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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語一愣,一時間沒想起那件事是哪件事,最後還是通過他忸怩的表情推斷出,是她早上威脅他的那句話。
陶語失笑:“你還食髓知味了?”
“才、才不是!”岳臨澤紅著臉反駁。
陶語也不再去逗他:“行了,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用這件事威脅你,放心。”
“……嗯。”岳臨澤瞄了她一眼,低下頭開始穿衣服。
陶語笑笑,想起昨夜在周英身上驗出的東西,臉上的笑淺了些。等兩個人收拾好準備出門時,她故作無事道:“昨天溺水那個人是在哪裡溺死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岳臨澤疑惑。
陶語聳聳肩:“我只是覺得,能讓一個人喝醉之後還念念不忘的地方,肯定是個好去處才對。”
“確實是個好去處,未還湖是城裡最美的地方,不過這兩日周家人在那裡哭喪,咱們再去就不合適了,還是去別的地方。”岳臨澤睜大眼睛道。
陶語抿唇:“可是我就想去看未還湖。”
“這……”岳臨澤有些為難的看著她。
陶語抓住他的手晃了晃,可憐兮兮道:“帶我去嘛,一片湖那麼大,也不一定非要和周家人碰上,咱們在周邊轉轉也是好的啊。”
岳臨澤被她求得心軟,眼看著越來越動搖了,陶語立刻道:“你要是不帶我去,我以後就不給你生孩子了!”
這句話簡直戳中了岳臨澤的軟肋,他只好點頭答應了。陶語見他許了,頓時笑了出來,又好好哄了他兩句,看著他高興了才一同出門去,路上又在小食肆耽誤了會兒,等到未還湖時,已經是晌午時分。
這會兒正是午膳時間,該回家的回家,去酒樓的去酒樓,湖邊人跡稀少,風一吹樹枝微顫,伴隨著湖裡飄出來的濕氣,說不出的叫人感到愜意。
如果不是遠處擺了白幡和簡易靈堂,還有隱隱的哭聲傳來,這裡的意境絕對叫人流連忘返。
岳臨澤看了眼遠處哭號的周家人,皺眉對陶語道:“咱們還是走,我看了心裡難受。”
陶語看了眼前方,一輛馬車朝著靈堂去了,掐算了一下時間道:“他們馬上就要回去了,不會再讓你難受的。”
她話音剛落,周家人見馬車來了,便哭著上去了,馬車掉頭朝遠處走去,只留下一個小廝守著靈堂。
岳臨澤微微放鬆了些,情緒仍然不怎麼高:“我不喜歡這些。”
“我知道,我們不去看,去別處走走。”陶語含笑安撫。
岳臨澤彆扭的看她一眼,最終撇著嘴點了點頭。兩個人牽著手走到離靈堂遠點的地方,陶語和他說了幾句話,最後又繞回到周英身上:“他們現在設靈堂的地方是那人溺水的地方嗎?”
“不是,只是那片地比較平坦,適合設靈堂而已,周英是在那邊溺水的。”岳臨澤說著,指了指前面某處,那處也圍了白幡,只是周圍全是碎石,只能用石頭固定。
陶語剛看一眼,正想著怎麼把岳臨澤哄過去看看,前方就傳來一群年輕人的聲音,她剛抬頭,就聽到岳臨澤高興道:“長青!大李!”
那些人也高興的打招呼,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岳臨澤趁機對陶語道:“這些人都是我書院讀書的同窗,我們是多年的好友。”
陶語看了過去,只覺得這些人雖然同在一起遊玩,但有些人一看就是一本正經的類型,有些人則是花花公子的氣度,性格差別這麼大的人能在一起同樂,也是挺有趣的。
雙方碰上之後說了幾句話,這群人里年長些的人便道:“既然碰見了,不如一起用個飯。”
“我和阿語已經用過了。”岳臨澤認真道。
那人笑了起來:“用過了也可以一起坐下說說話麼,我這整日裡都在書院教書,也不常見你,想同你說說話。”
岳臨澤立刻詢問一般看向陶語,陶語還未說什麼,那邊一個公子哥就笑了起來:“城主大人這才成親兩天,可就開始懼內了?”
他一開口其他人便笑了起來,陶語看出他沒有惡意,只是玩笑兩句,便也跟著笑了笑:“去,你們說說話,我剛剛看到有賣沾糕的,想去買一些,待會兒去酒樓找你好不好?”
他們男人之間的話題,肯定有一些不好當著女人面說,而她正巧想單獨去事發地看看,所以乾脆找個理由。
岳臨澤猶豫的看她一眼,想起那個賣糕點的就在不遠處,便點了點頭,又從懷裡把所有銀子都掏出來給她:“不夠的話就去酒樓找我們,我再叫人送些過來。”
“城主大人,您這些銀子都夠買下幾家沾糕鋪子的了。”一個書生打趣。
陶語也覺得好笑,對他點了點頭後便和他分開了。幾人去了酒樓要了間廂房,坐下後便開始聊天。
花花公子朝岳臨澤擠眉弄眼:“怎麼樣,娶妻之後,是不是覺出了不做光棍的樂趣了?”
“……”岳臨澤臉上一紅,沒有說話。
周圍人對他的打趣更多了,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岳臨澤臊得臉上的熱度居高不下,不一會兒有人往他懷裡塞了個東西,朝他眨眨眼:“這是昨夜我從一個老大夫那得來的,還沒進家門就遇見你了,既然如此,就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