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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過得怎麼樣?”
江糖踢掉高跟鞋,長呼口氣攤倒在沙發,“差點死了。”
他放下報紙,深邃的雙眸落了過來,語氣瞬間凝重;“怎麼了?”
“這就要問你兩個好兒子去了。”
林隨州攥攥拳,起身就要上樓盤問。
“哎,我有事問你。”江糖拉住她的手,“你知道夏長東嗎?”
他皺眉:“你問他做什麼?”
“那你是知道了。”
林隨州笑了下,重新坐到江糖身側:“奇蹟影業的創辦者,原來奇蹟影業的執行董事。”
江糖看有戲,抓著林隨州就問:“那他現在在哪兒?”
林隨州表情變了又變,看著江糖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長,他雙唇微動,手指向下:“地獄。”
“……”
江糖……後背一冷。
“……死了?”
“嗯。”他漫不經心道,“大概在三年前,他們前去參加一場活動,司機酒駕,又逢雨夜,車子衝破防護網,連車帶人都甩下山崖。”
江糖若有所思。
遊戲劇情中,夏長東夫婦的確是這樣死的是,不過酒駕的司機是林隨州那邊的人。
難不成……
江糖驚恐打量著他,她老公提前動手了?
正愣著,林隨州眼見發現一抹黑色從她兜里露出,他眯眯眼,兩隻手指將那張黑色名片夾了出來,“這是什麼?”
江糖總算回神,抬手就要去搶。
他大手攔住,掃過名片:“夏懷潤?”
“……”
“這就是你和我打聽夏長東的理由?”
“我我我……我就是隨口問問。”
林隨州將名片揉碎成一團,“我不限制你的交友,但夏懷潤這個人還是算了吧。”
聞到八卦之氣的江糖再次湊上前:“他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的啊,今天還幫我解圍了呢。”
林隨州表情似是沉了下,語調也不像先前那般溫和:“至今圈裡都有一個流轉,說夏董事之死和夏懷潤有關,畢竟兩人同父異母,為權殺人也不是不能。”
江糖往後退了下,呆呆道:“我覺得他挺好的呀……”
林隨州眸光一銳,反手將江糖死死按在柔軟的沙發上,溫熱的大手死捏住她的下巴,“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江糖:“……”
江糖……保持微笑。
“我沒、沒說什麼。”
“哦?”他挑眉,“我怎麼聽你說別的男人挺好的。”
江糖嘿嘿一笑:“沒你好沒你好,論說誰好你最好,論說誰屌你最屌。”
林隨州掃過她的唇,“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油嘴滑舌。”
江糖不怕死說:“因為你只了解我的身體,不了解我的內在。”
“……”
她這話並不假,從記憶來看,林隨州和她沒有一丁點共同語言,有時候一天都說不了一句話,若逢林隨州出差,那更好了,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有任何交流。
林隨州緩緩鬆開手,垂下的眼瞼似是若有所思。
“以前我是不怎麼關注你。”
“不過……”他抬起眸,“我以後會多加照料你。”
江糖:“……”
還是別了,她一點都不想讓反派老公多加照料。
江糖始終對夏家抱有疑慮,晚上洗完澡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網搜羅夏長東車禍之事,如同林隨州所說的那樣,各大媒體都猜測夏懷潤是幕後注視,猜測歸猜測,又沒有實際的證據,最終熱度逐漸消失。
她想了想,又回車輸入夏懷潤。
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
夏懷潤竟然是個青年畫家!
甚至還舉辦過兩三場展覽會,只是網上流轉的作品少之又少,就算搜到幾張也是模糊不清。
算了,不管這樣了,她還要去找小兒子算帳呢。
江糖正要關閉網頁,就見右下角跳出一個窗口。
[震驚!“熊孩子”在快餐店惡意傷人,竟是被家長指示?]
下面附帶一張小圖。
江糖湊近一看,雖然圖片被打了馬賽克,可是……越看越覺得眼熟,那件上衣,那條褲子,嗯……
她瞪大眼,可不熟悉,這不就是她!
她上新聞了?
懷著好奇之心,江糖點開連結,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把她氣吐奶。
內容明晃晃寫著:遊樂場某餐廳,貌美年輕的白領女士帶三個孩子霸占座位,並且教唆小孩對無辜的一家三口潑咖啡,下面配有一條三十秒短視頻,視頻並沒有拍到江糖的臉,卻清清楚楚錄下了她指揮兒子的聲音……
江糖是混過娛樂圈的,早就知道媒體一桿筆的厲害,但像這樣混淆是非,瞎扯淡的還是第一次見。
下面評論也都是在指責江糖的,心疼被潑可樂和奶茶的家長孩子,再有嚴重點的都是辱罵,甚至有人揚言要人肉出她。
坐在屏幕前的江糖擼起袖子,直接搜到了那家媒體的聯繫方式,隨後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