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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口?!
這越說越是前後矛盾,她擺擺手:“先下去,叫畫師,把你見到的五爺和二管家說給畫師,畫個像拿過來看。”
白頭低頭,眼珠子滴溜溜轉,嘴上應著是。
他心裡怕呀,若是那位娘娘被認出來,自己說的很多謊話就會被拆穿的。比如說上使的死,別人不認識雲五娘,但是羅剎一定知道,上使是認識的。
糟了!自己是上了對方的賊船,想摘是摘不乾淨了。
既然摘不乾淨,那就不要摘了。
不就是畫像嗎?還不是自己怎麼說,對方怎麼畫。
添上瘦高個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臉應該再圓一點。”
白頭馬上加一句“額頭寬!”
臉圓額頭寬,畫出來給方臉似的。
可是額頭寬嗎?瘦高几人也沒能細看,想著頭兒跟人家接觸的時間長,他說額頭寬那自然是額頭寬的。
這邊說了一句:“杏眼。”
白頭就跟一句:“眼角有點耷拉!”
“無須!”
“細看下巴頦有一點的。”
……
所以,畫出來的是個方臉大眼濃眉高鼻微須的臉。
這張臉看起來,其實是有三分像靖海侯的。
白頭垂眼,有幸,他曾經見過靖海侯。差不多都是十好幾年前的靖海侯,大概就是這個模樣。當時離的太遠,看的不是很分明。但輪廓應該是錯不了。
管他呢!把這推到戚家那邊,總好過自己去承受羅剎的怒火。
羅剎對著這張畫像,還真有些猶疑。這人未必就是戚家的五爺,但其他幾位爺……說起來,還是跟侯爺長的有些相似的。
可自己已經派人找那個東西了,侯爺又何須再派人去找呢?
將這張畫像放下,再看另一張,還別說,這還真就是二管家的畫像。
她把兩張畫像反覆了看了又看,才擺擺手:“你們下去吧!好好養傷。”
至於真相如何,她得親自下山一趟。
山下的福州,一片的繁華景象。以前的靖海侯府,如今暫時做皇宮在用。
其實從裡到外,還是那麼一套人馬。
五娘還怕二管家回去不好教導,二管家卻只笑:“放心吧,安排好了才敢出來的。”
怎麼安排的?
一處別院裡,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焦急的等著。眼看約定的時間要到了,密道才開了。二管家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見這青年,他馬上道:“世子爺等急了吧。幸不辱命!”
這青年是靖海侯的長子,之前是世子,可這靖海侯一自立,卻遲遲不肯立太子,下面的幾個兒子便著急。在有心人的挑撥下,越發的著急起來。
這位世子爺就是最突出的一位,總怕下面的弟弟後來者居上,將來不給他這個做大哥的活路。
如今偏安一隅,搖搖欲墜的江山還值得這些人爭搶嗎?
無奈!眼光短淺的沒一個人看到裡面的危機。
二管家心裡不屑,面上卻敬重的很,“大爺,您吩咐的事辦成了。聯繫了十三家,總共湊了白銀十二萬兩。”
這點銀子,對金家實在算不得什麼。
這位世子卻大喜:“好好好!有錢便好辦事。咱們也該早做準備才是。”
二管家點頭,恭敬的將銀票奉上,低聲道:“咱們得把說辭相好,其他幾位爺盯的可緊,回頭主子要是問起來……”
“是!是!是!”這位世子用扇子拍著手心,問說:“您對父皇他更了解一些,不知……”
二管家一臉我明白的樣子,便獻計:“李家商號回航的時候,在海上看到一隊大船……”
“對對對!金家!”世子瞭然,然後看二管家:“這事確實嗎?”
是問跟李家說好了嗎?
二管家點頭:“您放心,一切安排妥當。”
“你辦事自然是妥當的。”另一邊,靖海侯也這麼跟羅剎說。她今兒急匆匆的趕來,問她辦事是不是自己不放心,這個……真沒有。羅剎辦事自然是讓人放心的。
那羅剎就不明白了:“既然侯爺放心,那屬下安排下去的事,侯爺又為何要差別人去辦?”
什麼事我差了其他人去辦了。
一事不煩二主的道理我不明白嗎?
他還沒說話呢,邊上一小廝模樣的端著茶進來,這是給羅剎奉茶的。就見這小子一臉的討喜模樣,將茶端過去便道:“您消消火,萬歲爺常掛在嘴邊的,便是叫下面的大人們,都學學您,知道您的忠心的。您別著急,聽萬歲爺跟你解釋……”
如今可不是靖海侯了,而是萬歲爺。
這三個字聽再耳朵里,舒坦。
羅剎一句一句侯爺叫著,雖然是老交情擺著,但這麼一比,好像還叫侯爺就有些不妥當。再者,什麼叫做解釋?萬歲爺需要跟臣下解釋嗎?
羅剎是打打殺殺的江湖人,肚子裡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這小廝說侯爺會解釋,那她捧著茶,慢慢的把事情說了,說了之後就等著靖海侯給解釋。
可聽在靖海侯的耳朵里,這些話只覺得荒謬的很:“小五還在病床上呢。”說著,就看向小廝,“老五最近如何了,也沒顧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