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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忍不住心頭一跳,臉色微紅。
但這種魅力一晃就消失了,他又恢復成一張欠揍的臉,滿不在乎道:“反正我對你也沒報什麼希望。”
那種詭異的曖昧瞬間消失,夭夭怒道:“那你為什麼還讓我做?”
林近冬一臉壞笑,湊到她耳邊,滾燙的呼吸盡數撲到她敏感的耳廓上,瑩白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成一片,可愛極了。
到嘴邊的話卡了個殼,他盯著她的耳朵,突然有種伸出舌頭舔一舔的衝動,好不容易壓回去,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你不會,故意難為你啊。”
夭夭抬腳朝他小腿踹去,被他笑著躲開。
她無奈嘆息,“好吧,陪我去買東西。先說好,太難的我不會啊!”
林近冬經常打球,很容易傷到手腕,夭夭準備幫他做一對兒護腕,比較實用,最重要的是比較簡單。
夭夭查好需要用到的材料,一起打車去小商品市場買齊,再搬回家,準備今天就做好。
亂七八糟東西堆在客廳里的茶几上,幾根針,各種顏色的線,直尺,還有做護腕用的布料。
兩人都是摸著石頭過河,手忙腳亂的開始裁剪,廢了一大塊布料之後終於做出來一個看起來挺像樣子的。還沒等夭夭鬆口氣,林近冬又提出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在上面給我繡個圖案,再繡上‘陳夭夭贈與林近冬’幾個字。”
夭夭吐血:“你以為我是古代繡娘啊?”
林近冬理直氣壯,“上淘寶買東西還有個刻字服務呢,你就這光禿禿的給我,說出去是禮物,丟人不?”
夭夭轉身背對著他趴在沙發扶手上,賭氣:“就這,愛戴不戴,嫌丟人你扔了。”
她本以為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滿不在乎的說扔就扔,這樣她就能順水推舟,把這事兒揭過,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竟然撒起嬌來,湊到她耳邊裝可憐,道:“老師,我都和一起打球的人說過了,你會親手送我一件禮物,他們都等著呢,你讓我就這麼拿過去,你學生的臉都沒地兒擱了……”
夭夭臉色微變,他見狀更加賣力,手摸上她肩膀,殷勤道:“老師你肩膀酸了吧,我幫你按按……”
粗糙的手指摩擦著她嬌嫩的肌膚,又癢又麻,夭夭臉很快就紅得不成樣子,他繼續裝可憐,暗戳戳的提出自己的最終目的,“要不這樣,繡成‘夭夭贈近冬’,少三個字,就剩五個了,很簡單的,行不?”
“行……吧……”夭夭被他纏得受不了,終於鬆口。
他立刻殷勤的把需要用到的東西送到她手邊。
“夭夭贈近冬”五個字歪歪扭扭的出現在白色的護腕上,是在稱不上好看,可他的樣子活似收到了什麼寶貝一樣,眉飛色舞地戴到手腕上翻來覆去的看,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算了,她嘆口氣,“拿下來,我再給你弄個裝飾,這樣太醜了。”
她讓他去找黑色或者深藍色的布料,誰知道他竟然拿過來兩條內褲,夭夭臉瞬間黑了。
“家裡沒布,別的都是衣裳,還穿呢,只有襪子和內褲,你拆這個吧。”
夭夭黑著臉:“你就不能拿襪子嗎?”
他一臉無辜:“穿過沒洗,很臭,你要嗎?”
夭夭深吸口氣,扔給他一條,“一個就夠了。”
她拿筆在上面畫了一個閃電形狀的花樣子剪下來,縫到護腕上,總算有些看頭了。
林近冬戴在手上,笑得合不攏嘴。
見他高興,夭夭終於說出今天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小冬,你想過以後要幹什麼嗎?”
林近冬愣了一下,避開她嚴肅的視線,搖頭:“沒有。”
其實是有的,他想娶她,但他下意識覺得,她不會喜歡聽。
夭夭:“昨天晚上你哥哥給我打電話了,你覺得交通肇事致人死亡會成為你一輩子的污點,對嗎?”
林近冬低頭斂目,看著護腕上黑色的閃電不語。
夭夭笑了一下,“你想太多了。如果以後你碌碌無為,甚至走上了歪路,人們會說‘啊,那個叫林近冬的,從小就不是好人,十五歲的時候就開車撞死過人,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如果你以後事業有成,甚至成了某些領域的領軍人物,讓人得以敬仰的時候,人們又會說‘啊,那個林近冬小時候進過監獄,現在還能有這樣的成就,太勵志了!’。”
夭夭說完,等著他的反應。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我哥昨天晚上也說過類似的話。”
夭夭問:“你哥怎麼說的?”
“他說:於失敗者而言,那是污點;於成功者而言,那是勳章。”
夭夭笑了,“你哥哥真厲害,說話都比我有文采,你語文怎麼就這麼差?”
他突然抱住她,低聲道:“可是,我覺得愧疚……”
夭夭僵住,聽見他低啞的嗓音,心頭一軟,反過來輕輕抱住他的腰,溫柔安慰。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想著,如果我過得光芒萬丈,死掉的人怎麼辦,那不是太不公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