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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好看也確實是好看。只是這好看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將新娘子接進去,宋承明還是堅持自己拜堂。然後將一切交給下面的人處理,他跟著新娘子進洞房了。
畢竟他是重傷之人,誰還能要求他陪客不成?
屋子裡已經歸置好了。雲五娘被安置在床上坐了。宋承明將人都打發下去,才掀開了五娘的蓋頭。
五娘抬頭,宋承明眼裡還真是划過一絲驚艷。
“還行嗎?”五娘指了指他的胸口。
宋承明往後面一靠,“還沒那麼脆弱。”
雲五娘也沒那麼些講究,直接起身,將身上的大衣服都脫了。“你去暖閣的炕上躺著吧。”
說著,就直接過去,伸手扶宋承明起身,給他將外面的衣服都脫了,叫他光著膀子,只穿著里褲裹在被子裡。宋承明調笑道:“這麼急著洞房?”
嘴上還能花花,要不是看他身上都是汗,臉也是真白了。還當他真沒事呢。五娘不由的白了他一眼。
香荽就在外面伺候,雲五娘揚聲道,“下兩碗羊肉麵來,就別整那些席面了。吃的舒服最要緊。”
香荽應了一聲,不一時,就端來兩碗熱面,奶白的羊肉湯,一根根金絲面纖細,上面撒著香菜末。
切了一盤紅油牛肉,一盤子烤好的鹿肉,一盤子涼拌三絲,一盤子蒜泥茄子干。
紫茄已經叫了常江來,將宋承明家常穿的袍子拿了進來。
“這是王爺的?”紫茄拿著手裡棉布袍子,問道。
常江楞了一下,“是啊!王爺家常的衣服就是這樣的。”說完,他才猛然醒悟,臉色有點紅了。畢竟這棉布的衣服,小地主家都已經不穿了。
香荽瞪了紫茄一眼,就接了過來,面無異色的給雲五娘送了進去。
雲五娘只看了一眼,順手拿在手裡,轉身扶宋承明起來,給他穿上。
香荽出去,開始翻箱倒櫃,“將咱們的人都叫起來,趕緊給姑娘和咱們自己,先做幾身簡單衣服出來。”
紫茄小聲問道:“遼王府至於這麼窮嗎?”
春韭接過話,“這有什麼?跟將士同甘共苦不是說說的,這跟錢財無關。按香荽姐姐的話做吧。一路上姑娘寧願啃乾糧也不願意搞特殊,姑娘的態度在那裡放著呢。”
紫茄嘆了一聲,“咱們姑娘這個日子……”
“少囉嗦。”香荽翻出幾匹大紅,紫紅,水紅,桃紅的細棉布來。“先用這些吧。大婚是喜慶的事,這顏色也還湊活。”
第145章
羊肉湯麵,吃到肚子裡熱乎乎的。渾身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來。
“不夠吧。”雲五娘看著宋承明問道。
宋承明指了指桌上的菜,“這麼多菜,什麼東西吃到肚子裡不占地方啊?夠了。”
五娘就道:“那也行吧,我叫廚下包點餛飩,睡前再吃點。”
看宋承明的習慣,就知道這飯菜一旦擺上桌,就不會叫剩下。她本來也沒有挑食的毛病,只陪著宋承明將桌上的菜吃的一點都不剩。叫進來收拾碗筷的紅椒又驚訝了一次。
香荽心思細緻,已經知道了遼王府的處事規矩。看來,還得找機會跟帶來的人好好說說,只有慢慢的習慣了遼王府里的規矩,才能真正的融入這裡,成為遼王府的人。
雲五娘心想,難怪宋承明以前說遼王府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宋承明這吃飯穿衣都跟將士一樣的毛病,怎麼可能幹花銀子養多餘的女人的事呢?這個王府,好似除了一個年老的嬤嬤,再沒看見過一個年輕的女子。也算是奇葩吧。
只要沒有不省心的人,艱苦一點,對於雲五娘來說,就根本不是事。
“我給你取一個字,好不好?”宋承明靠在一邊,看這五娘自己泡了山楂茶來,就問道。
雲五娘就不由的想起‘待字閨中’的話來。
“好。”五娘應了一句。反正自己出門的時候,長輩並沒有給取字。作為丈夫,宋承明確實有取字的權力的。
宋承明瞧著雲五娘行動間,如一道清風一般,只叫他覺得從裡到外的熨帖,就道:“叫沐清好不好?”
沐清?
何解?
雲五娘也不問,聽著還算動聽,“那就沐清吧。”反正也就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叫。
“你叫我謹之就好。親近的人都這麼叫。”宋承明不錯眼睛的盯著五娘瞧,小聲道。
雲五娘叫他瞧的尷尬,扶他躺下,“我知道了,你老實待著吧。”
宋承明一把拉住五娘,“頭一天晚上,總不能分床睡吧?”
雲五娘白了他一眼,前幾天兩人在一個車廂里,還不是一個榻上窩著呢。有什麼差別。“你睡著吧。半夜要個水,要起夜,我不在你邊上躺著,也不能放心。事急從權,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守著你。你只管睡吧。”
宋承明這才踏實的躺下。雲五娘拉了一床被子,就躺在他身邊,
聽宋承明的聲音悠悠的傳來,“這府里,如今是常河,河叔在管著事。他今年都年過七旬了,也是該歇著的年紀了。他是祖父留下來的人,護著父王長大,又護著我長大。雖是下人,但與我卻有大恩。難得的是,這些年從沒有以功勞自居過。倒是因為我們父子,受了許多的辛苦。他不是一個拿著權力不放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