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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道:“剛開始也怨過,明明說要帶我去看小老虎,到現在也沒見著……”
白裕摸她頭髮,“這次一定帶你去看。”
頓了一下,又道:“還有別的,怨哥哥嗎?”
“有。”夭夭喘了口氣,把頭埋到他懷裡,哽咽道:“那天晚上,李澤天欺負我,我好疼,又害怕,一直叫你……一直叫你……你都不來救我……”
白裕猛得抱緊她,點頭輕吻她發頂,連聲道“對不起”。
他問她,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失憶,夭夭承認了,不失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
那時候,她已經感覺到了,李澤天對白家的忌憚。
她抬起頭,道:“李澤天告訴我,說我是他的妹妹,我好害怕,我只想當哥哥一個人的妹妹。”
白裕笑了一下,“是,夭夭只有一個哥哥,也只有一個夫君,就是我。”
她點頭,“好在後來嬤嬤偷偷告訴我,說我不是白家的女孩,但也不是李家的公主,我姓陳,和你們都沒有關係。”
白裕糾正她:“不,你姓白,不管你身體裡流著什麼樣的血,都姓白,永遠姓白,永遠都是我的妹妹。”
突然有人敲門,白裕立刻站起來,帶著夭夭從窗戶跳了出去。
是李澤天的人,有人認出了門外掛著的白家軍專用的結,特地過來搜索。
睿王爺說過,重點搜查以前在白家軍服過兵役的人家,他們不敢懈怠。
老兵正擔心如何給白裕通風報信,結果一推開門,裡面什麼都沒有,桌子上放著兩碗湯,還有一個餅子。
士兵進去搜查了一番,沒有發現異常。
白裕帶著夭夭讓偏僻處走,劇烈的活動撕裂了他背上的傷口,又是夏天,血流不止,他漸漸脫力,只是強撐著不讓夭夭看出來。
但夭夭還是發現了,找到一條小溪,她拉著他停下休息,傷口必須包紮了。
白裕也知道,這次沒再固執,靠在樹幹坐下,夭夭撕下自己的衣服,讓他脫衣服,好擦拭背上的血污。
白裕不太情願,死活不想脫衣服。
夭夭氣得不理他,坐在旁邊掉眼淚。
白裕看了一會兒,嘆氣,屈服。
解開衣襟,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麼不想脫衣服了,一塊柔軟的布料從他懷裡掉出來,夭夭覺得眼熟,眼疾手快搶過那塊布,展開一看,竟然是女子的肚兜。
很破舊,隱約能看出月白的底色,還有上面繡的蘭花。
白裕咳了一聲,撇開臉,耳根紅透。
夭夭突然想起來,被爹爹發現那天,她換下來的衣裳沒拿走,肚兜也忘在他屋裡。
這是……她的?
夭夭不可思議道:“哥哥,你怎麼都弄這麼破了?”
布料都洗得起毛了。
白裕扭頭看她,湊到她耳邊說了兩句,夭夭的臉立刻紅透,嗔怒地瞪他一眼。
白裕抿著唇笑。
那天夭夭走後,他把她的衣服收起來,放到衣櫃裡,只是輪到肚兜的時候,想起這塊小小的布料曾經包裹住她的柔軟,心頭一動,就忍不住收到了懷裡。
後來到了邊關,想要她的時候,就……
洗的次數多了,自然就舊了。
夭夭跑開,去溪邊打誰給他清洗傷口,布料沾滿水,一點點幫他擦去混著汗水血水的污漬,在白裕的指點下,搗爛一些藥草,覆在傷口上,防止傷口發炎感染。
她奪過那個肚兜,在白裕惋惜心疼的目光中,撕開幫他包紮傷口。
弄好了,她揉了一下小腿,欣賞自己的成果。
白裕問:“腿怎麼了?”
夭夭愣了一下,回答:“有些癢。”
他皺眉,“坐下,把褲子脫了,鞋襪脫了,我看看。”
他不提還好,一提夭夭就覺得腿上鑽心的癢,除掉鞋襪,撩起褲腿,白裕的臉沉下來。
不知道被什麼蟲子咬到了,她又皮嬌肉嫩的,腫了一大片,鼓得硬邦邦的,中心的地方有一個紅艷艷的點。
太癢了,又癢又疼。
夭夭忍不住伸手去撓,被他按住,“別撓,破了有你受的。”
夭夭帶著哭腔道:“癢,癢死了。”
白裕知道,應該是剛才去水邊被什麼東西叮了,水邊的東西毒氣最重,連蚊子都比普通的厲害,這個包看起來還不像簡單的蚊子之類,要眼中的多,她又嬌氣,可想而知有多難受。
他挑了幾樣止癢的草藥揉爛了給她塗,根本沒用,她還是癢得亂蹬腿。
白裕沒辦法,握住她手腳不許她亂動,低下頭用舌頭輕輕舔。
唾液能止癢,希望有用。
這也是最後的辦法了,效果肯定不如草藥,不過是圖個心理安慰。
有沒有用不知道,夭夭心裡迅速被另一種感覺占滿了。
酥麻從小腿一直傳入心臟,她忍不住心跳加快,愣愣看著他低頭的模樣。
李澤天也在她面前低過頭,甚至親過她的腳趾,但卻完全不是一種感覺。
白裕低下頭,在鼓得硬邦邦的地方塗上唾液,上面還有草藥留下的味道的,又苦又澀,他想感覺不到一樣,神情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