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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伸出手,一點點描繪他英俊的五官,口中呢喃道:“我真喜歡你,你看你的鼻子多麼挺拔,像是夏宮漢白玉雕成的雲梯,你的嘴角鋒利,摸起來卻又軟又熱,我最喜歡你的眼睛,漆黑的,亮晶晶的,乾淨又清澈……”
她拉著他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低聲道:“你摸,這顆心就是為你而跳的。”
在這樣的情話下,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了,更何況說出這樣話的人,還是至高無上的女王陛下,還是這麼一個美麗得讓人難以抵抗的存在。
七可恥的屈服了。
他相信了夭夭的承諾,即使他心裡清楚的知道,陛下的熱情如同穿梭在宇宙中的碎金流,來得毫無徵兆,走得也乾脆利落。
只是,哪怕是黃粱一夢,隨時都會清醒,他也忍不住沉溺了。
“陛下……陛下……”他虔誠的呼喚著她,看著她眼裡帶著哀求,“如果陛下厭倦了我,就請直接告訴我。”
夭夭親吻他濕漉漉的眼,柔聲道:“傻孩子,我怎麼會厭倦你呢?我疼愛你還來不及呢?還有不要再叫我陛下了,叫我……夭夭。”
七愣了一下,突然緊緊抱住夭夭。
屋子裡春意盎然,外面卻不知何時下起雪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將整個世界都砌成了雪白。
飛揚著大雪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越來越大,漸漸吞沒半邊天空,突然,一個亮銀色的圓形飛行器跳了出來,漸漸落到地面上。
艙門打開,扶梯伸出,兩列侍衛先行,在雪地上站成齊刷刷的兩排。
一雙黑色的皮鞋率先出現,緊接著繡著第一家族家輝的長褲,以及包裹在長褲中修長筆直的雙腿出現在雪地里。
早已等候著的客棧老闆連忙迎出去,向他見禮,“副君閣下……”
徐逸卿揮手,示意他起身,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紛紛揚揚的大學,什麼都沒說,攏起黑色的大麾大步朝客棧內走去。
得到線報之後,他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打草驚蛇,要穩住陛下身邊的侍衛,穩住陛下,不能再讓他們逃了。
徐逸卿露出一絲優雅卻殘酷的笑,他要的從來不是光耀的陛下失蹤,畢竟一個失蹤的女王,太容易給對手可趁之機了。
他對陛下的感官複雜至極,和夭夭的婚約陛下十歲,他十五歲那年訂下的。
當年的陛下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圓滾滾、胖乎乎的,一雙貓兒死的大眼睛綴著兩排密密麻麻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個洋娃娃。
他當時對讓陛下當自己的小小未婚妻並不抗拒,甚至心裡還要一絲隱約的高興
當時他學習之餘大部分的自由時間都花在陛下身上。
後來,陛下大了些,突然認真的告訴他,她喜歡上了自己的好友——林淨。
那時徐逸卿還並不清楚夭夭的本性,以為她是說真的,內心失望之餘還在考慮如何解除和陛下的婚約才更能維護陛下的聲明……
後來他才知道,她哪裡是喜歡林淨,她喜歡任何長得好看的人,像個收藏家一樣想把他們全都收藏起來,想起來了就真愛的撫慰一遍,想不起來……就讓他們在牆角落滿灰塵。
從此,他就對陳夭夭徹底死了心,一眼都不想看見她。
即使對夭夭的本性了解如徐逸卿,在推開門時依舊被裡面淫亂的畫面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燒著暖爐的簡陋房間裡,身份高貴的少女衣衫不整的趴在那個侍衛身上,眸帶春色,少年麥色的肌膚上也全是汗水,臉上的表情即歡愉,又有種隱秘的痛苦。
同為一個男人,他當然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他忍不住冷笑,“陛下還真是飢不擇食啊。”
房門被推開的瞬間,冷風灌入,夭夭瑟縮一下,一回頭就看到大步走進來的年輕男人。他穿著白色的正裝,披著黑色的大麾,外面應該是下雪了,大麾上落滿了雪花。
他站在門口,風吹得他衣擺來回搖晃,他整個人都冒著一股寒氣,連話里都帶著冰渣,不愧是從冰天雪地里走進來的。
夭夭臉色不太好,任誰在這種時候被人打斷臉色都不會很好。
七的神經瞬間繃緊,在徐逸卿開口之前就摸到旁邊的武器,瞄準了他。
夭夭安撫似的輕摸了他臉一把,示意他不要緊張,對徐逸卿的冷嘲熱諷愛答不理,“副君不在帝都處理軍國要務,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徐逸卿眉眼彎了一下,眼中卻無一絲笑意,“臣請陛下回宮,擬詔解除你我二人的婚約。”
這話一出,七眼中對徐逸卿的敵視立刻淡了不少。
夭夭卻不同意,笑嘻嘻道:“哎,我又不蠢,和你解除了婚約,然後你再找機會廢了我,自己登上帝位,畢竟區區副君只位怎麼能配得上你徐大公子的赫赫威名呢?”
說不了兩句,夭夭臉上就是一副無賴的模樣,“我就不,我看看你徐逸卿干不幹得出廢了自己的未婚妻再登位的事兒來!”
“只怕那卻由不得陛下了。”徐逸卿一點都不惱,一揮手,道:“把陛下請回宮。”
“誰敢動!”夭夭猛地站起來,敞開的領口根本遮不住胸前的春光,她神色冷厲,目光如電,注視著徐逸卿身後的侍衛,冷聲呵斥,“你們還記得自己是我光耀的軍人嗎?你們還記得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