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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什麼掉進去了?五娘眼神無意識的往上看了看,如果上面有人,那麼灰塵落下來,是有這樣的可能的。
她起身,十分感興趣的朝魚缸走去。水面上,確實有還沒有沉下去的微塵。
“就是園子裡的池塘撈出來的,放在屋子裡,有個鮮活氣罷了。”蘇芷笑了笑,“倒叫五表妹見笑了。”
“挺好的。做針線做累了,或是看書看累了。看著遊動的魚,對眼睛有好處。”五娘說著就看了海石一眼,海石的目光則是往書架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蘇芷敷衍的一笑,她現在也沒拿定主意,要不要向雲五娘求助。
五娘看了蘇芷一眼,問道:“表姐可還住得習慣?這青屏苑這些年一直也沒住人,如今看著,屋子還行。”說著,更是四處的打量起來。
蘇芷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雲五娘的行為奇怪了,她雙手緊緊的攥著,低聲道:“剛開始是不習慣的,總覺得屋子裡有人,也許是自己聽錯了。”
覺得屋裡有人!
那就是說,這些人不是蘇芷藏起來的。她朝蘇芷看去,就見她的眼裡全是哀求和惶恐。
倒像是被脅迫的。這反倒好辦了。
雲五娘朝蘇芷安撫的點點頭,就笑著道:“表姐感覺是對的。確實是有人。”說著,就揚聲道:“朋友,出來吧。”
六娘懵了一下,這屋裡有人嗎?
就見一道亮光,朝著蘇芷而去。竟是想殺人滅口。
春韭將軟墊子扔了過去,細密的針就全落在了軟墊子上。
雲五娘手腕上的袖箭也同時射了出去,緊接著,屋樑上就掉下個黑衣人來,只是手臂被袖箭劃傷了。
春韭一個箭步上去,兩個回合,就用匕首抵住了對方的脖子。
那邊海石,胳膊上帶著血,從書櫃的後面,也壓著一個人上來。
“還好嗎?”五娘先問海石的傷勢。
海石搖搖頭,表示無事。“這個人身上有海葵草的味道。”
海葵草的汁液有驅蚊蟲的作用。海島上的人都習慣使用。海石能聞出來一點也不奇怪。
“掀開她們臉上的黑紗。”雲五娘吩咐道。從身形,已經能看出來,這些人,全都是女人。
臉上的黑紗被掀開,春韭驚訝的咦了一聲。雲五娘馬上就知道這是誰的人了。
這張臉,她們見過。就是戚家姑娘和羅剎想劫掠五娘時,就見過的。
這戚家姑娘還真是夠膽大的,竟然敢叫熟臉再次到雲家來。
雲五娘正覺得好笑,就見綠菠石花幾人,也帶著兩人進來。
“姑娘,只找到這兩個。”綠菠小聲的道。
五娘點點頭,“先帶出去,看著!”
說完,就扭頭看向蘇芷,“說說吧。怎麼回事?”
蘇芷咽咽口水,就道:“這些人威脅我,叫我幫她們辦一件事。辦好了,就放了我。”
“什麼事?”五娘挑眉問道。
蘇芷手猛地攥緊,五娘能救得了自己一時,難不成還能救得了自己一世。於是就一副不解的樣子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她只說,叫我辦的時候再告訴我。”
五娘看著蘇芷皺了皺眉,“既然如此,我先把人給祖父了。有什麼事,你跟他老人家說。”
她不想說,自己還不問了。只要叫人盯著,總有查出來的時候。
至於蘇芷,她願意留一手,那就留吧。
如今看著,跟自己其實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只不過,昨晚怡姑口中的‘大事’也不知道跟眼下的事有沒有關係。若是有關,那麼跟雲順恭聯繫的人肯定就是戚家無疑了。
這麼在心裡思量了一番,雲五娘只讓春韭將人給雲高華送去,就帶著雲六娘回了田韻苑。
“蘇家表姐沒說實話。”六娘小聲跟五娘說。
五娘笑了一下,道:“她是信不過我。”
六娘恥笑一聲,“蠢!”她怕背後威脅她的人,難道就不怕五姐下次再不趟這渾水。要是想著五姐為了從她的嘴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子,就會在暗處護著她,那就更不可能了。六娘心裡哼了一聲,做她的春秋大夢去,五姐從來都不是這樣一個人。要是她還想指望祖父管,那就更不可能了。連五姐的丫頭都能輕而易舉的將人找出來,這雲家時侍衛就算再怎麼差,也不至於連幾個丫頭的本事都趕不上。不過是祖父藏在暗處,想看看究竟這些人都想幹什麼罷了。還能為了一個外孫女冒險出頭不成。
這般想著,也就覺得不必為了一個蠢人而大費心思,又問道:“五姐知道那些人是誰家的?”
五娘點點頭,“是戚家的。”
戚家?戚家不是二伯的親外家嗎?
於是,六娘果斷的不說話了。知道五姐要忙,就急著告辭,今兒的事,她得回去好好消化幾天。五娘也沒強留,只打發了水蔥將人好好的送回牡丹苑。
不一時,果然就有管家過來,說是國公爺有請。
五娘連衣服也沒換,就起身去了外院。
書房裡,雲高華,雲順恭,雲順謹都在。
雲五娘行了禮,也不看雲順恭因為看到她而難堪的臉色,只對著雲高華道:“祖父可問過那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