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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沒有噴香水,是一種純男性的氣息,夾雜著烈酒的香味,交織成一股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他的手擱在自己大腿上來回遊走,這樣的動作由別的男人來做格外猥瑣,但曲徵明來做卻只見色情,不見下流。
電流從肌膚接觸的地方傳入心臟,夭夭覺得半個身子都麻了,忍不住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門開了,夭夭聽到追自己的人窸窸窣窣走了進來,他們態度恭敬,還先送上了一瓶好酒,然後才說要把自己帶走。
夭夭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無法揣測他內心的想法,她有種命懸一線的錯覺,而這根線的另一端,就系在曲徵明的手指上。
她提心弔膽的聽著雙方對話。
“她叫什麼?”曲徵明問。
“好像是……夭夭?”
“好像?”曲徵明掐了一下掌心的嫩肉,問,“你叫什麼?”
夭夭忍不住又是一抖,瓮聲答:“陳夭夭,桃之夭夭的夭夭。”
她聽見他笑了,“桃之夭夭?是逃之夭夭吧。”不等夭夭回話,他又接道:“告訴你們老闆,這女孩,我要了。”
此話一出,夭夭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緩緩落地。
門被打開又重新關上,屋子裡變回原樣,只多了一個夭夭。
她趕緊離開他的懷抱,看著他的眼神感激又仰慕,“謝謝您救了我,您……您……”
夭夭沒等到曲徵明接話,她看到剛才摸過自己的手插入桌子上的酒杯里,裡面盛著威士忌。
夭夭的臉色一寸寸白了下去,她忍不住咬住下唇,威士忌是烈酒,酒精能消毒,他這個動作讓她不能不多想。
緊接著,沾著威士忌的手指重新覆蓋到她的唇上緩緩摩擦,酒精的刺激和屈辱讓她忍不住渾身戰慄。
她聽見曲徵明低沉的嗓音:“幫我做件事。”
直到夭夭收到自己的老師許美妍死亡的消息來參加葬禮,她才發現原來曲徵明已經結婚了,妻子就是許美妍,而許美妍好巧不巧竟然在這時候死了,死因還是心臟病突發。
來了這麼久,夭夭終於感受到了遊戲策劃者對自己那麼一丟丟的善意,雖然這點善意在兩個任務對象身份設定的對比下顯得格外可憐。
既然碰上了曲徵明,夭夭乾脆改變原本的計劃,抓住機會,先啃這根難啃的骨頭。
她仰著臉看他,黑白分明的眼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光,她又嗅到了那種純男性的氣息,夾著著烈酒的香味。
女孩的嗓音在黑暗中顯得神秘而又充滿誘惑,她問:“曲先生,是因為許老師嗎?”
男人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騰出手來托起了女孩的下巴。
他湊近她,酒精的味道更加濃郁,讓人窒息。
男人的勾起嘲弄的笑,“在老師的葬禮上勾引她的丈夫,真是一個好學生。”
夭夭的臉色瞬間蒼白下去。
“你……你放開我!”她低吼,猛地顫抖起來,似乎承受不住這樣的羞辱,努力想要擺脫對方的禁錮,但他的力道太大,死死捏住她的下頜,鋼鐵一般難以撼動。
夭夭極力掙扎,雙手掰著他的手腕,拼盡全力低頭,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
曲徵明吃痛,但絲毫沒有鬆手的跡象,反而猛地用力,把她壓到了沙發上。
男人充滿侵略性的氣息瞬間將她淹沒,夭夭一驚,下意識的鬆開牙齒,徒勞無功一般推他,壓著嗓子罵道:“混蛋,今天是老師的葬禮,你要幹什麼!”
“呵,我猜得不對?”離得進了,他一開口夭夭就嗅到了濃烈的酒精味,“在葬禮上見到我,你沒有感到高興?”
窗外雨還在沙沙的下著,空氣潮濕又炙熱,是曲徵明身上的溫度。
夭夭努力維持冷靜,“那又怎樣?你救過我,見到自己恩人,我高興難道不對?可惜我現在一點都不高興了。”
夭夭等著他反唇相譏,這個男人敏銳得可怕,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被自己說服。但是等了很久他都沒有開口,他滾燙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耳邊,濃烈的酒精味淹沒了全身所有感官,夭夭忍不住猜測,難道他喝醉了?
就這麼被他壓在沙發上過了很久,在枯燥的雨聲和男人的呼吸聲中,夭夭終於忍不住推了推他,死沉死沉的,沒有一點反應,不會睡著了吧?
再推,還是沒反應,真的睡著了。
夭夭艱難的把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帶著一顆狂跳的心逃回了自己屋裡。
關上門,她撲到床上,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媽呀,曲徵明真的太難搞了,她有點hold不住,勾到手就夠難的了,還要讓父子兩個自相殘殺。
接下來肯定不能去找曲敬姿了,夭夭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著,她夢到自己任務失敗,按照合同要賠償一大筆錢,看著一張張粉紅色的毛爺爺就這麼從她手中溜走,她心疼得差一點以為自己也要心臟病突發了。
心痛難忍的醒來,雨停了,但是天還沒亮,看了看表,剛剛四點。
夭夭想起客廳里的曲徵明,忍不住重新趿上拖鞋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打開手電筒,客廳里已經沒人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夭夭正準備回去,腳下突然踢到了什麼東西,她用手機一照,是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