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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眼前一黑,被人捂住了雙眼。
接著,就被男人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白裕蹙著眉,沉聲道:“回家。”
坐到馬車裡,夭夭扯著他袖子,猶豫了很久,問:“哥哥,剛才那個女人跳的是什麼舞?”
“那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不要問。”他不想多言。
夭夭忍不住好奇,“那個女人和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是哪裡的人?”
白裕沒有回答。
馬車走動中發出咯吱咯吱的微弱響聲,讓氣氛顯得不是那麼尷尬。
過了一會兒,他解釋:“那是番邦人,未開化的野蠻之人,你可切勿學她。”
夭夭點頭,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進去。
白裕卻不好再多言,母親已逝,現在這些事情都找不到人來教夭夭。
那個姨娘?
當然不行,難道要她教堂堂鎮國公府的嫡小姐煙視媚行,討好男人嗎?
他第一個不同意。
把夭夭送回閨房,白裕思來想去良久,算算夭夭的年紀,也到了成婚的年齡,可惜母親臨走時沒有為她定下親事,要不然讓男方家裡來人教導她也不失為一個可行之法。
有些事情,她必須知道,問題是讓誰來教導她。
他想到了夭夭身邊的陳嬤嬤,據他觀察,這個嬤嬤不簡單,或許能擔負起教導夭夭的職責。
夭夭一邊讓嬤嬤解髮髻,一邊摸著手腕上的紅繩把玩,“嬤嬤,今天那個跳舞的姑娘就很好,嬤嬤你想辦法,帶她進府教教我。”
陳嬤嬤嘆了口氣,“小姐,何必委屈您學這些東西?”
夭夭笑了一下,回頭,摸著嬤嬤已經鬆軟發皺的手,柔聲道:“因為我姓陳啊。”
她曾是皇族公主,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兩個背叛者的家族如此風光?
早在夭夭剛進入這個世界,就在沐浴時摸著肩膀上的“李”字問過嬤嬤,她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嬤嬤本來只想守著夭夭好好活下去,奈何扛不住她一再追問,只能實言相告。
她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第二天,白裕特地避開夭夭,找到陳嬤嬤,“委婉”的向她傳達了自己的意思,並且告訴她,如果夭夭有任何情況,一定要及時向他匯報。
白裕沒想到,馬上,他就接道了陳嬤嬤的情報。
自乞巧節那晚的一舞之後,那名舞姬突然間聲名鵲起,被無數“文人墨客”盛讚天降尤物,達官貴人一擲千金,只為求她一舞。
這樣的聲名,自然也傳到了宮裡,尤其是那些習慣於揣摩上意的太監們,為了討好君主,能想出無數個點子,這樣現成的熱鬧,怎會錯過?
李澤天也被勾起了興趣。
舞姬自己開了一個歌舞坊,名為縹色坊,取自縹色玉柔之意,特指女子手足美麗動人。
今日閒暇,他便親自登門,去欣賞一下這位名動京師的番邦美女。
制止了坊間小廝的傳喚,他徑直來到二樓,沒想到會撞上自己的親弟弟——睿王。
剛好,兄弟兩個一起去欣賞一下這位美人。
推開練舞房,一股幽香撲面而來,是女子特有的芬芳。
房間內掛滿了淡青色的紗帳,上面繪著筆墨丹青,李澤天定睛一看,落款基本上全都是聞名於世的文人。
莫名想起那天鎮國公家的小姐說的那句話,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紗帳伸出傳來急促的鈴聲,叮叮咚咚的,悅耳動聽,如山澗流水,別有一般滋味。
讓隨身內侍留在屋外,和睿王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味。
無聲走了進去,撩開層層疊疊的紗帳,鈴聲越來越近,透過這副開得妖嬈的桃花圖,能看到女子窈窕的身段,朦朦朧朧的,勾得人心痒痒。
他低頭,看到一雙雪白嬌嫩的腳,腳踝上纏著金色的鈴鐺,隨著腳步快速的旋轉,急促的響了起來。
他想,他終於能明白何為美人。
還未看到臉,就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他一撩紗帳,看到了美人的廬山真面目,驚在原地。
紗帳後面的人,他見過。
第45章 哥哥,陛下欺負我
李澤天剛一進去, 守在外面的陳嬤嬤就立刻回國公府, 向白裕打小報告——小姐偷偷摸摸跑出去了。
縹色坊內, 幾雙眼睛相對, 全都露出詫異之色。
李澤天沒想到,紗帳之後不是那個番邦女郎,竟是有過兩面之緣的國公府小姐——夭夭。
他眸色驀深,不著痕跡的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女孩身著紅色紗衣,堪堪遮住胸部和腰臀, 腰下垂著同色絲絛, 墜著八寶吊墜, 一雙纖細修長的雪白長腿在紅紗中若隱若現, 比全露還要撩人。
她手腕和腳踝上戴著一串小金玲,行動之際叮咚作響,勾人魂魄。
方才他還在疑惑, 番邦女子骨架粗大,皮膚也不夠細膩,那樣一雙精緻得仿佛玉雕出來的足, 怎麼會屬於番邦女子。
現今見了夭夭,他恍然。
目光升溫, 盯著她赤裸的足難以移開, 呼吸滾燙起來。
知曉此人是夭夭之後, 那那股身體本能的衝動更加距離,甚至連反應都明顯起來。
李澤天找個地方坐下,借隨意的動作來掩飾他身體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