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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肖其怎麼辦？”陳曦有些急，“我也不想他出事啊。”
“怎麼了，你們那麼大聲音在說什麼？“肖其在對面大聲道，“是不是出了啥事？”
褚寧沒有隱瞞，將情況告訴了肖其。
“這樣吧。”肖其思考了一陣道，“我儘量快點，我估計起碼能走一半或者是以上的距離，到時候我靠近了你們把繩子扔給我。”
褚寧有些猶豫。
“沒問題的。”肖其補充道，“你們信我，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褚寧最後道：“好吧。”
他選擇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
在肖其踏上冰面的時候，褚寧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繩子。
陳曦暗暗在心裡想，如果實在不行，她還是要用異能。
她不能再看見隊友出事。
肖其動作飛快，很快便安全度過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但此時冰面上的裂縫明顯變大，還發出了吱吱嘎嘎的聲響。
“肖其，準備接住繩子。”褚寧已經看見肖其的身影，手中也做好了拋擲的準備。
“來了。”肖其加快腳步，此時他身後的冰面嘩啦啦抖裂開，很快便要蔓延到他的身邊。
就在此時褚寧扔出了繩子，拋得很高，肖其縱身一躍，抓住了繩子。
隨即褚寧與馮婷一起用力，還沒等肖其落地，巨大的力量竟然將肖其再次騰空，刷地飛回了岸上。
肖其落地的瞬間，他身後的冰層全部破碎。
“好險。”肖其拍著胸口，“這次體會了一把空中飛人的感覺，賊刺激。”
馮婷罵他：“還不站過來點，危險。”
“好。”肖其無意往身後一看，不由自主罵了一句髒話。
“怎麼了？”褚寧問。
“你們快過來看！”肖其道，“我的天，這下面密密麻麻全都是……”
陳曦他們走過去，用電筒往破裂的冰層下一掃，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面全部都是人的屍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表情驚恐，張牙舞爪。原來之前透過冰面看下去黑黑的東西竟然是屍體的衣服與頭髮。
有的人身上插著尖銳的石頭，想必是掉入坑中被坑裡的尖石戳死的。
“要不是陳曦用異能，我們說不定也要被這冰面坑死。”馮婷後怕道，“太兇險了。”
“這條冰面，害了這麼多人。”何夏彌嘆道，“這些人好不容易逃到這裡，最後卻……”
大家都沉默了，他們想到了杜梅梅，再看見這些無辜死去的人，心情都非常沉重。
就在他們靜默的時候，破裂的冰層居然迅速地開始恢復，很快便恢復成了他們第一次見到的樣子。
看上去那麼穩當，冰層那麼厚。
這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見得多了，也沒人再驚慌罵街，只愣愣看著冰面。
“走吧。”依然是褚寧打破了死寂的氣氛，“我們該往前走了。”
其餘人回過神，只能輕嘆一聲，繼續前行。
……
走過這段要人命的冰面之後，道路又變成了凹凸不平的岩石，山壁兩邊也逐漸出現了雜草，以及一些大小不一的洞穴。
有種終於從魔幻詭異變為正常畫風的感覺。
“我們就在這些洞穴中找一個大小合適的過夜吧。”褚寧道，“時間也不早了。”
“這麼多洞穴，裡面會不會有動物的巢穴？”陳曦道，“要是占了它們的窩，它們晚上覓食回來，那就麻煩了。”
“這個可能性很大。”褚寧點頭，“趁著外面天還沒黑，我們得趕緊把洞穴的事情落實了，有動物長期居住的洞穴會有很明顯的特徵，不難分辨。”
“那就趕緊的吧。”肖其性子急，“早點找了還能坐下休息會兒，我這腿都酸疼了。”
幾人不再閒聊，專心致志地尋找合適的洞穴。
一開始找了幾個寬敞的，裡頭不是有動物的窩和皮毛就是有動物留下的排泄物，很顯然不能在此過夜，又往前走了一段，他們終於在隱蔽處找到了一個勉強合適的山洞。
沒有野獸長期居住的痕跡，就是有點小，外加有些潮濕，裡頭很冷。
－－俗話說的連野獸都嫌棄的地方。
雖說有些小，三個男生的頭都頂到了洞頂，但坐著的話勉強也還行。
這個洞還有一個好處，入口小，裡頭又是死路，易守難攻，非常適合防禦。
幾人鑽進了洞，褚寧拿出隔水墊鋪在地面，又點上取暖爐。
潮濕的空氣被溫暖的爐火驅散了一些，隔水墊上又放了幾個睡袋，大家坐在上面不再感覺屁股冰涼刺骨。
“大家把這個貼上，這裡頭潮濕，怕患上風濕。”褚寧說著又從空間裡拿出了兩袋紅紅黃黃的包裝袋。
陳曦定睛一看，“這是，暖寶寶？”
褚寧將包裝拆開，“對。”
其餘人：……
“大神，您連這個都拿了？”何夏彌驚訝，“我們從涼京市逃走的時候可是夏天，您還準備暖寶寶，可謂是非常深謀遠慮了。”
“看見了就順手拿了。”褚寧將暖寶寶分給眾人，“好歹也暖和一點。”
“大神就是大神。”馮婷讚嘆道，“考慮周到，每件事都做得妥妥帖帖，膜拜。”
肖其道：“這個時候還真需要暖寶寶，哥們兒，贊。”
做完這一切之後，三個男生到洞口做了個簡單的防禦。
都搞定之後，肖其長舒一口氣，坐到了睡袋上。
“終於可以坐下了。”他感嘆道，“從沒覺得連席地而坐都那麼幸福。”
“是啊，之前是覺得能睡一覺特別幸福。”馮婷道，“現在發展到連找塊乾淨地方坐著歇會兒都那麼舒服。”
山洞的寒氣漸漸消去，終於有了點溫暖乾燥的氣息。
褚寧拿出小酒精爐和他在商場收來的小鍋，陳曦將鍋中注滿水，又把幾罐椰汁放進水中加熱。
不一會兒，每個人手中都捧了一罐熱騰騰的椰汁。
椰汁就著餅乾火腿腸，卻是這驚心動魄一天之後最大的安慰。
“以前窮到每天在家吃泡麵的日子，那時候覺得熬不下去了，快死了。現在想想真是無病呻吟。”何夏彌搖頭道，“人啊，不逼一逼都不知道自己的下限在哪兒。”
肖其道：“正因為我們經歷了這麼多，更應該堅強地活著，活到世道變好的那天，不然多不划算。”
“對。”馮婷道，“我還沒遇見八塊腹肌的外國帥哥呢，得活著。”
“你就知道腹肌。”肖其白她一眼。
……
那三個人在聊天，陳曦和褚寧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陳曦覺得只要看著他們聊天鬥嘴就會覺得還有希望，還有光明在等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