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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點點頭,“誰啊!哥哥知道不成。”
“你可知道遼王。”雲家遠見妹妹有興趣,就低聲問道。
遼王,她還真知道。
如今大秦國的天子是天元帝,天元帝的父親,也就是先皇,被稱為廣平帝。而廣平帝卻並不是太、宗皇帝的兒子,而是太、宗皇帝的弟弟。太、宗皇帝半生都沒兒子,年過六旬,才得了一個皇子。等這皇子降生的時候,太、宗皇帝已經病入膏肓了。難道皇位能交給這麼一個襁褓里的嬰兒不成。主幼仆壯,這個幼主的將來,可想而知。太宗英明一世,為了保住這唯一的血脈,將這唯一的兒子封為遼王。卻將皇位給了自己的幼弟。這就是先帝廣平帝。廣平帝為了感念太宗的恩德,在太宗死後,又將這位遼王冊封為太子。那可真是一段佳話。都道廣平帝是一位有德之君。
這位太子風度翩翩,學識也極好。卻在十五歲,能正式上朝理政的那一年,突發疾病死了。諡號‘文慧’,人稱文慧太子。
恰好,伺候文慧太子的一位宮人,有了身孕。產下遺腹子。取名為宋承明,被封為遼王。
這位遼王據說八歲就去了封地,十分低調。京城裡鮮少有這位的消息。
沒想到會是他!
雲五娘點點頭,“看起來,這位可不像是表面那般的簡單呢。”
雲家遠挑眉道:“這位回京,是十年來的頭一次,只怕是為了太后的喪事。至於你見到過他的事情,也要守口如瓶。這事牽扯的有點深。”
雲五娘應了一聲:“放心。我知道輕重。”
雲家遠見妹妹的心思被引到其他地方了,才鬆了一口氣。絮絮叨叨的道:“以後有什麼事,還是叫人給城東的鋪子遞話。就是想見我,也簡單。你遞話出來,我過去接你也行。就是不可以冒冒失失的自己瞎跑了。這次是你的運氣好,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雲五娘點點頭,“我知道了。家裡出了這事,估計消停不了。”
“顏氏的事情,叫他們折騰去。你別落井下石,安安分分的過你的日子就好。有我跟……娘在,你在雲家橫著走都行。別委屈自己。”雲家遠叮囑道。
雲五娘吸吸鼻子,點點頭。
她什麼也不多問,雲家遠心裡就更難受了。沉默的站起身,示意香荽給妹妹穿戴好,“走!我送你回去。”
雲家的車隊掛著白,雲五娘隔著車窗遠遠看見,明知道是假的,也免不了心裡不是滋味。看見哥哥跟父親和祖父簡單的打了招呼,就朝自己擺擺手。然後騎上馬,轉身離開了。雲五娘的馬車墜在雲家車隊的後面,向京城走去。
與雲家馬車相隔不遠的,是英國公府成家的馬車。
江氏坐在馬車上,冷眼看著周媚兒。自從知道元娘身死,她不是第一次想著怎麼不動聲色的弄死周媚兒了。
元娘死了,周媚兒就是唯一的一個知道自己的事的人。只要除掉她,就萬事無憂了。
周媚兒也想不通元娘是怎麼死的,怎麼掉下寒潭去的。她知道,雲家自己是回不去了。雲家上下都會以為是自己對元娘動的手。可是天曉得,一進了山洞,自己還沒有適應裡面昏暗的光線,元娘一閃身就不見了。裡面的小岔口跟蜘蛛網似得,自己哪裡找的見她。如今人死了,這個屎盆子卻扣在了自己頭上。她也很冤枉。但是雲家會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嗎。不管如何,元娘的事情,自己確實是插手了。沒有自己的算計,也許元娘走不到那一步。所以,雲家不能回去。
可跟著江氏,這個女人就會放過自己嗎。
她會殺了自己滅口的!周媚兒清晰的認識到這一點。
“你是不是想著怎麼殺我。”周媚兒小聲問道,嘴角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江氏閉著眼睛,隨意的答了一句。
“呵呵呵呵……”周媚兒一笑,“乾娘就不覺得自己少了什麼東西嗎。”
江氏眼睛一眯,“什麼東西。”
“汗巾!”周媚兒的聲音不大,說完還嘻嘻一笑。
江氏一驚!是的!汗巾子回來不見,肯定是昨兒走的匆忙,忘在了山洞裡。她還以為皇上最後走,肯定收起來了。沒想到是這個丫頭。
好刁滑的手段。一定是汗巾掛在了衣裙上,她替自己整理衣裙的時候,順手藏了起來。
周媚兒得意的一笑。山洞裡光線昏暗,那汗巾就掛在裙擺處。她彎下腰,就把兩人的視線全擋住了。收在袖子裡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在村裡的時候,看見過好幾次捉姦呢。誰還不留下點證據作為把柄呢。真是太小看人了。
“一條汗巾子罷了。你是我的義女,極為親近的人。真要偷了,誰還能防備不成。”江氏面色迅速恢復,“你看有沒有信你。”
“這汗巾子,我托人又塞回山洞的某個地方了。你偷人的事,也許以前沒人信,但如今那裡卻死了一個雲家姑娘。你說,別人會怎麼想,真的一點都不懷疑嗎。要不是你殺人滅口,雲家的大姑娘怎麼沒的。難道不是你要掩蓋自己的醜事嗎。”周媚兒好整以暇的道。
江氏面色又沉了下來。這個丫頭真是足夠的無恥。
“你又想詐我!”江氏哼笑。“從昨兒到今天,你可沒出過成家在慈恩寺的院子。”
“我是沒出去過。”周媚兒洋洋得意,“但是卻有別人進來過啊!”