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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糖皺眉:“林先生,是你隱婚,是你不公布我們的婚姻,怎麼把鍋全甩在我頭上了?請你做人不要這麼林隨州!”
還全成他的錯了?
他之所以不和媒體公布,是因為想保護自己三個孩子,想讓他們有個安靜的童年,但也沒說,不讓她告訴別人和自己是她的丈夫。
林隨州氣的抿緊唇瓣,雙眸定定:“好,那我明天就開記者招待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滿意了?”
江糖嚇得倒吸口涼氣,連連擺手:“別別別,到時候夏總不就知道我撒謊了,說不定還會開除我。”
他的怒氣終於達到極點,林隨州怒極反笑,道:“你是怕丟掉工作,還是怕不能再在他身邊?”
林隨州原本以為會得到其他回答,哪成想江糖垂眸很認真的思考著,最後仰起頭看向林隨州,“都有吧。”
“……”
都有。
她竟然說都有。
很好。
林隨州啪嗒聲打開門,沒再看她一眼。
包廂內,三個孩子靠在一起昏昏欲睡,林隨州單手背起梁深,另外一隻手又抱起梁淺,目不斜視道:“帶著初一。”
莫名其妙。
江糖皺了下眉,沉默著推了推初一的小身板。
他揉揉睡眼,茫然看著江糖:“媽媽?”
“我們要走了。”江糖收羅起東西,“要背你嗎?”
初一搖搖頭,從沙發上起來乖巧拉住了她的手。
一路上林隨州沉默寡言,直到送他們到了小區都沒說一句話,望著逐漸遠去的車影,江糖覺察出反派老公再生悶氣,至於氣什麼……是氣她說的那些話?還是氣她在夏懷潤那邊工作。
淡淡收斂視線,江糖帶著初一上樓。
深夜的馬路蜿蜿蜒蜒看不到頭,車影單只,他看向前方的眸深邃。
林隨州心裡堆了一股怨氣,這股怨氣從江糖和她提出離婚後便一直積壓著。
自從得知初一生病後,林隨州用了一個晚上考慮了很多事,他的童年,他的婚姻,他的生活。
見證過生離死別,人間殘酷的林隨州像是失去感知的動物,麻木的遊走在世間,他無喜無悲,無知無覺,後來結了婚,有了孩子……
林隨州想過離婚,可是上流社會的婚姻不像是普通人家那樣隨意,他要顧慮很多很多,最為重要的是孩子太小,他不能讓他們沒有母親,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辜負養父的臨終囑咐。
養父說江糖可憐,要好好待她,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拋棄結髮妻子。
他固執,便一直記著。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爸爸……”
愣神時,后座傳來梁淺的聲音。
他透過後視鏡,看到梁淺眨巴著大眼睛。
“怎麼了?”
“哥哥和媽媽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林隨州笑了下:“你不是不想讓媽媽待在家裡嗎?”
“我是不想……”梁淺嘟嘴,“因為媽媽老是凶我,她不喜歡我。”
“媽媽沒有不喜歡你。”
梁淺小聲說:“可是這幾天媽媽不在,淺淺又好寂寞……”
林隨州沒說話,攥著方向盤的手不由縮緊。
“魔鬼媽媽會很快帶著哥哥回來的,對不對?”
林隨州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當然,媽媽不會離開淺淺太久的。”
小姑娘聽了,立馬鬆了口氣,笑的乾淨可愛。
邊兒上的梁深吧唧吧唧嘴,迷迷糊糊嘟囔句:“不要媽媽回來……”
林隨州低低一笑,心裡猛然輕鬆不少。
*
玩兒了一天,初一也累了。
將他哄下之後,江糖取了本書翻看著,書的名字叫《編劇是怎樣煉成的》,雖然她接觸過編劇朋友,也自己修改過劇本,可基礎還是為空,只有打好底子,以後才更容易進入這個圈子。
時鐘滴滴答答響過,看了幾頁的江糖有些睏倦。
她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給自己沖泡一杯咖啡。
估計是辣的吃多了,她感覺胃部傳來陣陣揪痛,江糖不舒服的揉了兩下,把咖啡換成了簡單的白開水,又輕手輕腳找出醫藥箱,翻找著胃藥。
儘管江糖刻意放輕了動作,可還是吵醒熟睡中的初一。
腳步聲逐漸接近,她抬起頭,看到一身睡衣的初一在她面前。
初一目光一瞥,看到一地散落的藥物。
“您不舒服嗎?”
江糖也沒瞞著:“胃不太舒服,沒什麼事兒。”
他眉頭皺起:“疼的很厲害嗎?”
“不是很厲害。”注意到他光著的小腳,江糖立馬起身把他抱在沙發上,“初一出來要穿鞋,會著涼的。”
“是我不小心忘記了。”他眨眨眼,“媽媽你去躺著吧。”
“哎?”
“我來給你找藥。”
江糖說:“很感謝你的好意,可是上面的字你能認識嗎?”
“我課外學過很多字,阿無也教了我很多,能認識的。”
她有些懷疑,又不忍讓初一傷心,最重要的是,胃部疼得厲害。江糖強撐著回到臥室,她沒穿越前的身體也不怎樣,胃病幾乎是所有演員的通病,他們整日忙碌,做不了三餐俱全,只是沒想到這具身體的胃也不好,貌似比她原來還要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