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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華選《史記》來讀還有另外一個緣由,那就是電視裡百家講壇王力勤老師講的史記看過之後,王國華才發現原來史記也很有意思。
此刻的嚴佳玉怨念深重,躺在床上惡狠狠的瞪著電視上的俊男美女們。天熱的讓人很容易煩躁,如同此刻嚴佳玉的心情。
「可惡的小鬼,居然一天都沒聯繫人家了。」嚴佳玉在床上打了兩個滾,睡衣的角在手裡被扭出各種形狀還不解恨。
拿起電話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嚴佳玉最終還是沒能逃脫怨念的糾纏,撥了王國華的行動電話號碼。
「喂,在幹啥!」嚴佳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可憐兮兮一點,可惜嚴佳玉的口技實在不怎樣,王國華沒聽出來她的可憐,很隨意的回道:「沒做啥,晚上被拉去喝了酒,回來躺下了,正看書呢。嗯,一會就睡。」
躺床上看書?嚴佳玉心中的哀怨被放大,躺床上看書都不聯繫人家。
「我肚子疼!」
「是麼?我這就過來送你去醫院!」王國華想都沒想就此回答,嚴佳玉聽了心中糾結的怨念竟然瞬間煙消雲散,真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
「不用了,沒啥大問題,你早點休息。」
「好,你也早點休息。」說完王國華想掛電話時,突然想起前世看過的一則很酸的短文,關於誰先掛電話的。於是,按向掛機的手指縮了回來,電話放回耳邊。
果然,電話那頭沒有出現忙音。
嚴佳玉等了一會沒聽到忙音,隨口問:「你怎麼沒掛電話?」
王國華笑道:「我先掛了電話,你聽著忙音可能會覺得心裡很空虛,所以我決定等你先掛。」
電話這頭的嚴佳玉心頭一暖,狠狠的親了一下話筒,啪的把電話掛掉。嚴佳玉突然覺得自己很快活,在床上打了兩個滾才躺下。
……
很平常的一天開始了,昨夜睡的不錯的王國華早早來到南山賓館,接了曾澤光出來。剛到辦公室坐下,地委來通知讓曾澤光去兩水市開會。王國華抽了個空子給嚴佳玉打了電話,告訴她開會的事情。
王國華這個電話讓嚴佳玉快活了一個上午!
車到兩水市地委大院,曾澤光剛下車就看見嚴友光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陣從樓上下來。嚴友光也是好眼神,一眼就看見了曾澤光。
「澤光同志,來的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嚴友光拉著該男子上前來,曾澤光搶上一步伸手道:「嚴部長好!」
嚴友光笑著指著邊上那個相貌不顯的男子道:「這位是洪存明同志,省委辦公廳下派的幹部,放到你們縣任黨群副書記。這次省委下派了十幾個處級幹部下來掛職,存明同志是老政工了,應該能配合好澤光同志的工作。」
站在邊上的王國華沒有資格上前,好處是可以安靜的打量著新任的黨群副書記。洪存明的長的很普通,臉盤有點大,偏偏眼睛生的小,顯得五官有點散。三位領導交談的過程中,王國華清楚的能感覺到洪存明即便是在面對嚴友光時,也不算太恭敬。神態始終帶著一股淡淡的傲氣,自我感覺似乎很好的樣子。
聊了一會嚴友光領著洪存明走了,曾澤光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去,王國華上來時都沒有察覺到。
「老闆!」王國華小心的提醒了一句有點走神的曾澤光,「哦!」曾澤光語調有點怪異,興致不是很高的樣子道:「你在下面等著吧,我一個人上去。」
曾澤光說著快步往樓上去,王國華並沒回車上等著,而是在樓下找個樹蔭站著等。隨手又把《史記》給摸了出來,打開慢慢的看。看了幾行字,王國華就看不下去了。心裡總是想起剛才曾澤光的表情,儘管曾澤光努力的保持平靜,王國華還是感覺到曾澤光流露出來的一股不安。是因為那個下來掛職的副書記麼?王國華隱約覺得事情應該和這個有關聯。
洪存明給王國華的觀感並不太好,直覺告訴王國華,這個人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假定洪存明很有來頭,又是個不好相處的。王國華隱約能感覺到曾澤光剛才的表情其實是一種不快和隱憂。這些天曾澤光給王國華的印象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同時曾澤光克制力很強,有原則和底線。只要不觸犯底線不發生曾澤光認為會失控的事情,曾澤光都能容忍。比如農貿市場的事件,就很能說明曾澤光的處事風格。事先預定一條底線,不過線都能商量。
如果王國華關於洪存明的假定成立,可以想見在未來的縣委大院內氣氛好不了。一個不好相處的人往往性格極強,兩個性格極強的人搭班子,結果可想而知。
曾澤光在樓上呆了近一個小時才下來,看見王國華就在樓道邊的樹下等著,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暖意。「國華,先找地方住下,下午才開會。」
「開的什麼會?」王國華笑著問一句,曾澤光沒有責怪他多話的意思,淡淡道:「溫書記從省里開會回來,傳達省委許書記的講話精神。」
GCD的官會多,王國華正式上任秘書一職才兩天就深切體會到了。文山會海這個詞,不是白白派生出來的。兩水市最好的就是山城賓館,上一次來兩水市王國華住過,這一次輕車熟路直接過來開房住下。
「國華,你去一趟地委招待所會務處,把食宿費交了就回來。」曾澤光剛進房間就交代了這麼一句,王國華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地委招待所有安排住的,只是下面的頭頭腦腦們,誰願意去住那個地方。不住那裡,錢卻是不能少交的。地委招待所沒準就是什麼人承包的,你交了錢不住沒有事,不交錢又不住,肯定被人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