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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辦法。”
褚寧開口道。他先是把剩下兩個做業務的櫃檯挪到窗前，又從空間中拿出一頂輕便的單人帳篷，支在兩個桌子上，這樣幾乎可以遮住外面大部分的視線。
“還是大神細心，聰明。”馮婷給他豎起大拇指，“這樣起碼我感覺心裡舒服多了。”
白露也道：“還真是，我也覺得好多了。”
人的安全感就是這麼莫名其妙，說也說不清楚。
“今晚我們睡在哪裡？”陳曦問。
褚寧道：“裡面的值班室可以呆三四個人，今晚分兩撥，我們一人帶一撥。”
陳曦道：“沒問題。”
“喂喂，褚大帥哥，為啥不是我跟你一人帶一波？”肖其哼道，“我戰鬥力不如陳曦嗎？”
褚寧：“你現在還真不如她。”
肖其：“沒法做朋友了！”
假設系統的話是真的話，那麼陳曦估摸著獎勵只有她和褚寧才有，其他人的進化速度則是跟以前差不多，因此她從現在開始要擔負起更重大的責任。
值班室空間很小，是完全封閉的，只有個小小的釘死的窗戶，空氣非常不暢通。裡面只有張小床和一排儲物櫃。
如果放睡袋的話，算上床，大概只能呆三個人。
“先吃飯吧，大家都累了快一天了。”褚寧道，“吃飯的時候分配住宿，吃完做過夜的準備工作。”
回到前廳，他們收拾了一塊地方，褚寧拿出烤雞火腿腸和餅乾，雖然都是冷冰冰的速食，可大家都感覺能吃上這麼一頓，簡直就是太幸福了。
“以前覺得這種真空燒雞太難吃了。”馮婷拿著個雞腿，差點熱淚盈眶，“現在覺得，為什麼這麼美味！”
“因為以前你都去館子吃新鮮的嘛。”陳曦笑道。
“這倒是，不過說起吃，還是你更講究。”馮婷道，“吃烤鴨要去金鼎莊，吃燒雞必須要萬福四季，嘖嘖，誰有你會吃？”
陳曦摸了摸鼻子，乾笑一聲，“今時不同往日了。”
－－心中卻在想，這都是什麼地方，我從來沒吃過，好想去吃！
“所以你以前惹人厭，眼睛長在頭頂上，”馮婷道，“我知道你也不喜歡我，咱倆就是傳說中的氣場不合。”
“我看你對陳曦挺了解的。”肖其道，“你這人就是彆扭，其實內心忒關注陳曦了。”
“這個我不否認，但我以前就是不大喜歡她。”馮婷非常坦率，“但是末世說來就來了，沒有陳曦，我早就死了，她明明可以不管我的。我跟這傢伙，也算患難見真情了，現在真就是過命的交情。”
陳曦拍了拍馮婷的肩膀，“是朋友就別說這些了。”
“嗯，大恩不言謝，我記下了。”馮婷撕給陳曦一隻雞腿，“來，乾杯。”
陳曦被馮婷給逗笑了，“好，乾杯。”
“要不是知道陳曦性別女，愛好老褚，我都要以為你倆才是一對了。”肖其酸溜溜評價道。
陳曦：……
褚寧：……
“我把我這隻雞腿賞你了！”馮婷那隻雞腿還拿在手上，直接就塞進了肖其的嘴裡，“趕緊吃吧，話真多。”
白露與杜梅梅話本來就少，看著幾人插科打諢似乎也覺得心情開朗了一些。
講真，陳曦有點尷尬，如果說褚寧還是書中那個褚寧也就算了，反正女配也的確喜歡他。但是現在雙方都知道換了人，再被這麼開玩笑，感覺還真是有點微妙。
她的確把褚寧當男神，但從沒有騷擾過他，也沒有追他的打算，之前也就是打打嘴炮，開開玩笑。
現在褚寧成為了可以託付生死的隊友，她更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輕佻地花痴了。
褚寧是一個很棒的男孩子，更是一個值得信賴的隊友，陳曦迅速轉換了心態，她要跟褚寧好好配合，才能逃脫這個殘酷的世界。
“晚上怎麼睡？”大家晚飯都吃得差不多之後，肖其開口問道。
褚寧想了想，“我，肖其，馮婷，杜梅梅睡外面。其餘三個睡在裡面。大家沒意見吧？”
大家紛紛表示沒意見。
肖其笑道，“蝦米這個柔軟的男青年就由陳曦他們保護了。”
何夏彌道：“你這是嫉妒，嫉妒有兩個大美女保護我。”
肖其笑罵：“得瑟吧你就。”
分配了睡覺地點，值夜的人員也必須安排。
經過一番討論，依舊是開車的何夏彌輪空，二人一組，每三個小時換一次班。
前三個小時由褚寧杜梅梅值班，中間三小時馮婷肖其頂上，快天亮的時候換成陳曦白露。
……
吃過飯，褚寧與肖其還有何夏彌三個男人利用空間裡的一些物品做了簡單的防禦，陳曦他們負責布置睡袋。
一切都弄妥當之後，夕陽西下，天色慢慢由紅變黑。
除了值夜的褚寧杜梅梅，其餘的人都鑽進了睡袋。
很快，天空變得一片漆黑，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營業廳里伸手不見五指。
最難熬的時刻到來了。
第073章
陳曦鑽進睡袋， 身體明明非常疲憊， 腦子卻異常清醒。
今天的一切魔幻可怖， 卻又真實存在著。
如果這是一場噩夢，什麼時候才熬到夢醒的那一刻？
她旁邊的白露與床上的何夏彌已經睡著，均勻而細小的呼吸聲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此起彼伏。
有時候，不知道全部真相或許真的比較幸福， 起碼還能睡個安穩的覺。
陳曦閉上眼睛，盡力讓腦子放空， 她需要睡眠， 需要休息。
這一放空， 她耳邊的聲音就更加清晰起來， 除了白露和何夏彌的呼吸聲，她竟然還聽見了屋外肖其和馮婷呼吸的聲音。
雖然聲音非常小，但她仍然聽見了。
這也是異能進化的一部分麼？
值夜的褚寧與杜梅梅沒有說話，想來是不想影響其他人休息。只是偶爾挪動身體坐姿的聲音顯示著他們還醒著。
黑暗中各種微小的聲音在不知不覺間譜寫了一首催眠曲， 陳曦放空之後， 逐漸有了睡意。
她睡得很不安穩，一直處於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真正睡著的狀態，腦子裡湧出諸多莫名與她無關的畫面， 她想思考這都是什麼， 卻又完全想不出來。
恍惚間，有個黑衣人向她走來，她想看清對方的樣子，對方卻始終跟蒙了一層薄霧一樣， 看不真切。
黑衣人走到她面前，突然伸出枯樹枝似的手，衝著她的心臟而來。
陳曦呆呆地躺在睡袋裡，眼睜睜地看著他對著自己的胸口探來，很快，他沾滿鮮血的手中捧著一顆血紅的，還在跳動的心臟。
她感覺不到疼痛，只愣愣地看著他。
黑衣人突然收緊手，將心臟使勁一捏－－
巨大的疼痛鋪天蓋地侵襲而來，全身的肉骨似乎都被電鑽猛烈地鑽，就連靈魂都疼得無法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