手一揮,兩個暗衛悄然離開,剩下的人立刻嚴密將秦二包圍。
秦二立刻知道,自己這次若殺了太子,決計不能活著出去。
可是若不殺太子,且不提他的暗衛身份和刺殺一事,單單以他這一夜半日之間對太子做的那等事情……秦二也覺得自己的結果大約不會太好。
說不得是要遭受一番凌遲之苦。
可是想到那一夜半日間,身前這太子的美妙滋味……秦二又覺為著這一夜半日間和太子的“歡好”,就是真的受了凌遲之苦,那也是值得的。
可惜他還不想死。
正因為嘗過了那等歡好滋味,秦二才不想死。
指尖微微一彈,太子便身上一軟,房間裡的令八個暗衛動作也因秦二指尖彈出的粉末,僵硬的遲疑了片刻。
就是這片刻之間,秦二給太子餵了一顆通體大紅的藥丸。
接著他便肩部和腿上,連中三箭。
太子吃了他的藥丸,自是不能讓他死。
因此秦二活了下來。
然後他在東宮地下牢房裡,矮了三天三夜的刑,依舊一字未吐。
太子這才親自來見他。
三天的時間,足夠太子查清楚他在大皇子暗衛中的身份。
“做孤的人。”太子穿了杏黃色常服,微微笑著,眉眼間風流姿態盡顯,說的卻是一本正經的話,“帶著你的那些兄弟,一起做孤的人。孤讓你們,重新站在世人面前,不必再做只能遮著臉,行於暗處,連名字都沒有的人。”
這個提議太誘惑了。
可是秦二定定地看了太子一眼,還是道:“你的毒,我不會解。”
太子聞言微微挑眉,輕輕“唔”了一聲,不甚在意道:“無妨。你在床上將孤伺候的甚好,將來繼續伺候便好。毒甚麼的,不會解就不解了。擱著罷。”
於是秦二便成了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