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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李承意也走了過來,和夭夭一起向李澤天行禮。
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李澤天心情很好,但卻不能表現出來,尤其是見著另一個不省心的弟弟,更要變現出一副沉痛悲哀的模樣。
夭夭對他這變臉功力表示嘆為觀止。
白裕掃了周遭一圈,全都是男人,問夭夭會不會騎馬,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臉色更臭。
走到自己的坐騎前,掐著腰把夭夭送上馬,總不能讓未出嫁的妹妹和別的男人共乘一騎吧,父親知道了會打死他的。
夭夭坐在馬上,很是新奇,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遊戲裡,這都是她第一次騎馬。
她高興得在上面扭來扭去,一會兒摸摸馬屁股,一會兒摸摸馬脖子。
白裕沒上馬,到前面牽著韁繩快步跟在李澤天后面。
夭夭愣了一下,連忙附身向前,拉住韁繩,道:“哥哥,你也上來啊!”
白裕沒回頭,韁繩一抖,震開夭夭的手,冷聲道:“坐好,不要亂動,掉下來有你受的。”
夭夭看著他的筆挺的背影,突然扶著馬鞍要下來,被白裕按住。
他眉頭緊皺,臉色很不好看,呵斥道:“胡鬧什麼?坐好!”
夭夭抿著唇,臉色嚴肅:“除非哥哥也上來,否則我就下來和哥哥一起走!”
白裕冷著臉鬆開她,不管了。
她愛走路就下來走,受不了了就自己爬回去了。
李澤天急著回宮處理端王的後續事宜,走得很快,白裕勉強能跟上,夭夭想要趕上只能一路小跑,她提著裙子,緊緊跟在白裕身側,臉憋得紅撲撲的,儘是汗。
白裕臉色愈黑,終於在她不知道第幾次踩到裙擺,險些跌到時,忍不住拽住了她的手腕。
夭夭喘著氣看他,不等她說話,就聽見他冷冰冰的嗓子,吐出兩個字:“上馬!”
她腰一緊,身子一輕,跟著他一起落在馬背上。
一條有力的臂膀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一揚韁繩,他低斥一聲:“駕!”
馬兒揚蹄飛奔,飛快的趕上了前方的李澤天。
夭夭累得要死,喘著氣靠在他懷裡,臉上卻還帶著笑,十足得寸進尺,“哥哥早些聽我的不就好了嗎?”
白裕抿緊唇,懶得和她廢話。
李澤天回宮,睿王回王府,夭夭跟著白裕回鎮國公府。
白裕是武將,有些事情不摻和比較好。
白夫人去年過世,府中只有一個姨娘平日操持中饋,但也管不到夭夭頭上,她除了不能出府,在家裡可以算是山大王了,平時沒人敢惹她。
可惜現在白裕回來,她的好日子到頭了。
鎮國公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白裕小時候不知道挨過多少次他老子的打,也有同樣正確的思想,覺得做錯了事,挨頓打就老實了,雖然夭夭是女娃娃,但也同樣適用,頂多把皮鞭換成了他的巴掌。
剛進家門,夭夭還沒來得及喝口熱水,就見白裕冷著一張臉把家裡的下人全都趕出去,拽著她進了她的閨房,二話不說,按到腿上就是一頓打。
夭夭被打懵了。
直到屁股上傳來一陣陣的灼痛,她才反應過來,“哇”得一聲放聲大哭。
饒是白裕已經把力道放輕再放輕,可夭夭一個身嬌體貴的嬌小姐,哪裡受過這個?當下就哭得不成樣子。
她也知道羞,除了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哭出聲之外,接下來就是默默的抽噎,她也不知道反抗,就這麼趴在他腿上,任他打個過癮。
她哭得可憐,身子一抽一抽的,快把他衣服都浸透了。
白裕不由有些心軟,但這還遠遠沒到他本想達到的程度。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女娃娃,太過分了也不行,冷聲問:“知錯了嗎?”
夭夭咬著唇,流著眼淚不吭聲。
頓了半晌,他無奈放柔聲音,把她扶起來,抽出她腰間帕子擦她紅腫的眼,問:“知道錯在哪兒嗎?”
夭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賭氣道:“哥哥幹什麼要回來,不帶我出去,還打我……”
說著,心裡更委屈了,眼淚流得更急。
白裕眉頭舒展,臉上竟似帶了兩分笑意。
她在哭,他還笑,夭夭更氣了。
他低聲解釋:“事關重大,現在已經結束,倒是可以告訴你。”
他重又幫她擦眼淚,“端王有謀逆之意,被陛下發現,急召我回來,為的就是逼他,讓他孤注一擲,今天行獵就是他最後的機會,他一定會動手,獵場會很危險,不能帶你去。”
夭夭眼神軟了下來,他再接再厲,“你今日不也看見了嗎?若是不走運,可想過會是什麼結果?下次行事不可如此魯莽,知道了嗎?”
夭夭想原諒他,但屁股還疼著,又覺得他一解釋自己就原諒太沒面子,最重要的是,他還打了她,她都沒臉見人了。
白裕默默算了算時日,他和陛下說好了,這次回京多住些日子,父親也有意讓他回來物色一下未來的妻子,他年紀早就到了,和他一樣大的,孩子都上學堂了。
白裕略一沉吟,道:“過些天京里不是有乞巧節,哥哥帶你出去玩,如何?”
夭夭紅彤彤的兔子眼立刻亮了起來,她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