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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方才上菜時,那些人連句好都不問,只是一味的往上傳菜。陶語的手逐漸攥成拳,不敢再深想下去。
等熱水送完了,小姑娘笑著朝她行了一禮,接著便帶著一行人離開了。陶語滿臉複雜的回了寢房,看了眼桶里的熱水嘆了聲氣。
其實她並不怕副人格對她做出什麼事,只是這種等待的過程太煎熬,尤其是明知道他會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岳臨澤煎熬十五年是很冤枉,難道她一眨眼十五年就沒了不冤枉?還是岳臨澤自己沒出息親了一下腦門就把事情搞成這樣的!
她坐了許久,最後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為了能在岳臨澤心裡有個好印象,一連幾天她都乖乖待在房裡,偶爾出去轉轉,但也只是在庭院內走走,堅決不靠近後面的閣樓一步。
而岳臨澤也如她初來那日一般,每日傍晚只要鐘聲一響,他便不管在做什麼,都要立刻收手去閣樓陪妻子,隔日出來便是一身香火味。陶語觀察了幾日,發現每日裡鐘聲響起的時間都格外准,基本都在日落前一刻鐘。
且這府裏白日裡絕對找不到下人,雖然岳臨澤先前已經解釋過了,可陶語還是覺得奇怪,但這府里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她為了不惹岳臨澤厭煩,便沒有追究下去。
就這樣古里古怪的過了幾日,一日晌午,岳臨澤突然道:“這幾日憋壞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如何?”
陶語雖然心中覺得奇怪,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可以啊,咱們去哪?”
“去南山,今日初一,我要去替內子祈福。”岳臨澤眼底是叫人看不透的神情。
陶語哦了一聲,對他這個妻子更為好奇起來,她來了這麼久,從未見過有除了岳臨澤以外的人去過閣樓,先前去廚房找吃的時,也並未看到有特意為閣樓分出的飯菜,她想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能身子不好到不吃不喝不見人的。
但她現在還是不能問的,陶語看了岳臨澤一眼,想起自己先前撕下的符文,索性回房帶在了身上,再和他二人一起乘上了馬車,朝著京都城外去了。
到了南山,岳臨澤領著她去見了一個白鬍子老道,白鬍子老道打量她許久,在她快要煩躁時才緩緩走開,岳臨澤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含笑道:“我去和道長說幾句話,你先自己玩會兒。”
“嗯。”陶語看了岳臨澤一眼,只覺得他好像在跟小孩子說話一般,不過如今的她確實要比他小個幾歲。
岳臨澤見她聽話,笑笑便轉身離開了。陶語佯作無事的打量道觀,瞟到白鬍子老道對她指指點點後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幾步,看到角落裡有個小道士正在地上玩硃砂,她想了一下走了過去。
“小道長,你在幹嘛?”陶語主動搭話。
小道士頭也不抬:“畫符。”
“你這畫的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看我這張,是不是比你的強多了。”陶語嗤了一聲,面朝小道士蹲下時刻意用背對著身後,擋住了身後所有視線。她掏出自己的符文遞到小道士眼前。
小道士看了一眼,不屑道:“就是個鎮魂符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陶語心裡咯噔一聲:“你說這是什麼?”
“鎮魂符啊,你不知道?”小道士奇怪道。
陶語看著他,緩緩瞪大了眼睛,再想起岳臨澤從未見過的妻子、滿院子的大槐樹,以及自從來了京都岳臨澤身上便經常出現的香火味,她的腦子一瞬間清明起來。
……這他媽啥時候成靈異故事了?!
“阿語,做什麼呢?”身後岳臨澤的聲音響起。
陶語肩背僵了一瞬,平靜的起身看向他:“沒事啊,就是看到這裡有小孩覺得很好玩。”
岳臨澤掃了小道士一眼,含笑道:“你再稍等一會兒,我很快便好了。”
“嗯。”陶語盯著他點了點頭,待他轉身後看了眼前方,白鬍子道士已經不在了,她眉頭動了動,看著岳臨澤在蒲團上跪下,規規矩矩的磕了九個頭。
饒是有了一點心理準備,陶語的心還是顫了顫:“要做什麼?”
陶語嘴角動了動,沒想到有一天能見到大佬封建迷信的模樣。等岳臨澤結束後,二人在道觀里用了頓齋飯,又到山下的集市上轉了轉,便一同往家去了。
剛到家中,便聽到了院子裡傳來的鐘聲,岳臨澤笑笑,低頭對陶語道:“你歇著。”
陶語笑著點了點頭,等他轉身走後,她臉上的笑猛然消失了。
閣樓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看來她得去研究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陶語就要去閣樓上研究一下大佬的媳婦兒了,大佬真面目也該露出來了,至於那個說大佬娶了個手辦的,給我出來!
第46章 寵侍有病12
在這個世界的認知中, 她已經消失十五年了, 所以岳臨澤府邸里這一切,並不是衝著她來的,而岳臨澤先前也說過,這些都是為了幫他的妻子延續壽命才做的, 她倒是好奇,什麼樣的人會需要用鎮魂符來延續壽命。
陶語很清楚這個世界的設定中不可能有鬼神一事, 但岳臨澤如今既然這麼做了,便說明他心裡是信這些東西的,那這些東西是奔著誰去的?
陶語看著岳臨澤越走越遠的背影,嘴唇抿了起來,她是不想冒這個險的, 但她總覺得, 那座閣樓里藏著岳臨澤最大的秘密,如果想繼續引導副人格,就必須知道那座閣樓里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