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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梁深才發現不是那樣的。就像是童話故事書寫得那般,公主只是被巫女下了魔咒,現在魔咒解除,他要做的就是防止惡龍吃掉公主。
梁深使命感更重,死死摟住江糖的腰,“媽,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氣你了。”
要是再氣死媽媽就不太好辦了。
梁深接著說:“我也不會讓那個阿無氣你,如果他再敢出來,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江糖噗嗤聲笑出聲:“你就不怕是人家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梁深不說話了。
他好像……真的打不過阿無。
隨後,梁深又想開了:“現在我年紀小打不過,等我長到六歲和他一樣的時候就能打過啦~”
小孩子語言天真,讓江糖笑意更深。
她沒告訴他:等他六歲時候阿無早就七歲了。不說也好,小孩子總要保持一些天真爛漫。
懷裡傳來梁深淺淺的呼吸,他已經睡了過去。
江糖摸了下他的髮絲,手心被那柔軟的髮絲刺的微癢,他睡覺的模樣安靜可愛,倒真像是小王子。
要一直這麼乖就好了……
江糖掐了掐他的臉,“你以後要是敢犯罪,我第一時間把你送進號子。”
梁深皺皺眉,翻了個身滾出老遠,眼看他要掉下床時,江糖忙把他攬了過來。
*
江糖定的野營地點在A城的清泉河,清泉河遠離城市,背靠環山,河周草木圍繞,果樹成林,風景頗美。
從城中開車到清泉河起碼要兩個多小時,管家幫忙把野炊的東西整理好,又命人抬上後備箱。
司機早已等候在駕駛座上,江糖沉思片刻,說:“司機就不用跟著了。”
“嗯?”
“偶爾也要體會一下自駕游。”
林隨州皺眉:“這算哪門子自駕游。”
她眼神斜睨:“你去不去?”
他抿抿唇,輕輕扣響車窗,待司機下來後,林隨州坐上了駕駛座。
江糖眼睛一彎,微微附身:“林總,我來開車吧。”
他冷哼聲,“上車。”
“先生。”管家上前,很是不放心的說,“野外不太安全,叫兩個保鏢跟上吧。”
“不用。”林隨州冷冷拒絕,“明兒就回了,能發生什麼意外。”
見他執意,管家再未言語。
逐一把三個孩子抱上去後,江糖坐上副駕駛位。
“你是不是第一次去野營呀?”
他目視前往,低低嗯了聲。
林愛國可不像是會帶著孩子去野營的,後來上了初中,他的生活更加忙亂,大學沒且畢業就開始接觸商業。像是陪著孩子去野營,還是頭一遭。
他眼角餘光不動神色的落在江糖臉上。
女人一頭長髮扎了魚骨辮,松松垮垮搭在胸前,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更襯著像是才步入校門的大學生,全身上下都是朝氣和甜美的青春。
收斂目光,又看了下鏡中的自己,不苟言笑,神色冷淡,眼皮下還帶著淺淺黑眼圈。
一個字——凶。
比起丈夫來,他更像是她爹。
林隨州又莫名不爽,嘴角幾乎要耷拉到下巴。
江糖輕輕撞了撞林隨州的胳膊,語氣欣喜:“新聞說晚上11點會有流星雨,我們也許能看到呢,到時候要多許幾個願。”
林隨州發出不屑的鼻音:“許願有用的話,要富豪幹什麼?”
江糖臉色一沉:“林總,你能保留一些童心嗎?”
林隨州唇角微勾:“與其向流星許願,不如向我許願,你許什麼,我給什麼。”
她眸光微閃,有意逗弄,身子不由湊近,在他耳邊輕聲細語:“那……我許你的一份真心。”
前方是紅燈,他恍惚中踩了剎車,江糖身子一個踉蹌,顛的頭暈目眩。
她忙看向身後,見三個孩子安好無事後才鬆了口氣,埋怨他一眼:“你幹嘛呢?”
“抱歉。”
林隨州攥的方向盤的手縮緊,目視前方再也沒有出神。
車廂內鋼琴曲悠揚,時不時傳來孩子們乾淨的笑聲。
林隨州都聽不見,只能聽到那句[我許你的一份真心。]
心,他有。
真心,從未有過。
林愛國總說他生性單薄,就算兒女成雙,日後也會孤單終老。她說他需要一份真情,總有一天會得到這份真情。
可是……
沒人給過。
林隨州小心瞥向江糖,女人看著窗外,暖陽揮灑,側臉線條溫柔繾綣。
如果他給了,她會珍惜嗎?
或者說,她會真的要?
“洲崽,要下高速了,你想什麼呢?”
江糖覺得他魂不守舍有些奇怪,眉頭一皺,突然意識到他會不會把之前的話當了真。
“我開玩笑的,你不要多想。”
“我沒有多想。”
江糖眼神懷疑:“真的?”
他點頭:“真的。”
江糖鬆了口氣:“不要多想最好了,畢竟我們現在都離婚了。”
他眸光一銳,突然有些氣悶:“我要是真的和女明星私會,你都不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