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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攢錢,周家的日子過得比較節儉。
當然陸思珈還靠著父母養活,除了周見深家境格外優越些,其他小夥伴都和她一樣,穿著一兩百塊的衣服就很開心了,也沒覺得自家有什麼不好的,像Moussy和Sindel這類輕奢品牌,在青陽市連專櫃都沒有,本來就不是她這種學生黨能消費得起的。
陸思珈逛到這兩家專櫃,還是跟父母一起去的,因為她爭取到了這個學期的獎學金。
說起來陸思珈自己都沒敢想,她高中幾年都是在班級里墊底的學渣,上了大學居然能拿獎學金,雖然不多,也就夠她一兩個月的生活費,但是學校發的獎學金,意義重大,陸思珈很鄭重帶來上海接她回家的父母去商場買禮物。
陸父陸母同樣激動,陸思珈超常發揮考上一本已經是意外之喜,再沒想到她在大學表現這麼好,還能評獎學金了,陸父陸母很有些揚眉吐氣,收到陸思珈用全部獎金買的兩塊手錶後,夫妻倆又強烈表示要獎勵陸思珈,反拉著她在商場掃蕩。
陸思珈雖然沒打算讓父母大出血,但架不住她條件好,用室友的話說就是“有顏有身材,隨便套個麻布袋都是時尚”,陸父陸母又是“自家孩子啥都好”的心態,拉著她進了各大女裝店後,就有點剎不住車了。陸思珈還算有理智,只選了件大衣和毛衣,再搭配了一雙時下最流行的過膝長靴,不知不覺就花了小五千,比她的獎學金多了一倍╮(╯3╰)╭走出商場,被寒風一吹,一家三口才清醒了,陸母很心痛的表示,這就是陸思珈今年過年的新衣服了,一定要她留到過年才能穿。
所以陸思珈現在只能摸一摸軟絨絨的毛衣解饞,有了心頭好,再看柜子里其他衣服都成了將就,實在有點難以抉擇。
然後在她糾結不定的時候,接到了周見深的電話。
“啊?今天不去外面了,去你家裡聚會?”陸思珈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不但驚訝,還有點為難。
想了想,陸思珈關上衣櫃,走出臥室,一邊走到正在看電視的老媽身邊坐下,一邊慢吞吞的問:“可是你家裡方便嗎,叔叔和阿姨都在不在?”
陸母一看她拿著電話出來,就猜到了通話的人是誰,正拿起遙控調低了聲音,聽到陸思珈這話,不由抿了抿唇,往她身旁挪了挪。
周見深正在那頭解釋:“我爸有點事,已經出了門,我媽在家,就是她說我同學第一次來青陽,應該要請到家裡吃個飯才好。”
周父居然不在,陸思珈開始感覺到壓力——今天只有周媽媽一個人在家,她該用什麼理由逃過這一劫呢?
還沒找到理由,陸母已經在用責備的語氣問她:“珈珈,你已經答應見深去他家做客了?可媽媽不是提醒過你,小叔要把爺爺從老家送回來,你今天不能出門的嗎,怎麼又把媽媽的話當耳旁風?”
陸思珈:我不是,我沒有……
跟陸母聽得到周見深的話一樣,周見深在電話那頭也聽見了陸母的話,怕陸母怪罪陸思珈,周見深連忙解釋道:“阿姨您誤會了,珈珈還沒有答應跟我去玩。不知道爺爺什麼時候到家?”
陸母這才露出了笑容,接過手機,溫和的對電話那邊道:“珈珈小叔自己開車過來,可能是中午到,也可能要下午,不好說呢,要不你們來這邊玩?”
周見深再不見外,也不可能帶著自己的同學們上丈母娘家做客,只好謝絕了陸母的好意,表示等他送走了同學,就來家裡做客。
陸母攔著陸思珈去周家,卻十分歡迎周見深來自家做客,叮囑了好幾遍“一定要來”,才笑著掛斷了電話。
“要是我剛才沒打岔,你現在是不是就屁顛顛跑周家去了?”陸母沒有把手機還給陸思珈的意思,而是板著臉教育道,“那我得提醒你,訂了婚也不能這麼隨意,見深還沒來咱們家做客呢,你就眼巴巴的先上了門,想讓外人怎麼看咱們家?”
“我聽媽媽的。”不用去周家了,陸思珈高興還來不及,一點都不介意老媽的語氣,反而挽著她的手臂笑眯眯的道,“我本來就不想去的,以後就叫他來咱們家,我才不過去。”
陸思珈說得是心裡話,她天性樂觀,沒心沒肺,面對被學生在背後取外號叫“閻王”的陸老師她都毫不膽怯,偏偏在高貴優雅、輕言細語的周母面前總有些怵得慌。
其實周母這樣有教養的貴夫人,從來不會在語言上故意為難甚至羞辱陸思珈,相反她是真心實意的為陸思珈好,每次見面總是勸她多看點書,跟上周見深的腳步;叫她陪她出去交際,漲點見識;最好再學學才藝,培養高雅的興趣愛好。
可惜對陸思珈來說,應付沒完沒了的作業就已經讓她焦頭爛額了,哪來的美國時間培養這些高雅興趣?周母的這些建議她只能一笑而過了。
久而久之,周母大概也覺得陸思珈無藥可救了,不再苦口婆心的勸她上進,每次見面都變成了小型的課堂,從言語、儀態和思想等方面對她進行培訓,估計怕陸思珈這副樣子出門丟他們家的臉。
陸思珈倒不在意周母什麼心思,反正她不是周母的兒媳婦,丟不了他們家的臉,只是周母沒完沒了的“教誨”也讓她頭大,只好遠著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