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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陶語溫和一笑:“如果能讓岳先生開心的話。”
岳臨澤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倒是沒有說話。陶語暗道一聲糟糕,她只顧著儘快接近他,卻忘了這人多疑的性格,她一個復健師,卻絲毫不介意做額外的工作,真是怎麼看怎麼可疑。
她想了一下,微笑著找補:“但這是額外的工作,要另外收費。”
岳臨澤的眼神冷漠起來“要多少。”
“至少復健師工資的三倍。”陶語獅子大開口,岳臨澤生性多疑,如果不在他面前暴露自己人性醜惡的一面,恐怕他是不會信任她的,既然如此,她不如遵從本心,做個貪財的女人好了。
岳臨澤沉默片刻,冷聲道:“那算了。”他肯讓她留下便是最大的憐憫,可這女人卻貪得無厭的跟他提條件。
“……?”如果是正常有錢人,在聽到她的要求後自然樂意拿錢買清淨,可怎麼換了岳臨澤,就換了一個發展方向?
岳臨澤按了輪椅遙控,一身寒氣的往樓梯那走去,走到樓梯口時側目看向陶語:“還有,復健師的工資減半。”
“……”媽的智障。她機械的笑,“當然,岳先生就是不願意給錢,我也是樂意幫助您的。”
這麼好的接近機會,她不會輕易放棄。
岳臨澤見她還站在原地,冷淡道:“哦。”
哦是什麼意思?陶語嘴角抽出一個微笑,決定先把這件事繞過去:“岳先生,我們去復健室。”這個切片可比岳臨澤本人摳多了,一點大佬的氣質都沒有,怪不得是第一個被發現的副人格。
二人一路無言到了復健室前,陶語快步走到岳臨澤前面開了門,等他進去之後才從裡面將門關上。
他面無表情的坐到沙發上:“現在要做什麼?”
“岳先生什麼都不用做,交給我就好。”陶語微笑。
“你?”
岳臨澤眯起眼睛,不信任三個字就差印在臉上了。他看著眼前這張專業的臉,腦子裡卻只有她被牙膏嗆得呲牙咧嘴的畫面,好不容易將這幅畫面趕出腦子了,又想起她剛剛囂張的鼻孔——到時候餵鯊魚的時候,要吩咐手下人剁得碎一點。
陶語看了眼他身上淺色休閒衣褲,保持微笑:“是的,只需要坐在這裡接受我的按摩就好。”
人格在形成之際,身體狀況就已經註定,雖然這殘疾不可逆,但讓他舒服一點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岳臨澤冷淡的看著她,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事實上他一直將這條傷腿視作恥辱,從確定不會恢復後就沒有在人前露出過,這也是他一直排斥復健的原因。
“岳先生?”陶語已經坐在了他對面的小凳子上,仰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岳臨澤緩緩將褲腿提起,露出小腿上可怖的傷疤。這女人實在太蠢,任何一個低至塵埃的人都能藐視她的智商,自己的腿傷和她的腦殘比起來,他甚至會有優越感。
見岳臨澤這麼配合,陶語簡直心生感激,她握了握拳,確定自己的手不涼後,小心的去握他的小腿,隨後感覺到他微微往後退了一下。
“可以嗎?”陶語溫和的問。
岳臨澤冷眼看著她不說話,她笑笑乾脆將他右腳上的鞋脫了,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兩隻軟軟的小手溫柔又有力道的按摩起來。
岳臨澤在她托著自己的腳放在腿上時就有些訝然,指尖微微動了一下。
房間裡安靜下來,她溫熱的手按在他自從受傷就冰涼僵硬的腿上,讓他久違的感受到這條腿似乎還活著。他抿了抿唇,竟有了一絲困意。
無聲的按摩進行一會兒之後,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眯著眼睛道:“還不算太廢物。”
陶語頓了一下,微笑道:“岳先生花了大價錢請我來,我自然是要對得住這個價錢。”希望他能從這句客氣話里聽出她真誠的反諷,雖然這裡的錢對她沒有太大用,可不代表她不會因為這件事鬱悶。
“滿身銅臭。”岳臨澤冷了臉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不高興。
陶語笑笑沒有說話,繼續她的按摩事業,不一會兒聽到岳臨澤的呼吸沉穩了,她抽空按了一下窗簾的遙控,整個屋子頓時暗了下來。
等岳臨澤醒來時,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他緩緩從平和的睡眠中醒來,睜開眼睛便看到陶語正坐在小板凳上看書,而他的右腳還放在她的腿上。
幾乎是他一動,陶語就感覺到了,她當即抬起頭含笑道:“先生,你醒了?”
岳臨澤眼神里多出一分審視,陶語略微有些不自在,試探道:“岳先生?”
岳臨澤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盯著她看。陶語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張臉的確是生得極好,劍眉星目鼻樑挺直,單是看著你就能讓你心跳加速。
不過別人是心動,陶語卻是緊張的。正在她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克制的敲門聲。
“先生,午餐時間到了。”
岳臨澤的目光移開,陶語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動作熟練的幫他將鞋襪穿好,就要伸手去扶他。
“起開,”岳臨澤皺眉,“你沒洗手。”
“……”哦,噁心到您了可真是不好意思。陶語露出一個職業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