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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年,”獵戶低聲道,“媳婦兒可願嫁我?”
林安心道,他和獵戶早早就把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都作了個齊全。若非他現下做著官兒,十日才得一休沐,怕是獵戶早就把他鎖在山上的石屋子裡,然後早也洞房,晚也洞房,在石屋子裡,雲雨之間,再不知春秋更迭。
二人把jian夫yín夫四個字做到了極致,若能成親,哪裡有不應的?
只是就算是要答應,林安也不打算這麼快鬆口。
“先放開我。”林安被獵戶雙手圈著,覺得腰間的痒痒肉被不輕不重的撓了幾下,當下擰著身子道,“先放開我,再說其他。”
獵戶和林安二人,素來都是床下事聽林安的主意,床上事獵戶說了算,這一次他卻難得沒有聽話,而是繼續抱緊了林安。
“媳婦兒先說。”獵戶聲音悶悶的,但還是很堅決地道,“說完再放開。”
一副生怕自己一旦放開了林安,林安就轉身要和他分開的模樣。
林安面上哭笑不得,心裡卻很得意。
瞧,獵戶在他面前,不是也有耍賴的時候麼?
“不是早就說好了?”林安拍拍獵戶放在他腰間的手臂,道,“放心放心,三哥和我都已經做了這麼久的jian夫yín夫了,等到了能做真正的夫夫的時候,我也不會拒絕啦。”
獵戶這才將人給放開。
林安轉過身,和獵戶面對面的看著。
兩雙眼睛,互相瞅著對方。
獵戶很快伸出一隻手指,在林安臉頰上戳了戳。
林安瞪大眼睛看他,只作看不懂獵戶的意思的樣子。
獵戶只得開口道:“媳婦兒,笑。”他想親媳婦兒的小酒窩。
林安哼了一聲,這才笑了出來。
兩個酒窩,醉人又勾人。
獵戶情不自禁地親了下去。
林安仰著腦袋,等獵戶親完了,才把人推開:“快走快走,這裡是兩位老夫子的地方,要親回去親。”
獵戶只站著不動,道:“一言為定?”
林安倒是懶得搭理他,奈何他單個兒想走,卻被獵戶拉住了手。他又打不過獵戶,論力氣也推不開人,只得苦哈哈的道:“一言為定!”
兩人這才走了。
臨走前,林安還揉了揉宏哥兒的腦袋:“別生氣了,今個兒不上課,家裡又在砸牆收拾東西,吵得很。乾脆叫上平哥兒和茂哥兒,你們三個自己去馬場玩兒。”
宏哥兒還在生氣林安喜歡大壞蛋的事情,哼了一聲,不說話。
林安又加了一句:“再問管家要幾兩銀子,去馬場回來,隨便你們去哪兒吃東西花錢。”
宏哥兒眼睛這才亮了亮:“我這就去!”
這才歡喜的跑了。去馬場玩當然是好事,能得了林安給的額外的銀子,去醉仙居好好吃上一頓,這才是宏哥兒最喜歡的。
林安搖了搖頭,和兩位老夫子打了聲招呼,這才走了。
心中暗想,要是那位太子知道了自己把他唯一的兒子養成了吃貨,不知該是懊惱還是無奈。
宏哥兒最多是有些小脾氣,身為太子的兒子,這也不算什麼;平哥兒和茂哥兒如今雖然不知宏哥兒真正身份,但在林安的暗示下,兩人也很乖覺,待宏哥兒親近卻又不失禮,這樣也足夠了。
林姝成親,林安和獵戶卻仿佛是自己成親似的,膩膩歪歪一整日,到了晚上,更是鬧得去隔壁房間洗了三次澡,這才安穩的睡下。
林安累得很了,躺下就睡了過去。
獵戶卻是支著腦袋,看了林安好一會,在林安唇上親了一口,又在林安有酒窩的地方親了口,這才安心躺下。
罷了罷了,明日林姝回門,他還是不要把林安鬧得太狠。免得林安明日起不來,反而要遷怒他了。
獵戶這樣想著,一面把身邊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一面彎著唇角,陷入夢鄉。
到了第二日,不但林姝和李長寧來了,林婉和張燦也回來了。
張燦已經比幾年前成熟多了,神色間也多了幾分堅毅。——四年前曾祖和父親先後去世,祖父重病,張家的大部分生意都是由他接了手。雖然中間也出過問題,有過虧損,但他還是堅持過來,讓張家生意穩定了下來。
張燦進門過門檻的時候,很自然的扶了下林婉。
林安見了,面上微微一笑,心裡只能嘆氣。罷了罷了,左右張燦已經成長了,林婉的婆母也不知為何一直避居小佛堂,過著出家人一樣的生活,林婉沒有婆母壓著逼她立刻生子,也算是不錯的了。
至於將來如何……那還要且行且看。
相比林婉,林姝就讓林安放心的多了。
林姝是穿了珍珠衫回來的。這是哥哥特意給她做的衣裳,她自己又正值華年,也襯得起這件珍珠衫,自然是穿了它,帶著丈夫回來了。
李長寧正逢小登科,妻子又是自己見過幾面的“熟人”,過門後知曉了妻子是個鮮活又懂得生活中的小情趣的俏佳人後,自然心中更美,高高興興地就跟著新婚妻子,來給大舅兄見禮了。
林安見了二人,也是笑。待二人行了禮,給了改口紅包,林安認真打量了幾眼林姝,見林姝笑得自然,這才放下心來。
一場回門禮下來,林安和兩個妹婿都聊得很暢快,雖然他酒量淺,不好多喝,可是他是大舅兄啊,自己不喝讓兩個妹婿喝的事情,他還是做得出來的。
獵戶坐在一旁看著林安淺淺笑著,等看張燦和李長寧兩個都有些醉意了,這才阻止了林安繼續灌酒的舉動。
林安頗為遺憾的收回要繼續灌酒的話,然後就看到門口管家匆匆趕了過來。
林安一皺眉,就見管家跑了過來,在他耳邊道:“大人,好像是趙小公子的家裡人來接他了。小的聽口音,的確是京城人。”
林安聞言一頓,起身道:“兩位先請,我去去就回。”
獵戶跟他一起去的。
結果不但看到了京城口音的來人,還看到了宋瑜和秦修然。
宋瑜見了他,卻沒有笑。
“太子密旨,令我等護送皇孫回京,請秦將軍速速回邊境擊退敕拉一族。”
宋瑜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目光直直看向秦止。
林安反應極快,一個跨步站在了秦止身前:“秦將軍不是正在戰場上?秦止是聖上親封的忠勇伯,不是將軍。”
宋瑜看著林安,說不出剩下的話來。
一直站在宋瑜身後,低著頭的一名“侍衛”,卻突然站了出來,朝林安和秦止的方向就是一跪。
“將軍受襲,左肩部重傷,至今昏迷不醒。為使軍心不亂,消息一直封閉。敕拉一族或許知道了這件事情,故意叫戰將軍,怕是再過數日,消息就瞞不住。屬下懇請忠勇伯像九年前那次一樣,以將軍身份出戰,以定軍心!”
林安錯愕地看向秦止。
秦止沉默不語。
秦修然道:“阿止和秦將軍相貌並不十分相像,但若是二人都蓄鬍,單看眼睛和身形,聽聲音,二人卻是像了個十成十。我朝和敕拉一族如今只剩最後一戰,若能勝利,必能換來至少三十年的和平,若是不能,我朝只能繼續打下去,如此還不知要打上幾年,何時能穩定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