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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關係,最是叫人琢磨不透。
這太監死了。
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要再想查證,只能從宮裡或是從太子宋承乾那裡查了。
小道士跪下:“小主子,屬下辦事不利……”
“起來,你來的很及時。”五娘沒為難他,“這裡不是久待之地,先去海王廟。”
海王廟不遠,不光上山不再是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爬上去的。從小道進去,進了一處窄窄的山坳之內,轉了不知道幾個來回,進了一處上洞。山洞裡放著木製的箱子,箱子四周用鐵鎖鏈捆著,鐵鎖鏈在空中懸著,通向高處。
海石和春韭擋住要上去的五娘,這小道士只見了一面,萬一有詐呢。
五娘扒拉開兩人,她們並不知道她在海王廟發現了什麼,“上去吧。”藏在背後的人更危險。
四個人進了巷子,小道士拽著鐵鎖鏈晃悠,然後木箱子一晃,就悠悠的升起來了。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基本是沒有什麼防護的,就往百米高的地方這麼往上走。這跟高空作業一樣,卻比高空作業更危險。
五娘就問:“這裡多久啟用一起?”
小道士認真的道:“小主子莫怕,這機關天天都有人檢修。就怕萬一用到的時候不能用。是萬萬不會出差錯的。”
事實上卻是是沒出差錯。花費了一炷香的時間,箱子落在一處平台上。
平台的四周都是火把,把這一片照的燈火通明。
一老道士對著五娘行禮:“小主子,裡面請。”
遠遠看去,確實是海王廟的輪廓。
五娘能聽到海石和春韭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到了地方,梳洗換衣,出來之後,五娘才坐下,開口就問:“那個匣子,是不是你們已經取了。”
第二次返回義莊,她把匣子放在樹上了。如果小道士一直偷偷跟著的話,匣子應該不在原地方了。
老道士點點頭,恭敬的遞過來,“屬下命人取回來了。”
五娘接過來看了一眼,確定是原來的東西,就順手放在一邊的案几上,指了凳子叫老道士坐了,“這個地方,怎麼會有海王廟?你又是金家的……”
老道士搖搖頭:“對不住小主子,這些沒有家主的命令,不得對任何人提起。”
五娘挑眉:這麼神秘?
“是老祖的遺訓?”她這麼問。
老道士低垂著眼睛,不言不發。
五娘心裡就明白了,要不是自己遇到危險,他們壓根就沒想過現身。
這海王廟裡,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什麼也問不出來,也就沒法問了。五娘起身,“我休息一晚,明早就走。”
老道士沒有多問,不問五娘來這裡幹什麼,又將去哪裡,什麼都沒問,只安排了食宿,剩下的全然不管。
甚至早上起來,林雨桐要走了,都是小道士相送的。照樣從山頂做木箱子垂直下去,出了山洞,外面拴著三匹馬,是難得的良駒。
從山裡轉出來,海石就問:“五爺,咱們走哪條路?”
走大路的話,怕是會碰見輪椅男的同夥。
五娘倒是不擔心那個,催馬都上了官道了,她猛地勒住韁繩,調轉馬頭:“跟我來。”
去哪?
兩人不敢大意,緊跟其後。
卻發現自家主子拐進了通往義莊的那條道上。
春韭面色一變:“主子,那裡危險……”
五娘掄起馬鞭,恨不能拍自己的腦袋,一個輪椅男,想離開是何等艱難。就是再高明的本事,帶著這麼一個人也走不脫的。
可惜的是,這耽擱了半晚上,就是不知道對方走脫沒有。
可哪怕是走脫了,她也想看看這機關是什麼樣的。
說不定能發現什麼也不一定。
可誰知到了義莊門口,就看到老道士站的筆挺站在那裡。
五娘皺眉,往裡看了一眼:“為什麼要阻擋我進去?裡面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老道士撩起袍子直直的跪下,“這裡的事情,交給屬下就好。請小主子速速啟程,辦自己該辦的事。”說著,就拿出一塊腰牌來,“請贖屬下無理。”
這種腰牌五娘聽自家娘說過,屬於金家的五個老管家所有。
管家只對家主負責,就連雙九叔都無法對他們發號施令。
如此一個人,五娘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
“如果我非要進去呢?”五娘坐在馬上,手裡拎著馬鞭,指著義莊的大門。
這老道士從懷裡掏出匕首,海石和春韭驚呼一聲:“大膽!”
五娘朝兩人擺手,她並沒有從老道士的身上感覺到絲毫的殺氣,因此,並不擔心。
轉臉,卻見老道士捧著匕首聚過頭頂:“那就請您賜死老奴……”
第221章 一路初探
把家裡的邊區票全都花完了,結果就換來一袋糧食。幾十斤重, 而且亂七八糟什麼糧食都有, 幾斤白面, 幾斤黑面, 幾斤大米,十幾斤小米。黃豆綠豆豌豆,還有蕎麥高粱,反正都是一樣一點點。白雲一個人拎著就能拎回來。
邊區封鎖的嚴密, 大宗貨物沒辦法流通。這個結果造成了邊區內物價飛漲, 但同時,內外這個差了十倍都不止的物價,也叫有些人看到了利潤。姜將往邊區運任何商品,都定罪為走|私。凡是發現有走|私者, 就是一個死刑。大商家是不敢以身試法, 但是小老百姓呢?活都活不下去了, 還在乎這個?於是,來往邊區的周邊的百姓反而多了起來。有的人來往一趟, 只能用纏在腰上的布袋子‘走私’來幾斤糧食, 有些則用身上的衣服, 將棉花縫到衣服里,進了邊區再掏出來, 還有的用巴掌大的瓶子往邊區偷著弄油, 這一來一回賺著這中間的差價。所以世面上該做買賣的還在做買賣, 只是貨物的量少的可憐, 價格自然就高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