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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後,王國華已經回到了王家溝時接到冷雨電話,意思為稿子已經多次反覆的閱讀。對其中一些觀點進行修改,並且加了一些東西。冷雨希望王國華能在稿子上署名。對此王國華很乾脆道:「千萬不要。」
冷雨沉默了一會,淡淡道:「我知道了。」於是電話掛了。
對於收拾東西去越州市照顧兒媳婦的事情,陳翠花熱情很好。不過內當家要出門,準備的事情可不少。首先得交代女兒王秀秀照顧老頭子的吃喝,用陳翠花的原文來說「這個老東西,死活放心不下地里的油菜,不肯跟著去享福。」其次,陳翠花準備了很多東西,從小孩子用的尿片到地里產的花生山裡的風乾野味等等。裝了好幾肥料袋。
王主任對於母親的大動干戈,進行了一些勸解。但是完全沒有效果。母親很牛氣的說:「你懂還是我懂?你生過孩子還是我生過?街上買的尿不濕哪裡能用?孩子的皮膚嫩,尿布一定要用棉布的……(下略一千字)」王主任被興致勃勃的母親轟炸的是抱頭鼠竄,無奈的只好一等再等。
一直到上飛機的時候,陳翠花才算是後悔了。辦託運的時候王主任漏算了,沒有讓母親離開。聽到高額的託運費時,陳翠花才意識到兒子是正確的。當然,這個意識是建立在經濟學的角度上。她帶去的東西,加起來都不足兩百塊。航空公司這些心黑的資本家,居然按照重量來收費,這讓陳翠花狠狠的心疼了一把。在飛機上一再念道一些王主任根本聽不清楚的嘟囔。頭一次坐飛機還是頭等艙,母親大人關心了一下機票的價格,沒防備的王主任隨口告知,於是又一次狠狠的心疼了一把。一直到下飛機,陳翠花還在念道,後面的位置便宜一半之類的話,回去的時候如何。
飛行的過程王主任的耳朵遭了罪,不過也是值得的,因為陳翠花沒有頭一次乘飛機帶來的不良反應。王主任私下裡認為,這是耳朵的功勞,幫助母親分散了注意力。
王主任的「豪宅」讓母親又狠狠的震撼了一把,小心翼翼的在劉玲的陪同下,巡閱了一番後。激動的陳翠花開始掉眼淚,說一些感慨的話。什麼兒子真的出息了,當年家裡如何,現在如何,怎麼都沒想到之類的話。然後開始對楚楚和劉玲同學痛說革命家史。
陰險的王主任藉口要上班,給劉玲使個眼色後溜之乎也,總算是解脫了。開溜也是有代價的,那就是王主任小時候調皮搗蛋,抓雞攆狗上房揭瓦的一些罪惡行徑被徹底的揭露。有趣的是,兩個女人對於陳翠花的這些話題,那是相當的感興趣。可以說,一個說的起勁,兩天聽眾更起勁,還很稱職捧哏。比如在陳翠花說起王主任小時候乾的一件天怒人怨的壞事,因為老師批評,下課的時候拿石頭砸老師家裡的玻璃窗。犯罪手段太低劣了,被同學發現並告密。於是當家的女主人上演了一出鞋底與掃帚齊飛,表情共鍋底一色,年幼的王主任對人民民主專政進行了飛奔逃避的錯誤頑抗。晚飯都沒撈著吃,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爹媽打孩子,不僅僅是手疼,心也疼啊。天都全黑了,也沒見王主任回家,於是全家出動去找。急的嗓子冒煙的時候,姐姐王秀秀意外的發下,家裡的屋頂上有不明物體。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劉玲同學很識趣的問:「屋頂上是啥?」
答案是很顯然的,王家的磚瓦房屋頂是斜的,但是當年的王主任居然夷為平地,在上面睡的很香,還很果斷的採取了安全措施,拿一條草繩把自己跟煙囪固定在一起。
「豪宅」里笑聲一片的時候,王主任有種後脊樑發冷的感覺。車子開到省委家屬區,停在許書記家門口,拎著一條風乾的野豬腿登堂入室。
這點東西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心情不錯的許書記甚至還交代了一句:「晚上弄點豬腿肉炒蒜苗,多方點辣子。」
王主任是主要目的,還是來坦白他回老家時在省城勾結冷雨犯下的罪行。對此許書記表現的特別寬宏,甚至還給予了一點肯定的語言。由此可見,許書記對於冷省長的進步要求,還是給予了肯定的姿態。這其中主要是認可了冷雨對楚江秋的制衡能力,王主任給冷雨送炮彈的行為,許書記當然是比較滿意的,這才是言行一致的舉動。王國華可以想見,假如送炮彈的對象是岳父大人,許書記的臉色不知道會成啥樣子。
談的差不多了,王主任表示要溜,許書記抬手叫住道:「等一下,省委最近進行了戰略調整,鑑於北部山區的三個市經濟發展遲緩,政府財政的扶持力度會加大。政府的財政扶持,主要是針對一些基礎建設。段省長這次算是大手筆了,一口氣批字三年內撥款十個億,用於北部地區的基礎建設投入啟動資金。……」
王主任得到一個新任務,督導該戰略的具體實施情況,同時一些貧困地區的經濟建設幫扶工作,王主任還要多多費心。總之這是一個很虛的東西,但是下面的政府有不能簡單對待。換個戲文里的說法,王主任是微縮版的八府巡按。
第五百三十九章 打聽
心情不錯的王主任沒能回家,剛出許書記的家門便接到一個電話,打來電話的是黃嫻。電話一通哀求,請王主任務必來一趟,南天首富黃堅約談王主任。
這都快晚飯的點上了,王主任只好給家裡大電話,表示工作很忙,離開一段時間擠壓了不少事情,要加班處理。好吧,這算是善意的謊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