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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淨遙遙的看了坐在人群前的科莫一眼,握住夭夭的手,輕輕把自己手中的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屬於白裕的一切全都在他腦海中復甦,那些被所有人阻撓,求而不得的愛生生煎熬著他的心。
他想起李承意,李澤天,還有徐逸卿,姜衍、七……
是不是只有把所有的競爭對手全都打敗,才有可能得到她?
這麼想的時候,林淨的臉上儘是殺機。
夭夭親昵的湊到他耳邊道:“笑一笑。”
林淨敲了一下嘴角,垂眸看著夭夭平靜的臉。
剛才姜衍說的話他全都聽見了,他本以為她會直接爆發,不會輕饒了科莫,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平靜,甚至能繼續微笑著進行這場婚禮。
林淨說不出心中究竟是何滋味,他發現,他摸不准她的想法了。
婚禮照常舉行,而那個爆炸性的傳聞也在三方勢力的聯手打壓之下迅速的銷聲匿跡,成了“不可說”事件。誰都明白,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只不過科莫親王的第一秘書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換了一個新人。
那顆原本能激起驚濤駭浪的石子落入水中,就這麼消失在了平靜的湖面上,只激起小小的漣漪。然而,在這表面上的平靜之下,暗潮湧動。
結婚之後,林淨妻奴的本性被夭夭徹底開發出來。
他在心裡把人分成了界限分明的兩類,一種是自己人,一種是外人。這兩類人在他面前的待遇可謂有天壤之別。
以前夭夭是“外人”,現在則變成了“自己人”。
林淨甚至有種自己已經得到她了的錯覺。
直到有一天,夭夭告訴他,她準備正式和伽瑪開戰,他才明白,錯覺終究只是錯覺。
打仗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打的也不僅僅是軍人,將領,更是整個國家的綜合國力,包括科技、軍事、經濟,政治,還有民眾的支持與否……每一項都至關重要。
前線需要林淨,但是後方的統籌調配,需要的是徐逸卿的密切配合。
以往還好,“將相和”,但是最近已經不和了。
林淨聽完夭夭的打算,沉默了一會兒,問:“陛下準備怎麼做?”
夭夭:“我不知道,我在想辦法說服徐逸卿。”
她知道,科莫的事一定是徐逸卿曝出來的,他廢了一顆培養了這麼多年的棋子,為的就是逼自己向他求助,到時候他就可以漫天要價。
想要說服徐逸卿,需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低。
林淨並不知道徐逸卿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但他有基本的推理能力,此刻夭夭有求於人,可想而知徐逸卿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他直接拿起出門的外套,道:“陛下不用過去,我去找他談。”
林淨離開之後,姜衍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夭夭外出的外套,道:“陛下,要跟著林將軍嗎?”
夭夭看到他手裡的外套,目露詫異。
她從來沒有跟姜衍說過自己的打算,但他就是敏銳到完全能猜中她的想法。
沒錯,林淨一定無功而返,她要在林淨離開之後,再見徐逸卿一面。
科莫和艾倫不在身邊,難免鞭長莫及,那就先解決了他們吧。
自從夭夭和林淨的婚禮之後,徐逸卿就再也沒有主動找過夭夭,兩人就算不得不見面也從來沒有目光交流,甚至連之前的針鋒相對都沒有再出現過,完全把對方……不,是徐逸卿單方面的把夭夭當成空氣。
在這種情況下,林淨去找他可想而知會受到什麼待遇。
夭夭比他後到徐逸卿家,卻比他先見到了家中主人。
夭夭看著阻止了下屬用武力手段的林淨,笑了一下,“副君再不見林淨,他估計會讓人把你拖出去。”
徐逸卿神色淡淡:“陛下來找我有何事,直說吧。”
夭夭斂起笑,“前一陣關於科莫的傳聞,副君聽說了嗎?”
“傳聞而已,我想科莫親王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來。”
“如果我說,傳聞是真的呢?”
徐逸卿抿緊了唇。
夭夭:“我要他為七七償命,為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徐逸卿:“陛下是來找我做交易的?”
“對。”
“陛下想要我怎麼做?”
“協助林淨,和伽瑪開戰,殺了科莫。”
“很大的買賣。”他笑了一下。
“副君敢接嗎?”
“利益。”他笑,“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可以驅使任何人做任何事。”
“你的要求?”
“臣沒有要求。”
“沒有?”
“對,沒有。”徐逸卿道,“我是陛下的臣子,對陛下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陛下做個稱職的領導者,不要讓私事凌駕於公事之上。”
夭夭抿唇,“副君這是不答應了?”
“我並沒有這麼說。”
“你的意思……”
“伽瑪親王這樣侮辱陛下,就是在向光耀宣戰。我說過,光耀不好戰,但也絕不畏戰。任何人,或者任何勢力都不能侮辱光耀的尊嚴。但要和伽瑪開戰,需要考慮的太多,就說最淺顯的,一旦我們和科莫打了起來,我國的大部分兵力就會被伽瑪牽制,到時候麥哲倫趁虛而入,該當如何?況且我們和麥哲倫剛剛停戰,艾倫皇子對陛下又……念念不忘,這是非常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