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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三娘的聲音有些尖厲。
“你這孩子,怎麼這般的不穩重。高興成這樣了。”雲順恭有些不滿。太子這事還真說不上好不好的。但看到閨女這樣,他還是有些不自在。顏氏向著顏家也就罷了。要是閨女的心也偏了,那他還真就高興不起來。
“這對表哥肯定是高興的事。”三娘收斂了神色,小聲道。
“這話在家裡說說就好了,別在外面瞎說。是要給大皇子惹禍的。”雲順恭又看了一眼閨女,拿了蘿蔔糕吃。倒也還算新鮮。
三娘攥緊拳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問道:“爹爹知道因為什麼嗎。禁足太子可是大事。太子不是犯了大錯,這麼做,是會讓人心不穩的。”
“這道理朝上的大人不比你懂嗎。”雲順恭嘆了一口氣,“我跟你一個姑娘家說這個幹什麼。行了,沒事別打聽這些有的沒的,閒了,就幫你二姐繡繡嫁妝嫁妝。去吧。想要什麼告訴管家一聲,叫他到外面給你尋去。只要這世上有的,一準給你找回來。這一頓蘿蔔餅,我倒是賠進去多少啊。怪不得都說養閨女是賠錢呢。在家金尊玉貴的養著,出嫁了金山銀海的陪著。得著什麼了。”
雲五娘知道雲三娘要出去了,她可不好叫三娘知道自己在裡面聽見什麼了。趕緊就往外走。這一轉身,倒瞥見屋裡的榻上粘著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就是覺得眼熟。她馬上伸手摘下來,又把桌上的一個玉石的鎮尺拿了。然後退出去。
三娘一出門,就見五娘拿著魚食在大缸邊上投餵呢。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道:“大冬天的,你折騰魚做什麼。”
“閒的唄。我想找本史書回去翻翻。結果你跟父親在屋裡說話。”五娘不滿的道,“我等了著老半天了。”
“那你去吧。”三娘的心裡全是太子被禁足的事。她心裡隱隱有些猜測,他一定是去請求賜婚了。所以,才被皇上給罰了。
看著三娘出了院子,五娘才準備進去。
裡面就傳來雲順恭的聲音:“五丫兒,你是不是進東次間了。我桌上的鎮尺呢。那可是上好的黑玉的。”
“不是好玉我還瞧不上呢。父親,我可聽見了,你說三姐要什麼就打發管家去買,沒有不應的。我這又沒有要那折騰人的東西。怎麼就不成了呢。”雲五娘竄了進去,嘻嘻哈哈。從書架子上抽了兩本書,就往出跑,“看完了讓人給您送回來。”
雲順恭還來不及叫,人家就跑遠了。
他叫來小廝問道:“五姑娘在東次間呆了多久。”
第53章
那小廝面上沒有露出任何多餘的神色,接話道:“才一進去就出來了。奴才瞧見五姑娘抱著個東西出來,想是又從世子爺這裡順什麼東西了。也就沒敢聲張。”
雲順恭面色一緩,點點頭:“知道了,你退下吧。別對著五姑娘多嘴多舌。”
“是!小的記下了。”然後慢慢的退了出來。
雲五娘回到院子,就進了書房。將手裡的一個米珠大小的東西翻來覆去的看。這東西粘在只有雲順恭才躺的榻上,一定該是他的東西,或者是跟他極為親近的人的東西。要不然不能粘上。
而且,這是女子首飾上掉下來的。也就是說,雲順恭的書房裡又他極為親近的女子出入。這個人會是誰呢。
肯定不是丫頭的。因為外院的書房,是沒有丫頭伺候的。只有小廝隨從和婆子。哪裡來的這個東西。
難道會是婉姨娘的嗎。
雲五娘於搖搖頭,肯定不是。婉姨娘不是那種能紅袖添香的女人。
又或者是秀姨娘不成。
雲五娘繼而又否認了,肯定也不是。這些年她成日裡燒香拜佛,只為了讓三哥的身體好一些。斷不是佩戴這種亮眼之物。
而自己的親娘十多年都不回國公府了,自然不會是她的。
顏氏就更不可能。雲順恭的外書房,就是兩口子打擂台時躲避的地方。誰會把敵人引到自己的根據地啊。所以,萬萬不會是顏氏。
“這怎麼跟怡姑那根水晶簪子上的流蘇珠子一樣啊。”香荽進來送茶,輕聲問了一句。
對!還有怡姑。她也是父親的女人。只是如今的角色,更傾向於顏氏的內管家。大部分都忽略了她也是世子的女人的事。
原來,怡姑跟父親,並沒有斷。他們的關係甚至比跟顏氏的夫妻關係更親近幾分。
這真是一個有趣的發現。
雲五娘將這珠子交給香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悄悄的收好。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用。”
香荽手都有點抖,這個發現能要人命的。怡姑看起來多好的人啊,原來背後竟然如此……不堪。當初太太要提她做姨娘,她死活不肯。說什麼只忠心太太。啊呸!原來是為了怕當了姨娘會成為第二個秀姨娘吧。更是為了能偷偷的跟世子爺幽會吧。
世子爺也很過分,怎麼能這麼做呢。太太知道了不定怎樣呢。被自己的丈夫和最信賴的心腹一起背叛,情何以堪。這就是雙重背叛了。
香荽將東西收了,“姑娘放心,一定收的妥妥的。”
雲五娘點頭,她十分的放心。房裡有個馬桶,其實是新的,從沒用過。桶下面,有一個暗格,就是香荽藏這些細小東西的地方。這藏東西的地方讓人十分無語,不過沒人會想著去翻馬桶的。算是極為隱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