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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身後通道。
她逆光而來,步伐搖曳,腳踏星河,簡單的出場,竟讓她走出了T台秀場的感覺。
白熾的燈光漸漸熄滅,身形窈窕的江糖出現在了現場觀眾和鏡頭面前。
她站在喬秀蓮身側,下巴微揚,顯得高貴傲慢,始終沒去看喬秀蓮一眼。
喬秀蓮眼淚僵住,瞪大的眼睛滿是錯愕。
喬秀蓮今天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攪黃江糖名聲,讓謬論教江糖做人,一旦壓力多了,她不給錢也不行,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江糖有勇氣和喬秀蓮當面對質。
江糖接過話筒,面對著愕然的眾人,從容的介紹著自己:“大家好,我是江糖,這位女士口中的女兒。”
……這位女士??
原本因為她出現而錯愕的眾人和評委再次被激怒。
評委席上,五官略顯刻薄的女評委拿起話筒:“我覺得你應該注意你說話的方式和態度,被你稱作‘這位女士'的女人是生你養你的母親,是她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她,是她照顧你拉屎拉尿,也是她在你生病時守候在你身邊,不管她做了什麼,你都不應該用這種態度對待你的母親!!”
啪!
她撂下了話筒。
台下掌聲響起,一片叫好聲,看樣子不少人看不慣江糖的態度。
原本因為江糖出現而恐慌的喬秀蓮再次鎮定下去,現在這些人都在為她說話,她還怕什麼?
江糖眼角餘光瞥過,注意到那暗自得意的表情,她的內心更是冷漠,看著她的眼神滿是嘲諷。
“好了,大家先都冷靜一下,讓我們聽聽江糖是怎麼說的。”主持人的目光看了過來,並且不自主往喬秀蓮身邊靠了靠,這個細微的小動作表明了他的立場。
女主持人問:“你剛才在後台都聽到了嗎?”
江糖收斂目光,淡淡發了個鼻音:“嗯。”
女主持人有些不滿江糖高高在上的姿態,眉頭皺了下後,聲音冷淡不少:“對於你母親的言論,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當然有。”江糖好看的眉梢輕揚一下,扭頭看向喬秀蓮,她瞳眸深邃,像是能將她一眼看穿。
喬秀蓮不由往主持人身後側了側,想到那個視頻,主持人頓時以為喬秀蓮害怕江糖打她,立馬把人護住。
“對於您說的,我一條一條來反駁。”她笑了下,譏諷無比。
這個表情讓喬秀蓮無比心慌,後背瞬間出了冷汗,她低頭,不敢看江糖的眼睛。
“首先,你說我未婚先孕,但你有和大家說我為何未婚先孕嗎?”
喬秀蓮眼神遊離,攥著話筒的手縮緊。
台上評委眉頭皺起,忍不住出來嗆聲:“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誰都做不了主,你自己不珍惜自己,為何逼問自己的母親?”
“逼問?”江糖冷笑,目光直勾勾看去,“這位評委,請你搞清楚,我只是在向大家澄清,並不是逼問,既然我的母親不要顏面,我又何須給她顏面。喬女士,如果你不說,我可就說了?”
喬秀蓮嘴唇囁嚅,遲遲未出聲。
江糖收斂視線,語調淡漠;“我的母親賣女求榮,想利用我攀上高枝,多次對我使用藥物,套富家公子,可惜最後,只有林總一個人上套了。”
原主給出的記憶是這樣的。
再喬秀蓮沒了解林隨州前,喬秀蓮不止一次帶原主前往夜總會等地,甚至想讓女兒做暗娼,可惜最後被居委會大媽攔下了,原主太過害怕未來的命運,這才不得不爬了林隨州的床。被一個人睡,總好過被一千個人睡。
“……”
“…………”
她竟然真的說出來了?
喬秀蓮徹底失語,下一秒,胸膛被憤怒填滿。
喬秀蓮忍無可忍,拉開江糖揪住了江糖袖子,像是往常一樣,對著她胳膊狠狠掐了一把:“你還要不要臉啊,這事兒是能往外說的?你怎麼這麼不知羞恥!我真為你感到丟臉!!”
她被逼急了,更覺得丟了顏面,所以不管不顧,更不想掩飾,把所有怒火都傾瀉在了江糖身上。
江糖站的筆直,似是寒冬里的臘梅,冷漠又高貴,靜靜看著她這個像是跳樑小丑一樣的母親。
“我說過,你不要臉,我也不在乎。比起這些,我更厭惡自己的母親為了錢在外抹黑我的形象。今天站在這兒,我就要把一切說清楚。”
正額演播廳鴉雀無聲,台下觀眾各個瞪大了眼睛。
如果場上站的不是江糖,他們甚至以為這是節目組花錢雇來的託兒,為了收視率故意演。
江糖避開喬秀蓮的手,看向鏡頭繼續說:“其二,你說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那從小到大打我的人是誰?從初中開始,我就開始打零工養活自己,甚至那些錢要來補貼家用,你除了生我之外,還做了什麼?哦,你甚至都不願意生我,畢竟女兒都是賠錢貨。”
喬秀蓮臉色蒼白幾分。
江糖臉上的嘲諷也深了幾分:“其三,你說你為了我借了錢?”江糖拉開小香包,從裡面拿出幾張紙,眼神咄咄逼人,“這是您在這幾年內欠下的外債,共計一千三百五十萬,算上前些年我給你的那些,共計三千萬不等,你能昧著良心和他們說是為了我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