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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近冬瞬間啞了。
“這裡。”他在自己腿上比劃一下,“破了好大一塊,水泥地上髒得很,都是砂子,全都蹭到肉里去了,你在派出所的時候,我帶她去了藥店,買酒精棉簽,把砂子一顆顆挑出來。”
林廣夏站起來,把自己的火機拿回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小冬,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時蹭到的不是膝蓋,而是臉怎麼辦?萬一留疤了怎麼辦?甚至再倒霉一些,碰到了什麼神經怎麼辦?”
林近冬沒有回答,他也不指望林近冬現在就回答。
“好好想想你為什麼不學車。”他說完,重新幫他鎖上門走了。
林廣夏路過客房,站定,敲了敲她的門,問:“夭夭,睡了嗎?”
她的聲音有些慌亂,答:“學長,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
林廣夏明白過來,微微有些尷尬,他好像敲得不是時候。
門打開,夭夭站在門內,應該是剛洗完澡,頭髮還滴著水,身上還穿著白天的衣服,但是……
他掃了一眼就立刻移開,她沒穿內衣,T恤清晰的勾勒出胸部的形狀,而且不知是不是剛受過刺激的原因,又挺又翹。
夭夭似乎沒反應過來,讓開門,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剛才在穿衣服,讓學長久等了。”
林廣夏咳了一聲,“沒事,既然你不方便……”
“沒有沒有。”夭夭連忙打斷他,“我也擔心小冬的情況,他現在怎麼樣了?進來說。”
客房沒凳子,只能坐床上,他沒坐,站著道:“按照預想,過兩天他就該後悔,你別一開始就原諒他,多磨他兩天。明天我送你回去,這兩天不用過來了。”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這是他們實現商量好的對策,希望能有用。
夭夭點頭,他開門準備離開時,她叫住了他。
林廣夏回頭,見她臉色微紅,目光閃爍,心頭一動,等著她開口。
夭夭忍住羞澀,小聲問:“學長,家裡有沒有睡衣?我……”
他喉頭一動,不動聲色道:“我記不清了,給你找找,過來吧。”
夭夭跟著他進了他的臥室,驚訝的發現,竟然可以從這裡看到客房的陽台。
林廣夏在衣櫃裡找了半天,沒有翻到新睡衣,只好抽出一件去年穿過的。
他剛一回頭,就看到她一臉尷尬的看著窗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見一套米色的內衣褲掛在窗戶外面。
她肯定沒帶內衣,身上穿的洗了,現在她是……
他連忙停下,不讓自己再想,怪不得要找自己拿睡衣,上邊的T恤還好,下面的緊身短褲勒著會很難受吧。
他把睡衣遞給她,看著她像只兔子一樣抱著衣服逃出去,很快,那套掛在外面的內衣也被收了回去。
林廣夏低頭笑了一下。
是他考慮不周,女孩子愛乾淨,每天都要換內衣褲,掛在外面還好,明天就能幹,掛在屋子裡就難說了。
他想了一下客房的布置,只能掛在衛生間裡,潮氣重還不通風,更難幹了。
林近冬一直沒睡著,翻騰半天,把壞了的表取下扔到床頭柜上,點亮手機,已經四點了,他們應該都睡著了吧?
他腦子裡全都是林廣夏說的那些話,他都沒注意,那個女人竟然摔倒了,哥說摔到了膝蓋,嚴重不嚴重?
他悄悄起身,鬼鬼祟祟的打開門,開鎖的時候發出“咔噠”的微弱響聲,在黑暗中響亮的讓人心驚。
他屏著呼吸等了半天,外面沒有動靜,這才悄悄走出去,抹黑來到夭夭的門前。
他在心裡唾棄自己,明明說了以後再也不管她,死到他面前他都不會再多看一眼,結果不過是膝蓋破層皮就忍不住了。
他努力給自己找理由,畢竟是因為自己她才受的傷,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看看,對就是這樣。
夭夭的房門沒鎖,他推門進去,驚訝的發現她沒有開空調,但是卻開著窗戶,窗簾也沒拉。
借著月光,屋子的擺設看得很清楚。
林近冬驚訝的發現,她竟然穿了一件男式的睡衣,他習慣裸睡,只有兩件換洗的家居服,這間衣裳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
他抿緊唇,微微有些不滿。
這個女人是傻的吧?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有多可怕,就算是他哥哥,那也是個男人。
他悄悄走過去,男式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太大了,領口幾乎要開到胸口,露出那裡圓潤的弧度,他湊近看了兩眼,舔了舔莫名乾澀的唇,看到她光滑的小腿,手悄悄探過去。
他撩起睡衣一角,慢慢向上,膝蓋慢慢露出來,上面已經貼滿了創口貼,看不清楚傷口到底怎麼樣。
他爬上去,鬼鬼祟祟的吹了兩口氣。
她似乎癢了,嚶嚀一聲,翻了個身。
他抬頭一看,整個人轟的一聲徹底燒了起來。
她側躺著,領口敞開,半邊胸脯露出來。
她她她……
她竟然沒穿內衣。
林近冬腿一軟,險些一屁股跌到地上,他跳起來,連滾帶爬的離開客房。
回到屋裡撲到床上,他心臟還在砰砰砰的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